九劍已經習慣有衛七月的陪伴。
對,只是習慣有衛七月作陪,還不算是……喜歡,還不算……
呵,就算她心底再如何否認,也無法磨滅她親眼目睹的那一幕。
不只是習慣而已,九劍對衛七月的溫柔早已明明白白呈現出來了--他已經認定衛七月了。
「啪。」
聽見腳步聲,鸞皇馬上展露笑顏。
「上邪……」
上邪面露愁容,隨即擁抱她。「我知道妳想哭,可妳從來都不在我面前哭,就這一次吧,別再逞強了……好不好?」
也只有上邪對自己溫柔了,鸞皇環住他,在他胸前不顧自尊的嚎啕大哭。
一百年的執著,終於不捨得放也不行了。
她鸞皇是拿得起也放得下。
欣賞九劍,也喜歡衛七月,一個光、一個影,他們是適合的一對。
「我就只哭這一次,就只哭這次就好……」
上邪摟緊鸞皇,對她的堅強萬般不捨。「我不會看的。」
鸞皇哭了好半晌,才恢復平常的表情,她輕輕推開上邪,也不言謝。
「等衛七月恢復記憶後,我仍要與她一戰,結果不管如何,我們就走吧。上邪,倘若你想離開我也沒關係。」以前,她亦是獨自生活。
「是妳把我偷走,就該一輩子照顧我。」上邪一臉堅定的表示,雙眸透著執著。
對於上邪的答案,鸞皇的心情登時轉好。
「放心,我一定會照顧你。」是了,她身旁也有上邪相伴啊!
「鸞皇,只要是妳想要的東西,無論是什麼,我都會幫妳。」上邪喃喃地說。
「上邪,你說什麼?」
「沒有,我什麼也沒說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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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鸞皇,上邪迷昏重霄,趁九劍與鸞皇雙雙不在時,把衛七月引到他處。
「上邪,你說這裡有什麼啊?」衛七月走在前頭四處找尋上邪所說的有趣東西,驀然間,聽見身後有刀子的聲音,她趕忙回身,上邪持刀的模樣立刻映入她眼簾裡。
「這裡只會有妳的遺體。」
「為什麼?」衛七月滿臉詫異。
「沒有為什麼,只有我想做而已,所以妳得死。」
「為了鸞皇?」
「為了我自己。」他一心求鸞皇開心,只要她想要的,他都會盡力完成她的心願。
衛七月腳步開始往後退,面對逼命而來的刀鋒,她不敢大意。
「七月,我會盡量讓妳不痛苦的--」
一語盡,刀提起,眼看就要結束衛七月的性命時,九劍提劍及時阻止。
「鏘!」是刀與劍的交鋒。
九劍二話不說,展開一連串毫不留情的攻擊,面對要殺害七月的上邪,他招招欲置其死地,很快地,十來招之後,劍鋒挑落了上邪手中的刀。
自知已敗,上邪合上眼,等待最後一劍--
「住手,不要!」遲來的鸞皇連忙擋在上邪身前。
上邪心驚,大喊:「鸞皇,妳做什麼?快走!」
「走什麼?我說過要照顧你的。九劍,你為什麼要殺上邪?」
九劍沒收回劍,凜凜注視上邪。「妳可以先問他為何要殺七月!」
「上邪要殺七月?」鸞皇毋需問也清楚定是上邪為了自己才會想殺衛七月,因此罪不在他。「九劍,你要殺就殺我吧,上邪不過是代替我去做的,要殺衛七月的是我,不是他。」
「鸞皇?!」上邪沒想到鸞皇竟會袒護自己。
「鸞皇,若妳袒護他,我也不會輕饒。」他絕不允許有人傷害七月。
「我說了是我的錯,不關上邪,要殺就殺!」鸞皇毫不畏懼地說。
「很好--」一句很好,宣告了鸞皇與上邪性命的終點。
冷不防地,衛七月緊緊抱住九劍的腰。「不要殺他們!九劍,我不想看見你殺人……」
「上邪想殺你耶!」既然是敵人,萬萬不可留。
「我又沒死。」衛七月抬起小臉,眉心蹙起。「九劍,不要,我求你!」
鸞皇不替自己擔心,反倒擔心起為他們求情的衛七月了。
向來九劍想殺的人,從沒有網開一面過,因此她不以為九劍會對自己留情,只是她也擔憂起衛七月了,她膽敢阻止九劍,恐怕也會替自己惹來殺機。
衛七月那一抱,也留住了九劍的理智。
久久後,九劍放下劍。「你們走吧。」
難得九劍大發慈悲,鸞皇心知這一別,也恐無相見之日了,但她仍然帶著上邪迅速離去,只因她已清楚自己與九劍今生絕無可能。
「九劍,謝謝你。」瞧見鸞皇離開,她方鬆口氣。
「為何替他倆求情?」
「一半替他們求情,一半是我真的不想看你殺人。」
適才他是真的想殺了鸞皇他們,可被衛七月這一抱,也將他的殺意徹底瓦解。
「他們已經走了,妳可以放開我了。」
「九劍,你在生我的氣嗎?」
「不,我只是在想……」九劍欲言又止,很快把要說出口的話又吞回。
「想什麼?」
「沒有。」九劍別過頭。
「九劍……」衛七月察覺九劍的怪異,卻又不知該怎麼辦。
「我沒事,趕路吧。」
衛七月捉住了九劍的手,頭一次不順從他的意思,硬是要逼他說出心裡的話。「你心底必定有事,是因為我嗎?九劍,我要聽你說--」
「七月,等妳恢復記憶的時候,妳還會喜歡我嗎?」莫名地,他有著不好的擔憂。
「當然會了。喜歡你跟我恢復記憶是沒有關係的。」
「嗯,走吧。」
「九劍,你真的沒事?」衛七月扯著他的衣袖,不太相信。
九劍乾脆握住她的手,衛七月眨了眨眼,一顆心卜通卜通地猛跳著。九劍竟然握著她的手呢!
這動作終於讓衛七月不再發問,九劍淡淡地說:「我們走了。」
他所知道的七月是失憶後的她,那假使等她恢復記憶,他們又會如何呢?
不過無論如何,他的身邊除了「訞艷」,就只會有七月相伴,這點永不會變!
第七章
黃昏時,他們終於抵達夏冶生前的住處,不過說也奇怪,那裡就只有一間小屋,可奇怪的當然不是這間小屋,而是小屋竟然十分乾淨整潔,這就令人匪夷所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