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假仙金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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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6 頁

 

  若不是鏡如水一直牽著她的手,她還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走。

  「哪是來拜訪爺兒的官宦,裡頭不乏王公貴人。」掠雨冷哼一聲,和扶風走在前頭,正準備掩飾他倆離開。

  「不會吧?」什麼玩意兒?

  「走吧,千萬別放開我的手,知道嗎?」鏡如水回頭睇著花襲人笑了。

  「你要到府外,也要用這種方式嗎?」那多累,感覺上他彷彿是被軟禁在這個地方似的。

  「所以我鮮少離府,倘若不是為了尋你,當初我不會千方百計地離開鏡花居把你帶回來。」鏡如水說得輕描淡寫,帶著她在後門附近的山徑走著,夾道:「抓穩了,千萬別鬆手!」

  「嗄?」

  花襲人尚未意會,隨即發覺他竟然拉著她飛了起來,而她還未搞清楚狀況,便落人他的懷抱裡,張大了眼睇著身邊的景致不斷地飛掠而過;任由風聲在她的耳邊呼嘯,她的心臟也愈跳愈快,不知道是因為急速還是因為他溫暖的懷抱。

  「慢一點!」她不禁放聲吼著。

  她把臉靠在他寬實的胸膛,緊盯著自他衣襟翻出的如意玉墜子企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,孰知卻見到他略微敞開的衣襟,露出他仿若健壯男子般結實的胸膛,剎那間血液像是逆流似的,無情地往她的顏面衝擊而去,刷紅了她向來不為所動的粉顏。

  可惡,他看起來明明就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玉面書生,為什麼有這個力氣抱著她跑……不, 是抱著她飛?

  說真的,他的輪廓深刻如雕鑿般,五官更是嵌 得完美無儔,其俊美之貌只能用神來形容;倘若他 有興趣往演藝圈走,相信他定可以在短時間內躥 紅,甚至聲名遠播。

  只要見著他的人,少有不傾心的吧!

  不過……她除外。

  只是有時候,會出現一些她無法控制的情緒,及某些難以解釋的反應;除此之外,她全都正常得很。

  「怕嗎?」鏡如水緩緩地放慢速度,在遠離擁擠人潮之後才停止。

  「我……」花襲人抬眼看著他正常地吐氣,直想要把他掐死,「你抱著我跑了那麼遠,居然一點都不喘?」這就是古代的輕功嗎?

  可惡,書生就該像個書生,應該要有點懦弱無能的樣子,把自己搞得這麼厲害,是想要逼她傾心嗎?

  啐,他該不會是知道她就是喜歡那種有安全感的男人吧?

  「你這麼輕,我怎麼會喘廣鏡如水仍是笑著。

  花襲人睇著他的笑臉,心如擂鼓。怪了,他都已經停下來了,為什麼她的心還跳得那麼快?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好意思……

  「放我下來,你打算要吃我的豆腐到什麼時候?」她猛地發現他居然還抱著她;這是在大街上耶,才過晌午,人很多,很丟臉耶!

  「那你想要先去哪裡呢?」鏡如水輕緩地放下她,凝視她穿著他以往年少時所穿的衣衫。『 「隨便啦!」花襲人背對著他,拉拉有點過大的衣衫,有點發皺的衣角,有些手足無措地愣在他身邊,心底驀地漾起一股很怪很怪的情愫。

  很怪很怪.真的很怪……

  「你真的覺得我的建議不好嗎?」

  走在熙熙攘攘的熱鬧街頭,花襲人一反常態, 一路上聒噪個不停。

  「總得要看鏤塵怎麼說,你問我是沒個準頭 的。」鏡如水仍是輕聲地道,大手佔有性地握緊她嬌軟的柔荑。

  「啐!」

  花襲人啐了一口,隨著他走進金陵城最為熱鬧 的御街,心裡不斷地思忖著,到底要如何改良這一點都不方便的褻褲。

  唉!真不是她要嫌棄古代人來著,實在是沒半樣東西方便的。方才隨鏡如水到思鏤塵在城內所開設的衣飾店淨塵軒,好心地向他建議如何把褻褲改良成二十一世紀所穿的底褲。

  自然是不需要像黛X芬。X薇還是奧X莉,只要好穿就好,無奈她不是學服裝的,根本不知道那些玩意兒是怎麼做出來的。

  唉!真是自我厭惡到了極點,她開始懷疑自己當初怎麼會去念歷史系。

  「還有沒有想到什麼地方去看看?會不會覺得累?」鏡如水突然俯下身,笑瞇著她微惱的美顏,語氣之輕柔如風似水。

  「隨便啦!」她驀地閃過眼去。

  真不知道這是今兒個第幾次閃避他的眼神了,可偏她就是這麼窩囊,不敢與他對上眼;只因他的眼太過魔魅,還噙著一抹她似懂非懂的孤寂,總是會策動人心,忍遏不住地想要疼惜他。

  疼惜一個大男人?真是哇咧……

  「想不想到書肆去?」鏡如水仍是笑得勾魂,「吹影在這附近辟了間濂影齋,裡頭的文冊古史收藏數萬本,說不準你會有興趣。」

  「他?」真是看不出來。

  「你可別看吹影那般隨性,他可是頭一個敢拂逆皇上罷官而去的狀元郎。」鏡如水笑得魅眼都彎了,原本牽住柔荑的大手隨即轉移陣地,放肆地勾住她纖細的柳腰。

  不過,花襲人居然沒揮開他的手。他像是毒,無色無味,正一點一滴地滲進她的血液裡,慢性地腐蝕了她原本堅定的信念,步步侵蝕著她原本的理智而不自覺。

  「他?」花襲人壓根兒沒有察覺兩人之間有多親密。「哼,看他一副蠢樣,想不到他還曾經是個狀 元。」難怪明朝的壽命不算太長。

  「而見月則是宮中最紅的優伶,說學逗唱樣樣精通,現下領著一班梨園子弟進駐在皇上所賜的花魂榭排演,所以你這陣子是不會見到他的。」倘若要她留在這裡,自然是要多告訴她一點關於他的事情;當然,若要她改去說話的習性,便得讓他知道這些朋友對他的重要性,盼她在他們的面前可以守德。

  「啐!你說了一大堆,都是在說別人的事,你怎麼不同我說說你自個兒的事?」花襲人不禁皺眉。

  開口閉口都是愛,可他卻不曾在她面前剖析自己,說的總是別人家的事;她都快搞混了,到底是他想要她,還是他根本是在為他的朋友牽線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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