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向誰去告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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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9 頁

 

  「妳總是這樣給我帶來麻煩,以前是,現在還是!」至宇惡狠狠地將她抓近自己,然後俯下頭吻住了她。

  她剎那間暈眩迷醉得完全無力思考,可是在她反應過來之前,他已經像來時般迅速地結束了這狂熱的一吻。

  「我恨妳!」他聲音低沉嘶啞地咒道,然後給了她一抹憤怒的眼神後,大踏步的離去。

  藍婇怔怔地撫著猶有熱度的唇瓣,想著他的吻和他的恨,一時間竟自癡了。

  夜晚沙灘上的露天電影已播映完畢,擴音機裡緩緩傳出金智奐贗X又沙啞憂傷的歌聲,唱著一首名叫「後悔」的曲子——

  在夜晚的風中 想起過去的種種 我試圖尋找你行蹤

  你有沒有空 只要不太放縱 或許可以談談我們過去的夢

  悄悄的哭泣震耳欲聾 你說我傷你心太重

  時間不知罪 還我兩行淚 我該如何將你挽回?

  變來變去的世界沒有絕對 情場終究起誤會 可是離開你毅我後悔

  和你去過的地方都最美……

  變來變去的世界沒有絕對 離開你是我不對 因為現在沒有誰

  可以笑著和我淚眼相對……

  藍婇心痛地聽著這首歌,淚水再也管不住,瘋狂地滾落了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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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當晚藍婇躺在床上,怎麼都無法入睡。

  想著他的憤怒和恨意,又想著他熾烈的吻……想著他的每一個皺眉和每一個淡淡的微笑,她的心痛和渴望交纏著絞擰成了一團,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。

  她輾轉翻覆了許久,最後還是坐了起來,輕輕地歎了一口氣。

  「我到底該怎麼辦?」

  忘不了他,恨不起他,愛不盡他……她已經亂了方寸,失了方向。

  想愛而不能愛,想要卻要不起,偏偏又斬不斷情絲,她真恨自己此生注定只能在愛與痛裡浮浮沉沉,無法解脫。

  藍婇下床走向窗台,望向天邊的明月繁星。

  她在尋找屬於月下老人的那一顆星宿,她好想問一問月老爺爺,自己到底該怎麼做才好?

  她還有機會再次挽回他嗎?

  或者,她該毅然決然地放開他?畢竟他們最美好最燦爛的那個時代已經消失了,她歷經紅塵多年已俗不可耐,他關閉心門大步創造未來,就算勉強接續以前的愛情,是不是最後只會帶來痛苦?

  藍婇緊緊地抓著木質窗沿,用力到指節都泛白了。

  可是光想到要就此將他們之間的纏綿深情愛戀一筆勾消,她的心口就痛到幾欲破碎撕裂開來。

  放手?還是追回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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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因為至宇昨夜的那一吻,藍婇抱持著最後一絲的期望,鼓起勇氣端了早餐來到他門口。

  白雲飄飄,晨風習習,空氣中有種鹹鹹清新又暖和的味道。

  但是她卻感覺到手心沁汗,胃部絞擰翻騰幾欲想吐。

  最後她終於用沒有抱托盤的那一手,發抖著敲了敲門。

  「馬上來。」門後傳來低沉的響應。

  然後是喀地一聲,門開了。

  「佟醫生,早安。」她的聲音不爭氣地輕顫,裡頭充滿了深切的盼望與祈求。

  看來他昨晚也睡得並不好,性格的臉龐留下了疲憊無眠的痕跡,黑眸有些微血絲,堅毅方正的下巴也冒出了暗青色的胡碴。

  他好像很累,但還是那麼教人心懾的英俊呵!

  只是……他的脾氣卻大得同樣教人震懾敬畏,瞪著她的眼神越發不悅深郁了。

  「妳來幹什麼?」

  她勇敢地一笑,獻上早餐。「我來送早餐。」

  至宇瞇起眼睛,莫測高深地掃了她一眼,一手迅速奪過她手上的托盤,直截了當地道:「妳可以走了。」

  他隨手就甩上房門,藍婇在情急之際伸手阻擋,纖小的手掌被重重夾在門板與邊框的縫隙間。

  「噢!」她小手一陣劇痛,本能哀喊。

  「我的天!」他臉色大變,急忙打開門,匆匆抓過她的小手仔細審視檢查起來。

  藍婇痛得幾乎喘不過氣,她額頭冷汗如雨下,卻緊咬著下唇沒發出一點聲音。

  僅僅這一瞬間,她雪嫩的手掌已經夾出了一道淤青紅腫,每一根手指更是僵痛得完全不能動彈。

  至宇心痛如絞,捧著她的小手輕吹著氣,一時間所有的怒氣與恨怨統統被此刻的不捨與憐惜取代了。

  「對不起,是我的錯。」他愧疚欲死。

  「不、不是你的錯,」她憋著的一口氣鬆懈下來,察覺手掌的疼痛增加數倍,她乾澀地咽口口水,才得以繼續說話。「我太莽撞了,是我給你添麻煩。」

  「妳在胡說八道什麼?」他又氣惱又不忍,不由分說地將她押進屋裡。「給我坐下,我去拿醫藥袋。」

  她沒有受傷的左手捧著紫紅腫脹的右手,強忍著痛楚望著他自紅木櫃中取出一隻皮質袋子。

  醫生通常都隨身帶著這個嗎?就連度假時也不例外?

  他一定是個好醫生。

  藍婇癡癡地望著他,直到他坐近她身邊,打開皮質袋子的拉煉,從裡頭取出消毒藥劑、碘酒、軟膏和一小盒的棉花棒,以及……一小管注射針筒。

  她立刻往後縮,一雙大眼直瞪著針筒,「我不要打針,我只是皮肉傷,很快就會好了。」

  「妳除了夾傷外,還被門鎖的鐵片刮出一道血口子,為防萬一,必須注射破傷風的預防針。」至宇挑高一眉,輕諷地道:「除非妳要告訴我,妳昨天才打過破傷風的預防針。」

  「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。」她老實招認,但隨即央求道:「可不可以抹藥就好?真的,我沒有那麼脆弱,不會有破傷風的,我甚至很少感冒。」

  「破傷風跟感冒是完全不一樣的。」他又好氣又好笑,拿起棉花棒和消毒藥劑開始處理她的手傷。「閉上嘴巴,在我還沒有治療結束前,如果妳再說一個字,我……這一針會打在妳的屁股上。」

  她登時噤若寒蟬,哪裡敢再哼一聲。

  他動作很俐落,不到五分鐘已經消毒完,抹上碘酒與藥膏,打過破傷風的預防針,然後用紗布細細紮裹起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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