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上官駿可能會糟毒手,她的心跳彷若停止了一般,恐懼有如排山倒海的向她襲來,讓她難以呼吸。「上官公子……」
「我看要畫些什麼好呢?」少女輕撫著映月白皙的臉龐,長指在她的頰上打著圈圈。
映月用力地閉上眼緊咬著下唇,準備承受徹骨的皮肉之痛。
「你去接應秋吧。」坐在神桌上一直一言不發的少女突然淡淡的向妹妹說道。
「你說什麼?」少女不解地停下手中的動作,轉頭看著姊姊。
「秋的易容術被看破了。」她簡單地道。
「不可能的!秋的易容術如此的精湛,就連那什麼兒麒磷印她也模仿的非常相似,怎麼可能看破!」少女自信滿滿地道。
少女一言不發的跳下神桌,走到映月身前一把扯爛她的衣袖,露出一條雪白無瑕的臂膀。
「赫!」映月倒抽了一口涼氣。
「她……她沒有刺青!」少女死瞪著她無暇的臂膀,不置信的同樣倒抽了口氣。
「上官駿捨得在美人身上留下疤痕嗎?」少女淡淡地道,撫著映月無暇的雪容,道:「一個小結巴居然有那麼大的能耐,讓上官駿明知是個陷阱也踩下來。」
「你、你說什、什麼?」映月睜大雙眼,驚問。
「我說啊,你的情郎現在正帶著畫卷自投羅網呢!」少女捏住她的下巴,冷冷地笑道。
好一個水造的美人兒!難怪上官駿會對她動情,不惜犯險來救她。
「你、你、你們為、為了……秋、秋、秋林群鹿圖!」映月緊張得結巴,喉嚨啞澀。
「沒錯,就是為了秋林群鹿圖。」少女揚起薄唇,承認道。
「你、你們是什麼人?」映月大驚問。
「我們只是個幾很想要得到秋林群鹿圖的人。」少女輕輕說道。
「姐,你跟她說那麼多做什麼,不如一劍把她解決掉吧!」看著映月漂亮的令人妒嫉的臉蛋,少女咬牙道。
「不,上官駿快要到了。」少女站起身來,抽出腰間的長劍。
「不要!」映月搖著頭,在心底納喊著。
木門破碎的聲音奪去了三人的注意,三人不約而同的轉過頭來,但見一道人影站在廟宇的大門口。
「上官公子!」映月不置信的看著,凝結於眼眶的淚再也按捺不住,如泉般滑下粉頰。
他來了!他真的來了!
「放了她。」上官駿看著少女,陰冷地道。
他一手握著錦盒,一手握著長劍,劍尖不斷的滑滴著血水,黑髮披散,氣息絮亂,衣袍被劃出好幾道口子,身上染滿了妖紅色的鮮血,分不出是他的還是敵人的。
「先把秋林群鹿圖交出來。」少女挑眉道。
「拿去。」上官駿將手中的長盒往上一丟,長劍劃出一道銀色的劍花,刮出一道劍氣,斬開少女捉住映月的手。
少女吃痛地一呼,將映月的身子用力推開,彈出好幾尺。
兩人手執長劍,腳下踏出步法,長劍與長劍交錯成一個劍陣,緊緊的繞住上官駿。
「花!得手了!快走!」少女緊握著手中的秋林群鹿圖,回頭向妹妹喊了一聲。
「是!」她點頭道,說完,兩道修長的身子一前一後的躍出窗外。
上官駿並沒有追上去,他轉身衝到映月的身前,「月兒!」見她安全無恙的,一顆急狂的心才得以定下來。
「上官公子……」映月用力的抱著他強壯的身子,在他的懷中崩潰:「嗚……」
只有在他的懷抱裡,她會如此放心的哭泣。
上官駿緊緊的擁著懷內抽哽不斷的人兒,心跳得好快。
「還好你沒事……」他低低的反覆喃道。
知道她被人易容調包後,他急得幾乎瘋掉!帶著白虎走遍整個城鎮也找不著她的蹤影。
要是她有什麼不測,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承受得住!
像是要確定她存在,上官駿抱得好緊,幾乎想要把她揉進體內。
「為……為什麼要來……」映月啞聲說著,身子因過於激動而上下起伏著。
他們只是萍水相逢,為何……他會願意為了她,以重要的鏢來交換?
是什麼原因?讓他會為她犯險,明知是個陷阱也來救她?
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?
「我說過,你與圖,我必選你。」上官駿捧著她的臉,生定地道。
她比任何事情都重要!
「但是……那麼重要的……」映月咬著下唇,罪惡感染滿胸口。
「放心,阿旺他們大概已經把它搶回來了。」他輕聲說道。
映月不解地抬起頭:「你不是一個人來的嗎?」
「你忘了有白虎嗎?」他柔聲說道,大掌溫柔地擦去她臉上的淚痕。
看著她掛在粉頰上的淚珠,他的胸口一悶,恨自己方才沒有好好的懲罰那兩姊妹!
一路上白虎暗中跟在他身後,他則拖延著時間,讓白虎能把鏢隊的人趕來奪鏢。
「都是我……要不是……」她緊緊的揪著他的衣襟,哽咽地說著。
「不關你的事。是我大意,沒好好保護你。」他點住她的唇,將她緊緊的擁人懷中:「你沒事就好。」
「你身上的傷,痛不痛?」映月輕撫著他冒著鮮血的傷口,輕蹙著眉擔心地問。
「不痛。」他像是不關己事搖頭輕道,反而擔心地問道:「她們有沒有傷害你?」
「沒有。」映月搖頭,
他撩起她遮掩著臉的凌亂黑髮,這才瞧見她雪白的臉上的紅印,一股猛烈的盛怒在他的心燃燒:「他們打你?」
映月用力的搖頭,道:「我沒事,不痛的!」
「對不起。」他啞聲說著,過分的自責幾乎淹沒了他。
是他把她捲進這危險之中的,是他害她受驚受傷的,要不是因為他,她豈會受到如此的驚嚇?
「老大!你們在裡面嗎?」廟外猛地傳來一聲輕喊,赫然是阿旺的聲音。「快出來喔!外頭的人被我們清理好了!」
「我們走吧。」上官駿輕聲說道,脫下身上的外衣輕輕的披在映月的身上。
橫抱起她的身子,離開破廟。
第六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