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好吧,既然你臉皮這麼薄,我就不勉強了,不過戴維,麻煩你動作快一點,我真的快餓死了。」她的食量原本就很大,來到這裡卻因為不知道會被困多久,為了預防萬一,必須縮衣節食,所以也餓得特別快。
拖著蹣跚的步伐走出臥室,坐在客廳,她無聊的轉著收音機,然後聽見臥室裡兩位男士開始用意大利語交談起來。
對喔,他們還不知道她懂義語呢!所以只要他們有什麼不想讓她知道的事,都用義語交談。
聳聳肩,將收音機音樂的音量轉大聲一點,既然他們不想讓她知道,她也沒有興趣偷聽他們的談話。
臥房裡正在交談的兩人一頓,同時望了一眼門外的周姿吟。
「她不會覺得音量太大了一點嗎?」戴維歎氣。
「不管她。」齊格不在乎地說。「戴維,有辦法聯絡上恩白他們了嗎?」他沉聲問。倪恩白,一個東方人,他不知道他是哪一國人,不過卻是他信任的人之一,恩白常自稱是他的軍師,腦袋精明得很。
戴維一邊拿起毛巾繼續擦澡大業,一邊恭敬的回話,「費爾蒙特先生,目前還沒有消息,不過那天倪先生為了讓屬下順利脫逃,似乎受了傷。」
齊格蹙眉,在戴維的幫助下緩緩的翻身,讓他擦拭背後。
「他受傷了?!」倪恩白平時一副斯文的俊秀模樣,也甚少有動手的機會,所以只有他最清楚,其實倪恩白的身手比起他來一點都不遜色。
那日他們遭到有計劃的攻擊,所有火力全集中於置他於死地,如果恩白不是為了讓戴維脫逃,應該不至於受傷才對。
「是的。」揉了揉毛巾,把水擰乾,他繼續擦另一邊。
齊格擔憂地蹙眉,陷入沉思。
戴維也不再說話,擦完澡之後,拿起放置在一旁的衣物。
「費爾蒙特先生,請抬臀。」戴維幫他套上褲於。「屬下去請周醫師過來幫你換繃帶。」
「等一下。」齊格喚住他。
「是,費爾蒙特先生?」
「戴維,你打這個電話看看能不能找到他。」齊格念了一串號碼給他,也許……
戴維點頭。「是,屬下立即到城裡去辦。」因為這邊沒有任何通訊設備。
「小心一點。」
「屬下知道。」恭敬的一鞠躬,他正要退下,卻又被叫住。
「等等,戴維。」
「費爾蒙特先生?」戴維疑惑地望著他。
齊格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,連他也覺得自己不對勁。
猶豫了一下,齊格才道:「我看……先準備午餐好了。」
戴維楞楞的眨眨眼,也許費爾蒙特先生也很餓了吧!
「是,屬下先去準備午餐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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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氣晴朗,可氣溫絕對不到十度,至於木屋裡,火氣正旺。
「明天我們就離開這裡。」齊格告知。
「不行,你還不能下床。」周姿吟拿下聽診器,看也不看他一眼,準備為他換藥。
「我不是在徵求妳的同意。」齊格蹙眉。
「我也不是。」她挑眉,手腳俐落的剪開繃帶、清洗傷口。「如果沒有意外的話,再過兩天,我可以准許你下床散步個五分鐘左右。」
「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,不用妳來命令我,女人!」他惱怒地瞪著她,乖乖的配合她三天已經是他的極限了,他還有很多事情必須處理,沒有時間躲在這裡。
「我是醫師,你必須聽我的。」周姿吟聲音冷冷的。
躲到客廳避難的戴維縮了縮肩,老天,他們根本是兩頭獅子在對戰嘛!
「妳就非得跟我唱反調不可是嗎?」齊格火大的吼。
「我不會浪費時間做那種沒有意義的事。」她邊說邊上藥,纏上新的繃帶。「能不能下床,我相信你自己心裡有數。」連翻身都還要借助別人,她就不相信他真是智障!
「身體是我的,我說可以就可以,妳只要聽命……該死!」低咒一聲,因為她纏繃帶的手勁突然加重了。「妳是故意的。」他咬牙低吼,額頭滲出冷汗。
「當然不是。」她朝他惡意的一笑,「我是個醫師,而且是個有醫德的醫師,絕不會故意加重病人的病情,當然,如果病患自己找死,那就另當別論了。」
「激怒我,對妳沒有好處!」
「我可不認為這一連串的事情下來,我有得到什麼好處。」周姿吟嘲諷。
「妳故意要惹我不高興?」
「抱歉,我只負責你的傷勢,至於你的喜怒哀樂,不在我負責的範圍內,反正命是你的,如果你不想要,我還樂得輕鬆。」
齊格抓住她的手腕,「女人,妳……」
「請你拿捏好力道,上次你在我手腕上造成的淤青還沒完全消退。」她淡淡的提醒。
他一楞,鬆了手勁,卻沒有放開她,盯著手腕上那圈已經開始轉淡的淤青,不自覺的以拇指輕撫著。原來,傲氣如她、倔強如她,也是嬌弱的……
一陣戰慄透過他的撫觸傳來,周姿吟腦中閃過危險兩個字,她不自在的掙脫他的手,雙手背在身後,用另一隻手握緊他方才撫觸的地方。
齊格望著空了的手,有短暫的怔楞,很短,讓人幾乎察覺不到。
他垂下手,沉默地望著她,眼神深邃難懂。
周姿吟避開他的眼神,低頭收拾醫療用品。
「就算再重要的事,也得有命在才能處理,我不希望自己到頭來只是白忙一場。」她冷冷的提醒他。
「還要多久?」齊格問。
「如果你能好好的配合,不要動不動就大吼大叫,或者是趁我不在的時候要戴維扶你起來的話,頂多再一個星期,你要去哪裡,我都不會有意見。」
「三天。」
「費爾蒙特,你以為這是在菜市場買東西,還容得你討價還價啊?」
「我最多再給妳三天,妳自己想辦法。」
「我自己想辦法?什麼意思?」
「想辦法讓我在三天後可以離開這裡。」
「你簡直是無理取鬧,你今年三歲啊你!」周姿吟火大了,這個男人,簡直霸道不講理到極點!他以為她是誰?神仙嗎?念個咒語就可以讓傷口癒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