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沒打算。」他言簡意賅。
「沒打算?」禧珍加重威嚇語氣。「難道你不怕我纏著你?」
永琰盯著她,英俊的臉孔露出笑容。
禧珍心跳一時加快,臉孔漲紅……
「妳真想知道?」他問。
「當、當然想呀!」怪了,她幹嘛口吃?
「那麼,」永琰咧開嘴。「就跟我走吧!」
「啊?」
他忽然捉住她的手,握住她的腰,下一刻禧珍就被騰空帶上屋簷--
嚇!
禧珍張大了小嘴、瞪大了眼睛,一度以為自己的心兒已經嚇得飛到天上親吻月兒星星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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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於趙宅,子揚只有上回來探查過一遍。後來因為結交上趙天祥,子揚也時常在這屋內走動串門拉館兒,不過活動範圍往往只局限於大門與前廳,內院除了上回潛入一遍查探外,倒是不曾再去過第二回!
這回再來查探,子揚先灌了趙天樣一壇千日醉--這酒一旦喝下肚,包準醉死十二個時辰!
「貝勒爺,那個趙天祥是一名光棍,他不娶媳婦,平日只愛逛花街柳巷、眠花宿柳,現在趙天祥已經醉死在前廳,這宅子雖大卻只有十來名奴僕,可想而知,這幢宅院內的人活動範圍僅局限在前院與大廳一隅。平時入夜後大宅內黑闐闐的,僕人們誰也不敢在這幢會叫人走迷的大宅院裡頭亂逛。」子揚雖然對著貝勒爺說,他的目光還是情不自禁瞟向禧珍,一臉不敢相信。
乍見格格居然一道跟來,子揚錯愕得差點掉了下巴!貝勒爺對這位禧珍格格,好像縱容得有點過火了!
「趙天祥這幢宅子不尋常,看起來有點機關。」永琰與禧珍、子揚三人一道踏進趙府後院,漸漸看清大宅的外貌形勢。
「傳說這幢宅子的前任屋主,是前朝一名司天台監司官吏的府第,據說這府第內的建築,皆依二八星宿於春分之際子夜時刻,運行於天上的方位而作排列。」這是有回趙天祥喝了酒後,得意洋洋、神秘兮兮地跟他透露的。
「子揚,你到底在說什麼呀?聽起來怪複雜的!」禧珍忍不住插嘴,然後轉頭問永琰:「他是對你說的,難道你聽懂了嗎?」
「大概懂了。」永琰分神回答她。
「真的假的?憑他講得那麼不清不楚、不明不白,什麼二八星宿、春分之際的,連我都沒聽懂你居然能聽得明白,算你厲害!」禧珍眉飛色舞地誇獎他,這話裡頭有那麼點兒諂媚的意味。
剛才永琰帶著她一路飛簷走壁的,驚嚇過後禧珍就開始「享受」那非比尋常的旅程,一路不是叫人家再跳高點兒、就是再蕩遠點兒,只差沒拍手叫好、連聲道贊!
經過方纔那會兒,他帶著她飛高走低的,禧珍因此對永琰改觀,開始承認她對人家由衷的佩服!
子揚翻個白眼苦笑,然後繼續往下說:「貝勃爺,我這就帶您到上回發現圖騰的密室。」說完話他逕自往內院左側而去。
忽然一陣陰風吹來,禧珍全身泛起哆嗦。「不過住在這屋裡的人也真懶,這整幢屋子鳥漆抹黑的,晚上還不點蠟燭,怪嚇人的!」她嘟嘟嚷嚷地呢喃。
「跟緊。」永琰不囉嗦,他脫下身上的褂衣披在禧珍肩上,然後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,牽著她一路往前走。
禧珍的心口忽然「噗哆咚」亂跳,嘴角情不自禁露出傻笑。
永琰的大手暖呼呼的,那褂子上頭還留有他身上的餘溫,禧珍頓時不再覺得寒冷,剛才那涼颼颼的感覺,一下子就「咻」地全不見了!
子揚帶領兩人來到後左廂房外,一道牆前停下,禧珍好奇地問:「密室難道就在廂房裡頭?」
「答錯啦!再猜。」子揚玩起解謎。
「廂房外頭?」
「不對。」
「院子裡頭?」
「不對。」
「牆外頭?」
「不對。」
「牆前頭?」
「也不對。」
「難道在牆後頭?」
「還是不對!」
連猜連錯,禧珍快抓破腦袋了。
永琰忍不住歎氣。「在牆裡頭。」他幽幽答。
「唉呀!好險終於有人答對了!貝勒爺一分,給!」子揚嘻皮笑臉。
禧珍瞪大眼睛。「密室那麼大,牆裡那麼小,密室怎麼可能在牆裡頭?」她抵死不信,不承認她的「智慧」會輸給永琰。
「誰說過密室大來著?」子揚繞口令道:「這間密室長而窄,大而不大,小也不小,足以納一人駐足,而不能容二人駢立。」
禧珍有聽沒懂。「欸?我瞧你這個人說話,怎麼老是教人不理解?我瞧最該立刻糾正的,是你說話的方式。」她倒糾正起子揚來了。
「那依格格說,該怎生糾正才是?在下願聞其詳。」子揚玩上癮了。這格格真有趣,無怪乎貝勒爺待她「特別」。
「你就簡單的說:這間密室很長很窄不大不小一人可以兩人擠死--這不就得啦?」她一口氣說完。
「啊?」子揚瞪大眼睛。
然後,也不管是不是作賊,他哈哈哈哈哈的仰天大笑起來。
這會兒,連永琰也對她另眼相看。
子揚笑得快拍斷他的扇子。「格格說得是、說得真好,簡直拍案叫絕!」
聽見子揚的誇讚,禧珍得意洋洋。
「該進去了。」永琰再不阻止,這兩人大概能鬧到天亮。
聽見貝勒爺的話,子揚這才收起玩興,縱身上牆。
「咦?他這又是做什麼?比跳高嗎?永琰,咱們也飛上去吧!」見子揚跳上屋簷,禧珍興沖沖地問。
子揚卻忽然奔到牆上靠近後院那側,右腳用力踏上一片琉璃瓦--
牆前地上植的桂樹頓時分開兩側,露出一個地洞來,地洞內隱隱透出幽光,裡頭有一道明顯的階梯一路往下。
「可以進去了,貝勒爺。」子揚躍下屋簷。
這個地洞是上回他到趙府探查,跳上牆面後無意間踏到牆頭瓦片才發現的!
當時他默默記下瓦片所在位置,並且進入地洞勘查後才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