唉,有什麼不敢的?她又不靠這美女吃飯,不用仰她鼻息,什麼都嘛敢說。
知道在盛雪身上討不到好處,美女頭一偏。「我懶得理妳,容郡呢?」說到傭人她就一肚子大便,這裡的奴才沒有一個她叫得動,真是嘔啊!
「妳別問我,我什麼都不知道。」盛雪也落坐。
屁股還沒沾到座位--
「誰讓妳跟我平起乎坐的,去給我拿煙灰缸來!」
「啊!妳……幹什麼!」滋地,盛雪放在桌面上的手背被突如其來的劇痛給炙得差點跳起來。
皮肉燒焦的味道立刻傳了出來。
美女惡劣的把煙蒂按在她潔白的手背上,她把盛雪當作煙灰缸了。
盛雪按著手,氣紅了眼的把身體往沙發角落縮。「你們這些自鳴為上流社會的人都是瘋子嗎?」
「妳也看得出來我們身份不同?光是妳身上破爛的衣服,妳就沒資格走進別墅的門檻。」
盛雪忍著痛,在心裡告訴自己別跟這種人計較,只要容郡一出現她馬上就走人。
「我一進門就看見紫大小姐欺負人,唉,真是不幸!」懶懶的嗓音,戲謔的調調,一頭火紅短髮的男子無聲無息的介入。
還想把正燃著的煙往盛雪衣服上戳的紫罄僵硬的縮回。「殿下,你……怎麼在這裡?」
「我想來就來,需要知會妳嗎?」班機延遲,讓他沒趕上會議的紅髮猩猩,呃,殿下,居然趕上這場別人無緣碰見的好戲。
「我可是容郡的未婚妻,你要叫我大嫂的!」她大言不慚。
「據我所知,過去式了吧?現在想重來,可能要拿號碼牌了。」
「你……」
「我?很好哇!」
紫罄幾乎氣炸。
「紅毛猩猩,得罪我對你沒好處,憑我爹地的勢力,用一根指頭就能把你趕出大上海,更別提你的餐廳,我要它們關門大吉一點都不難。」她父親可是上海的大亨,喊水會結凍,誰敢得罪她,就等著永不能翻身吧!
「妳這麼厲害,我好怕啊∼∼∼∼∼∼」殿下壓根把她的話當耳邊風。
「你……」他輕浮的態度激怒了自視甚高的紫罄。
「紫小姐,妳跟容郡關係大家都知道,不過,陳年舊事再拿出來說,妳不尷尬,我還替妳覺得不好意思呢。」他雖然常被這些死黨罵說狗嘴吐不出象牙,可是,偶爾也能吐出殺人不見血的劍光。
「你這死洋鬼子!」
「風度!紫小姐,不要忘記妳的翩翩風度。」對付這種女人殺人不見血最有效。
「哼!」
「用鼻子出氣,沒招術了喔。」
紫罄氣得想國罵,卻差點咬到舌頭,乾脆轉過頭不理他。
殿下巴下得她早點閉嘴,施施然的往盛雪踱去。「哈囉,盛小姐,想不到我會在這裡見到妳。」
他們有過幾面之緣,在夏草的婚禮上。
夏草是他交遊廣闊中的一個好友。
那場別開生面的婚禮聽說就是出自這位小姐的手筆。
果然強將手下無弱兵。
什麼人養什麼鳥,夏草的新娘旗下有這麼位禮服設計師,難怪婚紗店的生意是蒸蒸日上。
「你好,殿下先生。」
「妳可以叫我名字。」
「呵呵,」盛雪有點尷尬。「你的名字太長,我沒記住。」
「哈哈,能一次把我名字記牢的人少之又少,沒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。」盛雪給他的印象很好,沒想到他鄉遇故知啊。
「下次吧,我一定會把你那又……臭……又長的外國名字記住。」
「不如叫我大哥,兩個字而已,好記又順口。」
「你怎麼知道我很早以前就想要一個大哥?」盛雪莫名驚喜。
「趕快叫!趕快叫!」殿下爽朗的笑聲傳得很遠。
「要給紅包喔。」
「沒有紅包,不過,以後妳到民以食為天吃飯,只要是連鎖店,大哥絕對讓妳免費吃到飽。」
「大哥!」民以食為天,哇塞!那可是國際響叮噹的美食連鎖店,想進去吃飯都要預約好久,在台灣沒有門路根本是進不去的。
「好妹妹。」
「想不到我得到一張長期飯票耶。」她笑得孩子氣洋溢。
殿下笑得伸不直腰。他好像挑到一個很有趣的妹子了。
他伸出大掌往盛雪的頭頂揉,完全是大哥寵溺妹妹的態度。
看著兩人有說有笑、一見如故,出身豪門世家的紫罄很不是滋味。
這個紅毛猩猩可從來沒給過她好臉色看,現在竟然當著她的面跟低下的普通人稱兄道妹,簡直沒把她放在眼裡。
她氣沖沖的正想往裡面闖,不料迎上步出來的容郡。
她意外又驚喜。
容郡見到她,表情也如出一轍。
「好久不見。」
「容郡……」他還是俊美得不可方物,走過許多地方,沒有任何男人及得上他的絕色。
那種曾經擁有某種事物的滿足感重新回到紫罄心頭。
「妳什麼時候回國的?」
「我回來好幾個月了,巴黎那種地方不適合我。」看著容郡,她還是忍不住艷紅了一臉。
「那妳的服裝設計呢?」想必是吹了。
「哎呀,那八百年前的事情了,現代美容才是我現在的最愛。」她大方的把胳臂伸進他的臂彎,踮高腳尖,親暱的將下巴抵著他的肩頭。
「妳變得太快,我跟不上。」
「哪會,我這不是回來了。」她不依的道。
容郡但笑不語。
跟紫罄爭辯是不會有結果的,她的立場絕對是以自己為先。
「對了,阿郡,她是誰帶來的?」指著盛雪,紫罄沒有忘記要先聲奪人。
容郡順著她的手勢看到盛雪對著殿下微笑的側面,打翻珠寶盒般的七彩陽光暖洋洋的圈著她,半透明的肌膚像舒然綻放在陽光下的一朵荷花。
他的目光緊緊被吸引住,心裡宛如也有陽光照拂一般。
「你找來一個跟我有幾分像的女人,是不是表示你想我?」紫罄沒有發現他心思翻騰。
「盛雪跟妳不一樣。」
「對啊,她沒有我漂亮。」
他不想多費心思解釋自己說的不同並不是她以為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