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失蹤一個月後,他曾幾近捉狂的下令,只要提供線索讓他找到人,一律獎賞一百萬。
「那就貪財啦!」
「人在哪裡?」
「駱總記不記得今天我們有個客戶從外國來,我還被派去機場接機?」提及此事,趙迢風就眉飛色舞,出差有出差費可領,外加加班費。事少錢多,何樂而不為?
『嗯!」駱慶峰思索著。
這一年來氣惱之餘,精力旺盛,無處可發洩便奮發強於工作上,他幾乎將大台北地區的大廈吃下百分之六十,南部和中部地區的大廈都在迅速的成長當中,雷霆保全的知名度這一年來打得很響亮,招牌擦得很閃亮。
「我在機場碰到她。」
「機場?」健碩身子如豹般敏捷的跳起,動作俐落,半生起身。「不要告訴我,你目送她出境。」寒冷的聲音如冬風吹過。
「不!我看著她人境。」含笑的聲音消遣著震驚的金主。
「人境?」他聲調升高,原來她出國了。
逃出國,難怪可以避開他層層的耳目。
憑他的能耐,不信她可以逃一輩子,他主要的手下都見過她的真面目,他在全台灣布下天羅地網,只要她現形,不信她還能躲。
「由於我要接貴客,所以--」
「管他什麼貴客,你不要告訴我,你為了接客人把她給弄丟了。趙迢風,如果你做出這種蠢事,你準備給我死一百次。」怒吼聲轟下來,天大的客人、再多的庸金,與她相形之下,頓時失色。
「我把客人丟給手下,親自跟蹤她。」他搶功,搶得毫不汗顏。
當趙迢風見到閃身而過的徐意晴,他眼前馬上出現一百萬的現金在對他招手,像甜美的戀人輕啟紅唇喊著:「來呀!來呀!」
毋需細想直接丟下重要的客人,丟下兩句話要手下全權負責,就藏頭藏尾的當起跟蹤的小人。開玩笑,事關一百萬的獎金,誰都別想跟他分杯羹。
「很好,還算機靈。她現在人在何處?」駱慶峰緊張的吁出氣來。
「駱總,當初你說好,只要找到人,就賞一百萬。」趙迢風認真的再次確定,語調間有股心虛。
一泓深水般的黑瞳瞬間危險的瞇緊,唇瓣緊抿。
沙啞的聲嗓低沉的揚起,「趙迢風,我駱慶峰認識你可不是一天兩天,少給我要計謀。說、清、楚。」最後的字句是以咬牙切齒的表情完成。
「一百萬…」錢得確認再談其他。
「該給的少不了,你得小心的領著。」言下之意,若有欺瞞,等死比較快。閻羅王不收他,駱慶峰助他一臂之力。
「是的。徐意晴現在在凱悅飯店……」趙迢風之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回報,便是去查訪一些相關的資料,同時也調來手下,嚴密看守他的一百萬,手下的加班費反正算在駱慶峰頭上,他調得理直氣壯、毫不心疼。「的房間裡面。」眼一轉,聲音比先前更低、更柔,差點沒有聲波。
「還有呢?」聽出心虛,察覺出不妙之處,駱慶峰的心不安的跳動著。
「這……」該說清楚嗎?是不是該把支票拿到手,才把事情的真相說清楚哩?這樣他比較有保障。
「說!」怒吼聲「轟」的炸下來。
一顆心被趙迢風吐吐的態度搞得暴跳如雷,不安定的心緒又開始竄出來做亂,身子一跳,動作靈敏的下床,只手飛快的著衣。
他要在第一時間到達她的身邊,親眼看到她,那顆心才能安下來。對!他現在非常想馬上看到她!
「徐小姐她住進……飯店…專門為新娘子準備的新房。」趙迢風徐徐的吐出話來,他想,雷霆保全又要開始陷入黑暗期。
聽到彼方傳來震盪不安的喘息聲,跟著是「轟轟隆隆」的聲音不絕於耳……
趙迢風唇邊的笑意緩緩的僵住。
凱悅飯店是台北市最有名的五星級大飯店,以高雅精緻為主要招攬客人的方針。
飯店的保全並非交由雷霆保全公司負責,但駱慶峰在深夜知會該保全的總裁,運用他以往的高超手腕,要他通融後便將自己的手下安置到該飯店裡,嚴密的程度連蚊子都飛不出去,固若金湯的監視網令人咋舌。
由飯店服務處傳來消息,該新娘是今天中午將被陳姓男人迎進家門,新娘的姓氏是徐,夜間宴會將會在飯店內舉行。
駱慶峰的雙眸冒出濃濃火花,雙拳重擊在櫃檯,嚇得服務台的小姐當下臉色一陣青白,啞口無言,身子抖如風中落葉。
她要嫁人?
她居然要嫁給別的男人?
她竟連一點的機會都不給他嗎?
他不甘願,他真的很不甘願!
駱慶峰怒髮衝冠的揚言要拆掉整間飯店,嚇得趙迢風連忙制止他失控的舉動,火速召來幾個手下,把駱慶峰拎到飯店的頂樓吹吹風,降低怒焰熱度。
一小時、兩個小時、三個小時過去了,黑沉沉的天色徐緩的露出魚肚白。
怒焰狂燒中的駱慶峰仍無法回復冷靜,無法將滿腹的氣焰逼退,他真心的付出、苦苦的等待,竟換來這等的結果,他很不甘願,輸得很不服氣。
他知道,並不能怪徐意晴。從頭到尾都是他心甘情願,自以為是的付出一切,他想慢慢的靠近她,不想嚇到她,而以循序漸進的方式人侵她的世界,讓她慢慢的愛上他,感受到他對她的情意,進而相知相許。
他沒有料到,才整整一年,她就從他的掌心逃離,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他甚至來不及表白,來不及訴說胸中的滾滾情意,她就消失在人海中,任憑他如何的尋找,就是找不到她。
如今找到她的下落,她卻要嫁作他人婦,他不甘心,真的很不甘心。
這段感情他細心的栽培灌溉,卻來不及收成就被毀滅!他恨!他真的好恨!
趙迢風的手機響起,哼哈兩句後,掛斷。「化妝師來了。「稟告最新狀況。
這個傷心的夜晚,很多人陪著他一同度過,趙迢風站在樓頂陪他吹一夜的冷風,俊逸的容顏顯得有些蒼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