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妳呀!」張媽媽實在喜歡眼前這女孩,感慨的說:「當初小曼若是能像你一樣,凡事豁達就好了,也不用受那麼多苦!」
「是這次的車禍改變了我,原本的我就和小曼一樣。」汶珊苦笑道。
「至少結局不同,你這次的車禍也算是因禍得福。」見到汶珊不解的眼光,張媽媽只好講明,「況醫師啊!我看得出來他很在乎你,甚至愛你!」
「是嗎?光用看和感覺是不准的,他若不承認永遠也只有打啞謎的份。」汶珊淡然一笑,故作輕鬆的說:「對了,告訴小曼,我祝她萬事順利。」
「謝謝,我一定會轉達。」張媽媽再一次上下打量汶珊,「你還是一樣美麗。時間差不多了,我也該回去了,還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?」
一沒有!不好意思,每天都要這麼麻煩你。」汶珊由衷的向張媽媽道謝。
「比起你為小曼做的,我實在不算幫得上忙!」張媽媽含蓄的說,「喔!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,小曼答應要到整型外科去,把那道疤磨平些。」
「太好了!!」汶珊高興的說。
「這也要謝謝那位金先生,他說:「公司是請你來做事,而不是讓你來招蜂引蝶找夫婿的」,小曼正生氣的想罵回去時,那位金先生又說:「若不服氣,就去把那道疤處理掉,弄得平凡些,我需要的是真正的企畫人員,而不是一個惹人憐的花瓶!」小曼就是為此,才決定走一趟整型外科!」
「我還不知道他勸人的方式,也別有一套。」汶珊笑著說,和張媽媽道別後,知道文政若準備好,自然會來敲房門找她,於是她拿起電話直撥給金琮稜,想知道托他調查的事結果如何。
「表哥,我是珊珊。」
「呃!珊珊,今晚你不是要參加……」
「結果!」汶珊聽出他有意迴避事實,而顧左右而言他,她懷疑其中必有內情,故才打斷他的話,「我只想知道結果!你別說忘了我打此通電話的主要目的。」
「哎!」電話中的金琮稜重重的歎口氣說,「或許是我多心、多慮,不過所有警政單位都沒有一位名叫岑凱的人……」
「我知道了。」汶珊不等他再有發表演說的機會,搶先掛上電話。
這個消息所帶來的震撼力不是沒有,不過對這種事早已有心理準備的她,反倒可以冷靜思考。
岑凱,會是派來對付她,綁架她的人嗎?
那天在電梯前碰面,雖然只是點頭打個招呼,前後短短不到二十秒。可是,他給她的感覺,不像是一位作奸犯科,滿臉邪氣的人,是自己看錯,還是……
雖然不肯定,但是潛在危機的確存在,她不能將可能預知的危機帶給文政,她不願意,也捨不得,更不忍心。想到小曼的戀情,她不禁懷疑,如果一場甜蜜的戀愛,到頭來以痛苦做為結束,又何必談戀愛呢!
文政和她這樣也算是戀人嗎?只不過有些關心,有些在乎,外加幾個親吻,算嗎?
思及此,汶珊的心,似乎酸了起來;胸口,也似乎被某樣東西揪得緊緊的,緊得讓她無法呼吸,這是愛嗎?想到可能帶給他危險,為他好,自己就該離開,可是一想到「離開」兩字,她心中便泛起無限的苦澀。
汶珊知道自己真的沉淪了,而且深得無法自拔,既然無法自救,總能要求自己不要拉別人下水,陷害他人,她知道自己該找個機會離開文政,不管是基於何種理由。
時間,可以釐清一切糾葛,包括最難解的感情問題,汶珊知道自己該如何做,至少在危機解除前,只能如此了!
她最後問自己,如果明知結果是痛苦、憂愁的,自己會戀愛嗎?
答案是肯定的,只要對象是-況文政。
她--願意……
第九章
文政口中的慶祝會是在院長家中舉行,幾乎是不值班的醫護人員都會到場,至少也都會露一下面,尤其是那些未婚的醫師們,而其中大部分在汶珊住院的這段日子中,都曾出現在她的病房內。
「好熱鬧,說是慶祝會,倒不如說是未婚男女聯誼會,只不過女主角只有一個人。」汶珊坐在輪椅上,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。
「你似乎變了。」文政從沒看過汶珊也會有說話刻薄的一面。
「沒變!只不過從來不知道當一位﹃旁觀者﹄也能看到、觀察到這麼精采的一幕。」汶珊淡然的說。
「比想像中的好玩嗎?」文政還以為汶珊是因為不習慣交際,尤其是參加這種場合才會如此。
「想像?如果我說我根本沒有想像過,對這種聚會我只有厭惡呢?」汶珊是受到金綜稜的消息所影響,現在情緒仍處於備戰狀態,所以,就連說話都較具有攻擊性。
「珊珊!」文政不懂眼前的汶珊為何變了,只能猜測她大概是不喜歡眼前的一切,
「想離開嗎?」
「才剛來不到十五分鐘,現在就走,似乎太不給你們院長面子了。」汶珊是很想離開,不過她必須考慮到文政的立場,不能如此任性為之。「雖說是慶祝會,實是專為他女兒所開的宴會,既然我們不是主角,早點離開又有何不可。」文政聳聳肩說。
「他們來了。」汶珊看到今晚的女主角與院長朝他們的方向走來。
「文政,這是我女兒希薇。」說完,又看向趙希薇說,「希薇,這位是醫院裡最便秀的醫師況文政。」
「院長好,趙小姐,歡迎回國。」文政含蓄的說。
「叫我希薇,這兩天一直聽到爸爸提起你的名字!」趙希薇感興趣的眼神熱切的直望向他。
「呃,請容我介紹我的女伴,岳汶珊小姐。」文政迴避趙希薇的眼神,從容的介紹汶珊給他們認識。
「岳小姐。」趙院長這才真正注意到汶珊的存在,也注意到她所展現出來的氣質、風貌都比自己女兒高出許多,連坐在輪椅上氣勢都不輸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