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假仙金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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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7 頁

 

  「我?」鏡如水笑得柔情似水,「我是個再平凡不過的術土罷了。」

  她對他總算是有那麼一點點的興趣了。看來這一陣子決定把事情—一解決,確實是正確的;一旦他日她願意陪伴在他的身邊時,他才有法子帶她去雲遊四海。

  「平凡的術士?」天啊,他到底是哪裡平凡來著?

  會施法、占卜觀星象,還會特異功能,這樣子的他還算是平凡嗎?那天底下的人不都是一群蠢蛋了?

  唉,傷人也不是這樣的傷法吧!

  之前要出鏡花居時,她明明見著一群人像是暴亂似的包圍鏡花居,那場景如此的浩大,全是為了要拜訪他一人。怪了,這樣也能算是平凡?他真把她當成白癡看待不成?

  不過說也奇怪,倘若歷史上真有如此厲害的人物,為何她沒有讀過有關於他的記載?

  「至少我想要的是平凡。」他說得真切,彷彿視 繁華如糞土似的。

  「喂,你既然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,又在宮中扮演極為重要的角色,難道不會想要百尺竿頭、更上一層樓嗎?」倘若她是他的話,她絕對不可能放棄這種不可多得的機會。

  「如果你的眼睛看得見過去、測得到未來,你 還會想要那些生不帶來、死不帶去的東西嗎?」至少他不會。

  功名權力猶如曇花一現,眨眼數十年間,黃沙掠過枯骨滿谷,他不禁懷疑人所要追求的到底是什麼,而到底又有什麼東西是可以帶在魂魄上頭的?

  他還不知道答案,但至少他知道自己帶不走繁華。

  「照你這麼說,你早已經看破了俗世紅塵,什麼東西都不執著,那你為何偏偏執著於我?」那不是很奇怪嗎?「有一天,你會死我也會死,到了那個時候,不也是什麼都沒有?」

  倘若真有地獄、真有輪迴,那麼人死了之後不都是要走上奈何橋,要喝下盂婆湯;如此一來,再怎麼刻骨銘心的感情也會在這一刻煙消雲散,再深徹的愛意也會劃下旬點。那他又在執著些什麼?

  「怎麼會什麼都沒有?」鏡如水挑眉反問她。

  「不然你告訴我還有什麼?」不要告訴她宿命論、命運說,她已經十分厭倦這種科學無法解釋的奇異現象了。

  「至少你還有我的情,往後不管是哪一個先離開世間,我絕對不會放你一個人孤單;即使走在黃泉大道上,你也會看見我在一旁等著你,直到再落輪迴。」鏡如水停下腳步,深情之態不禁令人動容。

  花襲人抬眼睞著他,原本想要開口恥笑他的,但不知道為什麼一見著他的臉,一堆譏笑諷刺硬是說不出口。

  「甜言蜜語!」最後只吐出了這一句話,而且還帶了那麼一點嬌嗔的意味。

  哼!這下子她總算知道為什麼有牛郎這種職業存在了,只要長得夠俊嘴夠甜,想要大把大把的鈔票,絕對不是件難事;倘若是他,想必可以削到翻!

  「我說的全都是真的。」見她甩開他的手在自往前走,他立刻尾隨在後。

  「我有說過我要留在這個時代陪你一輩子嗎?

  有本事在你送我回二十一世紀之後,你再跨越時空來找我。」到時候大學畢不畢業都無所謂了,一她鐵定要拉著他進演藝圈,然後她要當他的經紀人,搖翻他這棵搖錢樹。

  「你還沒有改變想法嗎?」他不意外。

  「廢話。」不然她為什麼要待在鏡花居?當然離不開也是原因之一。

  「若是你無法答應我的條件,你要我怎麼施法送你回你的時代?」鏡如水一個箭步擋在她的眼前,唇上依舊勾著抹惑魂卻又可惡的笑。

  「要愛你還不簡單。」她可沒忘了這個荒唐的條件,「橫豎今兒個已經初七了,你得要好好地準備在這個月的月圓時,施法把我送回現代去不可。」

  「那你現下愛我了嗎?」

  應是談不上愛不愛,但他相信她對他絕對有那麼一點點情愫存在。她像是一把教人無法忽略的火,教他無法漠視她的存在;相對的,他像是沁人心脾的水,教她無法不眷戀他的溫柔。

  她會願意留在他身邊的,倘若一切真照著他所看見的命盤而走的話。

  「我……」太不要臉了吧?大庭廣眾之下問她這種問題。

  「嗯?」鏡如水笑得分外勾魂。

  「我……」可惡,他要問她,她偏是不答,就不信他能親她何,「我餓了,我們找個地方用餐。」

  該死,如果能騙得了他,她早就用騙的了;可他精得跟個鬼沒兩樣,馬上可以分辨出她所說的真偽,全然不給她一點緩衝的機會……到時候她要怎麼逼他施法送她回現代呢?

  看來這將是她這一陣子的重要課題了。

  「找家酒樓吧!」鏡如水噙著令她傾心的笑,溫柔地牽起她的柔荑,帶著她走進城東大街,在一片旗幟飄揚、凡欲蔽天的街道中,隨意地挑了一門店。

  「畦嗚,這就是酒樓耶!」一踏進真正古色古香的歷史畫面之中,花襲人不禁又開始一陣陣的驚叫大喊,壓根兒不管自己的舉動是否引人側目,「這裡的東西好吃嗎?」

  她的眼睛忙著四處張望,仿若她之前踏進淨塵軒一般,每一處歷史古跡都教她不可自拔地沉醉其中。

  「這我倒不知道了,畢竟我也沒來過。」在淨塵軒已有一次前車之鑒,遂這一次他適時地拉回她這頭脫韁的野馬,硬是不讓她過分衝動而惹人側目,吸引更多不必要的目光。

  光是他自己就夠受矚目的了,再加上一個花襲人,情況更是不可收拾;他可不希望帶著雅興而出,卻得敗興而歸。

  畢竟金陵城裡見過他真面目的達官貴人不在少數,倘若一個不小心遇上一個程咬金,事情可就不妥了。

  「你不是金陵的人嗎?」花襲人有點不悅地被他抓進二樓的廂房裡,只能很安分守己地睇著精緻特別的廂房,有點不解地問道。

  「是啊,只是我告訴過你了,我甚少出鏡花居。」倒不如說,直到這幾年來,他除了進宮之外,也慢慢地學會廝混到其他的地方去;要不然一輩子都窩在同一個地方,崩潰是遲早的事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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