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位是我表妹小優。」虞紹做著介紹,但見芽兒那張蒼白的臉色,不禁又說:「我想你們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,我就當個和事佬,忘了那段不愉快吧。」
聞言,芽兒立刻抬頭瞪著他,語氣不善地頂他,「她對你說了什麼?」
「你不用那麼激動,抓傷她的是你,你不必用這樣的口氣對我說話。」虞紹被她這一衝,也火了。
「我抓傷她!?可你知道她怎麼對我的?」芽兒委屈不已地滴下淚來。
「她!」
「表哥,你別聽她胡說八道,那種山寨頭子女兒說的話哪能聽呀。」小優嗤冷地噘高嘴。
「你告訴她了?」芽兒心一涼。
「小優不是別人,她是我表妹。」虞紹雙臂箝住她的,幽深的眼眸凝著她,「別再固執,別再鑽牛角尖,東西都涼了,快來吃吧。」
「嗯。」她這才點點頭,坐到虞紹的另一側。
接著,一場晚宴過的倒是挺平和,這時裘甚進來閣樓,附在他耳畔輕聲說幾句後,虞紹雙眉便擰了起來,隨即對她們:「你們慢用,我去去就來。」
「紹,發生什麼事了?」芽兒敏感地問道。
「沒什麼,一點小事,我很快回來。」他雖帶著笑容,可芽兒不難看出他臉色帶憂。
看著他離開,芽兒有股衝動想隨他去,可才跨前一步就聽見小優喊住她,「別跟了,我表哥處理公事時最討厭有人跟。」
聞言,芽兒這才頓住步子,卻不想理會她,免得自己又被她激得把持不住。
「你好像很氣我?」
小優靠近她,還將一手搭在她肩上,狀似親呢道:「唉……我這人脾氣就差,你別放心上呀。」
芽兒疑惑地看著她,見她已對她認錯,於是不疑有他地笑道:「我也有不對的地方,請你原諒。」
「好好好,那我們算是好姊妹,以後和平相處吧?」小優別有意味地說。
「嗯。」芽兒也還以一抹甜笑。
接下來的時間,她們兩人還頗有話題地聊著,小優不時對她東摸摸西碰碰,表示親密。
芽兒也不覺有異,因為她沒兄弟姊妹,小優的親近讓她覺得自己頓時有了妹一般,心情豁然開朗。
就在這時候虞紹回來了,一見她們盡釋前嫌和樂融恰的聊天,本就沉甸甸心頭頓時有了抹安慰的輕鬆。
「紹,你回來了?」芽兒眼尖地瞧見他。
「是啊,你們怎麼沒繼續吃呢,東西那麼多。」他面色帶憂地說。
「你是不是有心事?」芽兒雖粗枝大葉,但對於自己所愛的男人,她還是細心的去觀察。
「沒……哪有心事,快吃飯。」他抹了抹臉,揚起抹笑,「小優,你也快來。」
於是芽兒與小優雙雙入座,這時小優卻猛地跳起來,「糟了,我的耳墜子不見了!」
「怎麼會不見呢?」芽兒也驚愕地問。
「我也不知道,我剛剛一直和你在一塊呀。」小優指著她,突地她張大了眸尖嚷道:「一定是你偷的對不對?」
「我偷的!?」芽兒直搖頭。
「一定有。」
她驀然衝向芽兒,在她身上胡亂摸索。
「不要這樣,我沒偷啊,你別亂說。」芽兒慌得直揮開她的手,「我才不屑你的耳墜子。」
「天,就在這裡。」小優張大眸子,手裡拿著從芽兒右襟袋中掏出的耳墜子,「這可是我爹從南方買來的,價不菲呀,這野丫頭竟偷了它。」
虞紹看著芽兒,眼神狠厲地瞇起,「你為什麼要這麼做?」
「我沒有——」她張大眸,呼吸猛地急促了起來。
「沒有嗎?若沒有這怎麼說?」小優跨上前,指著芽兒的鼻尖叫罵著:「做了還不承認。」
「我……我真的沒有。」她深吸了口氣道,「我不知道這東西怎麼跑進我衣袋,我真的不知道……」芽兒紅著臉,拚命搖著腦袋,「不要冤枉我,紹,你要相信我,你一定要相信我,我並不缺那東西。」
「你是不缺,但上次那個玉珮你怎麼說?同樣不缺,可你卻偷了它。我以為你會改邪歸正,無奈你惡習不改!」
「不!不是我,真的不是我……」她哭紅了眼,「從那次以後,我就沒再偷過東西。」
「啊呀……原來你曾是個偷兒。」小優尖嚷出聲,巴不得讓所有人偷聽到。
「沒有、沒有,我沒有……」芽兒直搖晃著腦袋,心底的酸澀不是來自小優的侮辱,而是虞紹的不信任。
「芽兒,人贓俱獲,你就承認吧,然後再向小優道個歉,這不就好了。」虞紹無奈地說。
「為什麼不肯相信我,為什麼?」她深吸了口氣,身體不住地發現輕顫,「就因為我有前科?」
「芽兒!」
虞紹直搖頭,「我不想說你什麼,只希望你能好自為之,你爹的事已經夠煩人了,為何你還不肯學乖?」
他扣住她的雙臂,用力搖晃著,「你就別再讓我失望了好不好,我求求你——」
「紹!」她淚流滿面,難以置信地問:「我在你心裡只是一個讓你失望的女孩?」
「別強辭奪理,眼見為憑。」他抓著她的雙臂,警告性的收緊。
「好……我懂了。」她閉上眼,委屈的淚水已從眼角逸出。
「你懂什麼?」
「你認為我留在這裡玷污了你的地方,那我走。」使勁推開他,芽兒往後一退,一張小臉早已哭花了。
「你要走!?」虞紹錯愕。
「對,因為你的世界根本容不下我。」她大聲吼道,接著要奔下閣樓。
「等等,喬洋在西京城四處放火,你怎能說走就走?」他目光如利劍般地瞪著她。
「你說什麼?我爹……放火!」她頓住步子,詫異地擰起眉。
「對,沒錯。」虞紹冷著嗓子,大聲對她吼道。
「那我去跟他說,請他別再做這種事。」芽兒用力抹去淚。
「你不用了。」他瞇起眸,將她拉回身邊。
「你不讓我走,我該怎麼去勸我爹!?」芽兒驚愕地望著他,「我爹最疼我,你就讓我去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