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愛你嘸蝦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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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0 頁

 

  有人乘勢說道:「選立委要不少錢,豹哥底下的事業是不是也應該早一點處理?」

  「這話什麼意思?」不同意余彪的聲音出現了。「豹哥生前最倚重季中了,這些事業季中管理得好好的,有需要什麼處理的嗎?」

  「話不是這說……」

  聽著他們熱烈的討論,余乃文只覺得渾身更冷。

  她看出來了,這些聲音分做兩派:一派支持余彪,一派擁護余季中,討論著誰該繼承幫中大位。

  兩邊你來我往,唇槍舌劍,互不相讓,吵得幾乎要打起來了。

  余乃文覺得難過。她父親經營一生的幫派,最後只是派系鬥爭中搶奪的大餅。她看著余彪,面紅耳赤地步步進逼,說什麼也捨不得到手的肉飛掉。

  余季中態度堅毅。「乾爸的事業,我沒有一定要繼承,但是乾爸的精神,我一定要延續。」

  余彪雙手環在胸前,勾了一抹笑。「話是沒錯,不過繼承這件事……」

  余乃文輕柔地接口:「繼承這件事,我應該能說話吧。」

  她一說話,全場的人都傻了眼。雖然她是余居樂的獨生女,但是她和幫派之間實在是極少有牽連,甚至她大學時就自己搬出去住。

  余居樂雖然很疼愛她,但是她和余居樂向來都說不上幾句話。今天大家把她叫回來,不過是要她上個香而已,誰都沒想到她竟然會有意見。

  余彪皺起眉頭,他的實力和余季中在伯仲之間,甚至還略勝一籌的。本來他是篤定乘勢奪下幫派的勢力,沒想到卻殺出了余乃文這個程咬金,為事情添了變量。余乃文向來和余季中親,九成九她一定會支持余季中的。

  他橫看著余乃文,思索著要怎麼堵住她。

  「妳只是個上班族,江湖的事情妳不懂,這件事情,妳不要過問。」

  說這話的,不是余彪,而是余季中。

  所有的人都吃驚地望著余季中,余乃文是他翻盤的唯一希望,他沒道理將余乃文推出去。

  余乃文掛上一抹笑容,她知道余季中為什麼這做,他想保護她,不要涉足江湖上的事情,如余居樂所說的,余季中是個很重情義的人。

  當年,她差一點發生車禍,是他為她擋下車子那一撞的。

  如今換她來保護他,保護她父親一手創建起來的「事業」。

  她靜靜地環視著所有的人,毫無懼色。「大哥,爸爸照江湖上的規矩收了你,但是他並沒有正式去登記,所以雖然我是在場所有人當中,唯一不懂江湖事情的人,但是我也是唯二個法律上真正的繼承人。」她不但不要見到她父親的「事業」被瓜分,而且她要主導這些「事業」日後的走向。

  「不會吧?!」所有人錯愕、嘩然、難以置信。這個消息比余居樂橫死更讓人想像不到。

  底下一陣亂紛紛的討論,余彪咳了兩聲。「小文,我知道妳父親剛死,妳不能接受這個消息,妳不用擔心,我們一定會照顧妳的。江湖上的事情,對妳一個女孩子家而言,負擔太大了,豹哥一定也不願意看妳捲進來。」

  「謝謝彪叔的好意。」余乃文的外表也許柔弱,但是骨子裡,她絕對遺傳了她父親的倔性和剽悍。「我身上流著的是豹子的血,我爸死了,我不會做可憐的孤兒,不會成為等著別人照顧的『遺族』,我要接手『公司』的事情。」

  她說得很堅定,讓所有的人無法不正視。

  余彪結結巴巴地說:「妳……妳不要開玩笑了。」

  余乃文一笑。「我知道大家的疑慮,不過我有能力學,我有資格學,以後還要請各位前輩多多教導了。再說,現在已經不是動刀動槍的時代,未來一切憑的都是頭腦,我相信我可以勝任的。我在公關部門做事,彪叔的競選文宣和策略,我也可以盡一份力量的。」

  她從容大度地對余彪釋出善意,讓所有人刮目相看。眾人這時候才發現,她不只有美貌、有聰明,更有一種天生的氣度。

  余季中皺深了眉頭,他明白余乃文的這個決定,也許有些衝動,但絕對不魯莽。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子,她有自己的主張、自己的想法,一旦她鐵了心要做,誰也攔不下她。

  余乃文深深地看了余季中一眼,收了視線。「彪叔和大哥都是幫中不可缺少的力量,這個時候幫中最需要的是團結,以後我特別要請你們協助我了。我會辭了工作,和大家開會討論選舉和『公司』經營的重大事項。如果有必要的話,所有的事情,都可以再議論的。」

  余彪轉了轉眼眸,余乃文的意思他懂,她是說與其它和余季中搞不定由誰來接班,不如現在先由她來做平衡點。

  余彪看了眼余季中,余季中沒有反對的意思,他索性搶在余季中之前表態。「大小姐這說也是道理。」

  「好。」其它人應和道:「我們全力擁護大小姐。」

  在眾人擁戴的聲音中,余乃文挺直了腰。

  從今以後,她的世界再也不同了。父親死後,她才真真切切地成了豹子的女兒。往後沒有屏障,她要在嗜血的黑道叢林中,搏出一條生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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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二天,紀天律上班的時候特別的無法專注,他打了余乃文的手機,沒有響應。他打了她座位的電話,聽說她請假。

  電話那頭的人,有意地打探他和她的關係,他隨口敷衍,怕說錯話之後,又惹得余乃文不快。

  他是混蛋,避開了溝通,狡猾地想造成既定的事實「逼」她就範,提早公開他們的關係。

  他想跟她認錯,卻找不到她;心情極為煩躁,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氣他,所以才故意躲著他。

  不管了,他唰地站起來。

  「天律,你怎麼了?」朱恆典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,皺起了眉頭。

  「我要請假。」

  「請假?!」朱恆典的眉頭皺得更深。紀天律是工作狂,從來只有放棄假日工作,沒有在工作中請過假的。「什麼事情這嚴重到要請假?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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