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謝大小姐。」陳鴻不敢遲疑,連忙起身。
「大姊,寶興樓出了幾道新菜色,我們一起過去嘗嘗。」
門外傳來一道清亮嗓音,伴隨著一抹身著紅衫的美艷女子。
杜無雙一踏入書房內,即敏感地察覺到氣氛不對,正欲機靈地抽身離去,可仍是慢了一步。
「無雙,你來得正好,我和陳鴻有事要出一趟遠門,杜家莊裡的大小事,就交給你全權處理,若是我回來發覺當鋪、錢莊的生意有所虧損,你就等到青桐縣的錢莊去管帳。」
話一說完,不給杜無雙反應的時間,率先走出書房,身後尾隨著陳鴻。
回過神的杜無雙,好不容易消化完她的話,美艷的臉上瞬間刷白,等她想到要追人時,早已不見兩人身影。
「完了!早知道我就待在威遠鏢局,幹嘛挑這個時候回來。」
美艷的小臉皺成一團,她現在只能希望大姊早日回來,不然她早晚會被杜家莊一大堆生意給壓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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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牢裡,一聲聲擾人的歎息聲,不斷地響起。
「爹,你可不可以安靜點,從我們被捉來到現在,你就一直歎氣,吵死人了。」
嬌嫩細小的抱怨聲,終於忍無可忍地數落著,不想再虐待自己的耳朵。
「臭丫頭,我是你爹耶,沒大沒小。」手癢地毫不客氣賞她一記爆粟。
「啊!」慘叫聲頓時響起,嬌小的身子迅速地逃竄到牢裡的另一頭,以策安全。
駱玄無奈看了眼這熟悉的地牢,難道他真的跟天闕門的地牢那麼有緣?
躲了兩年,還是躲不過。
若不是他中計為了一尊翡翠玉觀音而重出江湖,此時他和冰兒還躲在深山裡逍遙自在。
唉!能躲過天闕門的人追蹤兩年,也算是僥倖了。
此時,地牢裡起了一陣騷動,一抹高大的身形出現在階梯上,隨著他一步步地往這邁進,駱玄無法抑制的冷汗不斷地從背脊竄起。
來人有張冷硬剛毅的臉孔,全身泛著一股危險的氣息,唇角的邪笑透露著無情,深邃如刀的黑瞳直鎖住他。
「你倒是真會躲,難道你以為你真能躲一輩子嗎?她人呢?」
高大的身形站立在鐵欄外,冷冷的語調暗藏著急切。
「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。」
駱玄不敢直視他駭人的眼神,低垂著頭裝傻。他已經連累了師妹一次,說什麼也不能再害她。
「是嗎?看來我需要幫你恢復一點記憶才行。」
唇角的笑痕加深,勾勒出一抹殘忍。身後的左右護法打開鐵欄外的鎖,彎身進入輕易捉住角落的嬌小身形,一把將她拖出來,再重新扣上鎖。
「救命啊,爹!你們放開我!」
冰兒在空中揮動著小腳,小小的身子由後領被提高來,只能不斷地揮動四肢叫喊著。
「你想做什麼?小孩子是無辜的。」
駱玄驚慌地看著女兒,一顆心恐懼地搖擺著,就怕下一刻女兒會在他眼前受傷。
「我再問一次,她人呢?若你再不老實回答,我就把你女兒給賣了,讓你永遠也找不著。」
「你……」
駱玄驚恐地瞪著他臉上那抹殘笑,他相信他絕對會這麼做。可他不能再害師妹了,就在他陷入兩難的掙扎中,嬌嫩的嗓音快一步地替他做出選擇。
「爹!你絕對不能說,你不能再連累銀雙姐了……」
急切的話一出口,冰兒小臉蛋倏地刷白。
完了!怎麼反倒是她一時口快說出?怯怯的大眼看向牢裡翻白眼沒力的爹,懺悔地垂著小臉。
闕厲行黑瞳迸射出一抹精光,掃了眼這對父女倆,危險地低道:
「把話給說清楚!你們口中的銀雙指的是否就是銀兒?」
就在駱玄父女倆大眼瞪小眼,不知該如何啟口時,一名弟子匆忙走進,朝闕厲行恭謹地遞上一封信。
闕厲行瞧了眼信封上的筆跡,迅速地抽出紙張來,黑瞳快迅地瀏覽後,唇畔噙著一抹莫測的笑。
黑瞳再次抬起時,精銳的眸光直視著駱玄,舉高手上的紙張。
「杜家莊大小姐杜銀雙,這就是你急欲想隱瞞的事實吧?她並不是你妹妹,更不叫駱銀兒,還不快說你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!」
能夠令她冒著生命危險進入天闕門,看來他們兩人關係絕對不簡單!一股妒意瞬間充斥於胸口。
眼看事實再也藏不住了,駱玄頹坐於地,只好吐出實情。
「我和她只是師兄妹的關係。」
「最好你所說的是真的,否則我定要教你生不如死!」
示意身後的兩人將冰兒重新關入地牢裡,袖袍一揚,高大的身形如來時,悄然地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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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道道哀歎聲不斷地從書房裡傳出來,杜家莊所有奴僕全都聰明地迴避。
書房內,杜無雙柳眉緊皺,雙眸苦惱地盯視著密密麻麻的帳冊,看得她是一個頭兩個大,這簡直比煉毒還要難上百倍。真虧大姊能夠接掌生意這麼多年,在書房裡一待就是半天,要是杜家莊由她接掌,怕不早被她給搞垮才怪。
就在她快被一堆理不出頭緒的帳冊給逼瘋時,門外適時傳來令她脫離苦海的聲音。
「三小姐,莊裡來了一些人,說是要找大小姐,看他們的樣子像是江湖中人……」
總管杜祥話還未說完,門卻在此時打開,出現杜無雙欣喜的美艷臉蛋。
「杜叔,既然是找大姊的,那這事就交給我去處理了。」
杜無雙過於喜悅的模樣,可逃不過杜祥一雙老眼,好笑地看著她如逃脫牢籠裡的鳥兒快步地往大廳走去。
甫踏入廳堂,杜無雙一眼即瞧見佇立於正中的四條身影,正確的來說其中一人還是個小少年。
據她猜測,其中一名身著黑衫的男人該是為首之人,只見他全身散發出一股迫人的氣息,一雙泛著冷厲的黑瞳正與她打量的目光對視,令她不由自主地由心底竄起一股抖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