幹嘛要蒙臉,他們又不是賊。心弦敢怒不敢言地扶住韁繩,並盡量挺直身子,不想跟身後的他貼得太緊。
不過當他策馬前進,心弦的背部就免不了磨蹭到他堅實的胸膛,而她越刻意與他保持距離,馬的速度就會不期然的加快,最後在背脊受不了折騰下,她乾脆直接窩在他懷裡,不再做無謂的反抗。
由於這一路上,她的心思全都在這兒打轉,甚至在過了誠王府的門前,她猶不知自己的家已經錯過,直到祈忌勒緊韁繩,停在離誠王府不遠處的隱密巷口時,心弦才回過神,偏首問道:「幹嘛停在這裡,誠王府到了嗎?」
「你剛才沒看見誠王府斗大的橫匾?」祈忌譏誚的反問。
「什麼!誠王府已經過了,你怎麼沒告訴我?」心弦扯下方巾,扭頭怒瞪他。
「你有眼睛不是嗎?」祈忌扣緊她因不適而欲轉回去的小臉,低頭對她冷笑。
「可是我剛才……」要不是他分散了她的注意力,她不會連王府過了都不知。
「剛才如何?」凝視著被他用二指扣住下頡而略微噘起的朱唇,祈忌的眼眸忽然變得深邃。之前在馬背上的碰撞,已經讓他的下腹微微抽緊,如今,她艷紅的唇瓣及帶有惱怒的可愛神情,在在激起了他的反應。
「你……你先把手放開,我的頭被你扭得好難受。」心弦使勁地想扳開他的手指,讓螓首回歸正常的方位。
「是嗎?」真正難受的人應該是他。
既然是對方免費送給你,你就別給他客氣,盡量使用,搞不好,你還可以把她收為己用呢!
驀然間,蘭君的一番話又再度竄入他緊繃的意識,他一扯——下一瞬間,心弦的頭由側偏改為往後急仰,接受祈忌異常狂熱的吮吻。
這突如其來的強悍襲擊,的確嚇壞了心弦,她被迫張開嘴,迎接探入她口中深處翻攪的唇舌。
錯愕中的心弦,因逐漸缺氧而察覺祈忌正在對她做……「唔!」他在幹嘛?心弦大驚,不過雙手卻無力阻止他的侵犯,只能任由他急切的吸吮著。
討厭,她的脖子快被上頭的那股蠻力給壓斷了。
此時心神慌亂的她,突然想到一個險招,就是讓自個兒從馬背上落下。
她仗著馬兒不動,所以就算摔下去也不會受傷的想法,開始用力搖晃身體,甚至想盡辦法地把原本的跨坐改成側坐,一切似乎都進行得很順利。
而正在大肆凌虐她唇舌的祈忌,則似乎無視於她的動作。
快呀!心弦不斷地催促自己,因為她真的被他吞噬得快要窒息。
當她的雙手從他的肩臂上滑下,雙腳也預備落地時,一隻精實的手臂卻在此時毫無預警地從她腋下橫過,修長的巨掌就這麼罩住她一隻豐挺的椒乳,使勁撐起她下滑的重量。
從心弦口中所發出的哀號,盡數被祈忌給吞沒。他當然知道她痛,因為她全身的支撐力都集中在她脆弱的渾圓上,讓她動彈不得,只能懸在半空蹬踢著。
好疼喔。心弦因胸前的劇痛,只得使勁環住他的頸子,設法減輕痛苦。
「痛嗎?」祈忌鬆開她艷唇的剎那,也將她垂吊在馬腹旁的身子給拎了上來,他刻意讓她面朝他,俯身逼視她泛青的小臉,嗓音低啞而陰沉地戲問。
「嗯。」未從痛苦之中抽離的心弦,意識仍有些混沌地輕應。
「我就是要你記住這個痛,明白嗎?」
「明白。」心弦軟軟地癱靠在他的胸膛,靜待痛楚遠離。
在此同時,那條原本被她扯掉的白巾又重新蒙住她的口鼻,遮掩她幾乎破皮見血的朱唇。緊接著,馬蹄聲響起,祈忌一手扯住馬韁,一手使勁箍緊心弦的腰,在若有似無地斜瞟街口一眼後,便冷哼一聲,掉頭轉返祈府。
不過這突然一動,卻讓原先處於恍惚之中的心弦猛地回神。
「臭祈忌,你竟敢這樣欺負我,你快放我下來,我要回家,我要回誠王府去。」又羞又怒又窘迫的心弦,突然激動地捶打他的胸膛。
「你記得之前答應過我什麼?」扣住她的小手,祈忌雙眸迸射出犀利光芒,深深望進她含著淚的燦眸。
「是你食言在先!」還非禮她在後。
「既然你硬要強詞奪理,祈某也無所謂。」他有的是辦法治她。
「你大膽、無恥、下流!」
「再說一字,我就讓你永遠回不了誠王府。」
「我不受你的威脅。」
「哼,是嗎?」
駿馬再度揚蹄,心弦眼看無法達成目的後,開始握緊被他鉗住的雙手,使勁揮舞,反正就是要制止馬兒前進。
突然,心弦的頸子莫名感到一陣劇痛,接著她悶哼一聲,眼前一片漆黑,之後,她搖晃的身子就這麼安靜地偎入他懷裡。
這回,馬兒才真正地放蹄奔跑,不再受任何的阻礙。
???
「你,拿鞭子的,給我滾遠點,不要在我面前晃來晃去。」
午後的園子裡,正坐在鞦韆上搖蕩的心弦,在瞄見那抹陰魂不散,也就是祈忌另一名隨身侍從彈劍時,忍不住恨恨地瞪著他。
不知為何,她始終對那條繫在他腰間的金鞭感到萬分厭惡,說不定,她在未喪失記憶前,曾吃過那條金鞭的虧,否則她怎麼會對它和他如此地排斥?
「郡主可以當屬下不存在。」彈劍面無表情地說。
「哼,你的口氣倒是和你家主子滿像的嘛!」心弦哼了聲,十分不滿自己的處境就宛如遭受軟禁般,一點自由都沒有。
「屬下不敢。」
「嗟,都敢限制我的行動,你們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?」心弦嘲諷地撇嘴。
彈劍也不再回話,盡職聽從主子的交代守著心弦。
「祈忌呢?怎麼連個幾天都沒看見人,是跑去躲起來了嗎?」心弦故意找碴。
「二公子進宮去。」
「彈劍,你怎麼老愛說這句話來敷衍我,我只是失去記憶,並沒有變成傻子。」哼,她就不信一個三品侍郎能忙到哪兒去。該不會此時的他,正躲在哪個溫柔鄉喝花酒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