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……想來挺有可能的,她一直覺得呂珊珊不太正常,做事不擇手段。苗舞月眼神憐憫的看著她。
「妳那是什麼表情?」
「沒有啊,只是覺得妳很可憐。」身體靠著船舷,苗舞月以手支著下頷。
「可憐?」她堂堂呂家幫的大小姐,竟被個來路不明的下等孤女可憐?
「我義母常說得不到所愛的男人,因而心裡生恨的女人最醜陋。呂姑娘,妳最近有沒有照照鏡子?」
「妳說我醜?!」她竟敢一再侮辱她!呂珊珊恨得牙癢癢的。
「我沒有說妳丑啊,只是提醒妳多照照鏡子而已。」苗舞月站直身體,伸伸懶腰。
「好啦,謝謝妳陪我聊天,現在我要回房吃點心了,再見。」
「妳站住!」呂珊珊喝道。
苗舞月對她的話置之不理。
「妳站--啊!」呂珊珊上前要抓住苗舞月,但不知怎地,居然跌在甲板上,發出砰地一聲。
苗舞月一臉莫名其妙地回過頭。
「白公子……」呂珊珊疼得流出眼淚,狼狽地爬起身奔向剛走上甲板的白亦軒。
白亦軒伸手扶住她,沒讓她撞進自己懷裡,一等她站穩,手隨即放開。
「怎麼回事?」他詢問的眼神看向苗舞月。
回答的卻是呂珊珊。
「我來跟苗姑娘道歉,並祝福她和白公子白頭到老,可是苗姑娘還是很生氣,轉身要走,我伸手想拉她,結果我……」她頓了頓,然後一臉委屈地說:「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了……」
哇!苗舞月真是大開眼界。
這女人可以去當戲子,眼淚說掉就掉,說謊不必打草稿。
「白公子,這不關苗姑娘的事,不是苗姑娘的錯……」見兩人都沒說話,呂珊珊又開口道。
片刻後,白亦軒終於開口,「小舞,妳先回房。」
「那你呢?」
「我送呂姑娘回房。」
苗舞月微瞇起眼,「我在這裡等你。」說完,她轉身靠著船舷不再看他。
過了一會兒,白亦軒走回甲板,站到她身邊。
「她沒事吧?」
「沒有大礙。」他淡淡回道。
苗舞月偏過頭看他,「你想說什麼,就說吧。」
「小舞,妳不必再敵視呂姑娘的。」他斟酌著開口。
「她隨便幾滴眼淚、幾句委屈的話,你就相信她了?」
「呂姑娘沒有說妳什麼……」
「是,她更厲害,反過來裝委屈,還替我求情,讓你同情她。」瞧,這會兒他不就為了呂珊珊而質問她?
他皺眉,「我已經表明過我的心意,她何必再這麼做?」
「她得不到的就破壞,不許別人得到,這點心思你都不懂嗎?」笨男人!
白亦軒看起來還是不太相信。
「我和她,你選擇相信哪一個?」她乾脆明白問出來。
「我當然相信妳。」
「那很好,別再跟我提那女人的事。」她撇撇唇,「憑我的本事,既然可以讓她無法開口說話,讓她全身無力不能反抗,你認為如果我真要計較,會只讓她跌倒那麼簡單嗎?」
嗯,說得也是。
「對不起,差點誤會妳了。」他伸手摟她入懷。
「這次就算了,如果下次你再敢不相信我,我就跟你沒完沒了。」她哼聲道。
「是。」白亦軒陪著笑,轉移話題,「大概再一個半時辰,我們就要靠岸了,先卸下一些貨,休息一晚,明天再繼續南下。」
她眼睛一亮,「那我可以上岸去玩玩嗎?」
「當然可以。」在船上待那麼多天,除了甲板哪裡都去不得,她大概悶壞了。
「耶!太好了,那我要去買饅頭、蜜餞,還要喝米漿、要吃香花生……」苗舞月說了一大串。
「好好好,都依妳。」只是她小小的肚子裝得下那麼多東西嗎?
果然,她的下一句是--
「吃不完的,你要幫我吃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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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道快靠岸,苗舞月很聽話地先回房小睡,白亦軒則利用這段時間去安排卸貨事宜。
「快快快,我們去買蜜餞!」已經是掌燈時分了,苗舞月怕買不到,一下船就拉著白亦軒趕往小鎮上的蜜餞店。
「別急,店不會跑的。」
「可是店會關門啊,那就要等明天了。」她加快步伐的往前走。
「明天我們也有時間來買。」他們明天下午才闊船。
「那我今天晚上就吃不到了。」說完,她停下腳步看著四周,不知道該往哪裡走。
「這邊。」換白亦軒帶路。「這裡我來過很多次,我記得是在這附近……」
他們還沒走近蜜餞店,便看見老闆正在收拾東西。
「等一下、等一下,我要買。」苗舞月衝過去,迅速選了幾樣她最愛吃的蜜餞。
「姑娘,這是妳要的。」老闆將蜜餞用紙包好遞給她。
「謝謝。」苗舞月心滿意足地捧著蜜餞,貪婪地聞著飄散出來的香氣,「好香哦!」她的口水快流出來了。
「滿足了?」付完帳,白亦軒摟著她往回走。
「嗯。」她伸手就想打開來吃。
「不行。」他連忙阻止。「要等吃完晚餐才可以吃。」正餐沒吃盡吃零食,難怪她會這麼瘦。
「好嘛。」苗舞月只好忍住。
沒辦法,現在她吃他的、用他的、穿他的、住他的,只好聽他的話囉。
白亦軒領著她到鎮上唯一的客棧,點了幾樣當地特產的山菜,讓她嘗嘗,也是換換口味。
「這個鎮不大耶。」
「這裡只是運河流經的一個小渡口,當然不大。」
「那為什麼要在這裡卸貨,難道這裡有人需要那麼多布嗎?」她一臉疑惑的問道。
「不是的。」白亦軒笑著解釋,「在這裡卸貨後,會有人將貨以陸路運往附近的大城,那裡有金繡莊的分行。」
她恍然的點點頭,「哦,原來是這樣。」
「多吃一點。」見她拿著饅頭啃,白飯連動都不動,他只好動手替她夾菜;她可以只吃饅頭,但是菜一定要多吃些。
「我不要太多。」她抗議道。
「不行,這些妳得吃完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