況且就算永琰答應她住潤王府,也沒道理把春蘭、新眉、小碗、小碟他們全都弄來--
永琰這麼做,到底有什麼緣故?
白天永琰把她扛在肩上,一路扛回潤王府,讓她面子裡子全無!禧珍本來氣極了永琰老愛管自個兒的閒事,但繼之一想,卻又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……
禧珍想來想去,終於給她想出個不對勁的地方!
如果春蘭和新眉是永琰派來的,那麼她倆肯定知道永琰在搞什麼鬼!
禧珍想到就做,她立刻跑去找春蘭和新眉:「妳們兩個就老實說吧!到底是不是永琰派妳們到潤王府來監視我的?」
春蘭和新眉互看一眼,顯得有些心虛。「格格,您沒事問這個做什麼?」春蘭問。
「當然是有事才問妳們啦!春蘭妳別岔開話題,快回答我,到底是不是永琰派妳們來的?」白天永琰讓她這麼沒面子,她大人大量可以不跟他計較,可如果永琰想進行什麼「陰謀」,那麼她是一定要知道的!
禧珍走到兩人跟前,瞪大眼珠子以「威嚇」、「懷疑』的眼神,看看這個、瞧瞧那個……
春蘭和新眉垂下頸子,不敢嘖聲。
「看這情形,我能肯定妳們倆是默認了!」最後禧珍鼓著腮幫子下結論。
春蘭和新眉頭垂得更低。
「妳們倆不說話,是不是不打算告訴我,永琰讓我留下,究竟想進行什麼『陰謀』了?」
「沒什麼陰謀、陽謀的呀!」新眉趕緊抬頭對禧珍說:「貝勒爺只是派咱們來伴著您,只吩咐過咱們別讓您……別讓您『出事』,可貝勒爺也沒說清楚為什麼讓您留下。」新眉說得含蓄,打死她也不敢直接說出「惹事生非」四個字。
禧珍知道新眉不會說謊。
她於是皺起兩道眉,歪著頭認真想了片刻……
「算了,我不問妳們兩個了!」禧珍忽然轉身就走。
「欸,格格--您上哪兒去啊?」春蘭在後頭喊。
禧珍卻頭也不回,彷彿發生了什麼急迫的天下大事一般,匆匆忙忙跑出了園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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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回禧珍從後門溜出潤王府,回到四合院。
她原打算找子揚或阿布坦問清楚,她想這兩個人老跟在永琰身邊轉,肯定知道得比較真,可她沒料到回四合院後,裡頭竟然連半個人影也沒有!
禧珍垂頭喪氣地坐在四合院的前廳,撐著頭想了半天,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!
忽然間她聽見後院有動靜,於是趕緊躲到門後。
不一會兒她就見永琰與子揚一同走出後院。
「貝勒爺,那麼我就先至趙府,與趙天祥一同『把酒言歡』!咱們子時再見了。」子揚對永琰道。
待永琰點頭後,子揚先行離開。
禧珍覺得奇怪,她在這兒坐了半天壓根沒見著半個人影進門,那麼永琰他們到底是怎麼進來的?
禧珍看不懂這兩人搞什麼鬼,於是咕咕噥噥地嘟囔。「不從大門進來,這兒又沒後門,難不成……」
儘管禧珍只把話含在嘴裡,永琰已經聽見聲響。他一聲不吭,忽然閃身至門後抓人--
「唉喲!」禧珍鬼吼鬼叫。
「是妳!」
看清楚是禧珍,永琰撂開手。
「當然是我呀!你抓得這麼用力幹嘛呀?」她揉著痛處,鼓著腮幫子瞪著他。
「妳不待在潤王府,上這兒做什麼?」他問。
「你叫我待在哪兒,我就得待在哪兒嗎?那我多沒個性!」她頂嘴,白天的帳她可沒忘。
「我送妳回去。」他現在沒空跟她瞎攪和。
禧珍忽然張開兩手抱住身邊的大柱子。「你別想再來白天那套,否則我就一輩子恨死你了!」
瞧她抱著柱子那副滑稽的模樣、以及臉上那戒慎警備、小心翼翼的表情,永琰忽然忍俊不住。「不讓我扛著妳也成,妳自己走。」
「我不走!如果你不告訴我,你為什麼放著好好的大門不走要從屋頂上跳進來,我就不走。」
「妳親眼看見了?」
「我沒看見,可是我猜到!我猜到你可能有另一個身份,專幹那雞鳴狗盜、偷雞摸狗的事?」她開始發揮胡思亂想的功力。
「雖不中亦不遠矣。」本質類似,只是差了十萬八千里。
「瞧吧、瞧吧!我就知你這個人不說話又不愛笑的,老繃著張臉,好像別人欠你幾千兩銀子似的,肯定城府深沉、心機很深!」
聽見她這麼評論自己,永琰啼笑皆非。
「我問你呀,剛才子揚跟你說什麼『咱們子時再見』,你們究竟想上哪兒?要做什麼?」
「與妳無關,妳不必知道。」他答得乾脆。
「那麼你突然答應我留在王府,可跟我有關了!你說吧,你到底有什麼打算?為什麼淨瞞著我?」
「以後妳就知道了。」他有答跟沒答一樣。
「以後?憑什麼我要等到『以後』才能知道呀?反正我現在就想知道,等到以後一點參與感都沒有!」禧珍皺起眉頭。
參與感?永琰有不妙感。「妳要什麼參與感?」他挑眉。
「嘿嘿,」禧珍笑得賊賊,忽然親親熱熱地貼上去,極諂媚地對人家說:「我說永琰呀,你今晚穿得這樣黑不溜丟、鬼鬼祟祟的打算上哪兒去呀?」
「不能告訴妳。」他答得直接。
禧珍笑臉一垮。「為什麼不能告訴我?」
「告訴妳就會壞事。」這回答得更犀利。
禧珍瞪大眼睛。「這是什麼話?你又還沒告訴我,怎麼肯定會壞事?」
永琰連解釋都懶。
見人家沒理她,禧珍鼻子眉毛全都皺在一塊兒了。「我可警告你別敷衍我呀!如果你不怕我纏著你一整個晚上,讓你一夜都不能出門幹那偷雞摸狗、見不得光的壞事,那你就儘管別告訴我好了!」她自以為這警告威嚇性十足。
偷雞摸狗、見不得光?永琰打個呵欠,想來今夜不管能不能出門,大概都不能睡了。
「如何?現在你是不是打算告訴我啦?」她笑瞇瞇地問人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