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要這樣啦!大不了,晚上我請吃飯,咱們好好的聊一聊。」
「別失約!\"
「不會啦!到東區,我們以前常去的那家咖啡廳如何……」約好時間和地點,開心的交談一會兒之後,她掛上電話,紅唇掛著笑意,才回頭,笑意就硬生生的僵住。
「你…你怎麼在這裡?」突然面對一臉震怒的他,她著實消化不良。
他不是在辦公嗎?剛才她還再三確認呀!
小小的心房開始怯怯地顫抖起來,這個男人要不就掛著招牌式的大笑臉,要不就掛上這張凶巴巴的模樣,說實話,這張凶狠的臉她真的適應不良。他鮮少用這種可怕的臉色對她。
「不准去!」駱慶峰狠狠的瞪著她,低下身來怒目相對,危險的低吼:「我說不准去,聽到沒!」
她捂著可憐的耳朵,生恐耳膜被他的吼聲震壞,小臉皺成一團。「只是跟好朋友吃吃飯!」他管太多啦!連點自由都沒有。
「是男的!」他指控著,眸底竄起駭人的火光。
剛才他欺近身時,聽到手機裡傳來男性的嗓音,醋瓶子瞬間推倒,醋意狂起。
「對呀!他是男的又怎麼樣?」她慍怒的瞥視他,只要她跟異性朋友出門,他就用可怕的氣勢欺負她。「我不可以跟朋友出去嗎?你要搞清楚喔!我有我的生活自主權啦!你不可以老是……老是欺壓我啦!」
從起初的反感他介入她的生活,到習慣且依賴著他,心裡的轉折已是複雜難辨。她的心裡好亂,極度想找個人談談天,剖析自己糾葛難解的心態,偏偏他又收買她身邊所有的人馬,迫使她想聊心裡話的人都朝他一面倒。
再說,他也該給她一點點的私人空間,出去透透氣呀!不是埋怨或是討厭跟他綁在一起,而是她難道不能有其他的朋友嗎?不能有其他的社交生活嗎?
「你說什麼?我欺壓你!」深水般的黑瞳冒著炙烈的火光。
「本來就是……」清眸埋怨似的瞅著他,小手摀住自個完的嘴。深恐他攻其不備,被吻得天昏地暗,搞不清楚身處何地,忘卻不開心的緣由為何。
「徐、意、晴!」他陰沉的咆哮。
「你……我警告你喔!不要欺人太甚幄!」她勇敢的面對惡勢力,要求基本交友權。
「我對你……難道不夠好嗎?」受傷的心在滴血,將她捧在手中哄著、疼著,萬般的寵愛,難道她感受不出來嗎?她還是不是人?!
整個人都縮到椅子上,勇氣頓時消失大半,她像受驚的小動物,黑黑圓圓的眼兒忍不住的流轉著,紅唇支支吾吾的送出抗議的言辭:「我……其實……其實你覺不覺得自己很奇怪?咱們不過是單純的朋友關係,你好像管太多!而且…你也不應該……」
粉頰「轟」一聲炸出火花,她有些羞於啟齒。
「朋友……不能夠對我行為不軌、動手動腳啦!你對我又親又摟……都已經踩到三壘啦!這怎麼行啦!朋友不可以這樣啦!你……你以後不可以再這樣啦!」清純的眼兒滴溜溜的轉了幾圈,最後又轉到他的胸膛,無膽正視他的利眸。
駱慶峰聽著她的話,渾身一震,心情錯綜複雜的瞪著她,怒意像蛇般從胸坎間竄出。
她不懂他的心嗎?還把他傾心付出的一切,當成普通朋友的作為嗎?他的行動如此的明顯,她還將他界定在普通朋友嗎?
「朋友?你有多少的朋友可以這樣對你?」他非痛宰那些人不可!一個都不留。殺人似的目光射上她,萬年的冰霜結在臉上。
小小的身子抖動起來,不住的往後縮。「就只有你這樣啦!不管人家反對,不管人家說什麼,就對人家……就…你這樣……」
想起他火熱的吻、放肆的撫弄,雖然兩個人不曾課程相見過,可是那種羞死人的感覺,卻一點也不遜色。
萬年的冰霜融化了,瞧見她又羞又怯的嬌俏神態,滔天的怒火都消逝。
「我們又不熟,你怎麼可以這樣啦!你這個樣子……我以後……以後怎麼去找男朋友?怎麼找個好男人來嫁……你……」她愈說愈亂,這些日子以來她的生活和思想被他強勢的闖入,搞得天昏地暗。
出國前,對他的印象停留在慇勤過頭的保全人員上,他對她的情意似有若無;怎料回國後,他強勢的跟所有人宣告所有權,彷彿她仍在澳洲遊學時,妹妹定期將他寄到信箱的信件轉到她的手中。
起初,字裡行間他不斷的抗議她惡質的搬家行為,命令她立刻跟他聯絡,他有緊急的事情相商。
隨著時間的拖長,信裡的內容逐漸變成輕哄拐騙,軟言軟語的要她盡快跟他聯絡,最後信件愈寫愈令人感到臉紅心跳,弦外之音曖昧得令人芳心大亂。
她時常不斷的看著信裡的字句,猜測他的用意為何?這個男人做盡爆笑的傻事,難道真的是因為愛嗎?是嗎?閱讀一年的信件,卻始終提不起勇氣回信,也無法打破心裡的矜持,打電話給寫信的人。
她想過,若是有緣,一定會再相見!她將希望寄托在緣分中!
未曾料到彼此會以搶親的方式相逢,而他隻字不提過往,難道是她的錯覺、會錯意嗎?若有心,何不明言直說?若是誤會,他為何強行困住她?
若當她只是朋友,為何直接跳過一壘,直奔二、三壘?若真心想要追求她,為何原地踏步了三個月還未踩上本壘板?這……也不是說她要他踩啦!只是……真奇怪,他怎麼可以……怎麼會……
徐意晴愈想頭愈亂、臉愈紅。
他欲將她摟進懷中輕柔呵護,她像失控的火車頭似的直想往外衝。
「你給我回來!」他怒吼,那抹小小的身影逃得更快。
駱慶峰仰頭望著藍藍的天,低低的笑出聲來,愈笑愈開懷。
這個小妮子,終於用心去思考她跟他之間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