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冷梅戰偷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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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2 頁

 

  剎那間,齊無波一聲聲扣動心弦的醇厚嗓音,硬是在她腦海中不斷迴盪。「小七,我都打探清楚了,離這裡的第三條大街有座李宅,你就趁著今夜無光的時候……」就在戚刃異常興奮地指著廟外時,戚小七猛地起身,奮不顧身地往外衝去。戚刃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,一時之間竟忘了要攔住她,只氣得在原地吹鬍子乾瞪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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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當激動的情緒被壓抑到某個階段而無法釋出時,戚小七惟有不停地往前衝、向前跑,漫無目的地尋找能讓她棲身的地方。

  也不知自己走了多遠,尋了多久,她終於在一座華麗的府邸前停住步伐,仰望高處的橫匾。詭異的,駐守在門前的守衛,在冷睨戚小七一眼後便主動開門,示意她進入。望著大開的中門,戚小七倏地退卻,臉色複雜又蒼白,難以置信自己繞了老半天,竟又回到原點。

  「戚姑娘。」見戚小七裹足不前,守衛不悅地出聲催促。

  難掩驚恐的戚小七頓時咬緊下唇,在守衛漸感不耐而欲上前捉她之際,倏然回身,準備逃離這場再也沒有她戲分的腳本。

  「小七,你終於回來了。」

  霍然間,一抹幽幽的輕歎聲撞擊著她的心坎,她倏然停住腳步,卻不敢回頭。她到底在做什麼?為什麼還要跑來千良王府送死?

  熟悉的男子氣息逐漸飄入她的鼻間,接著,她的肩頭就被一股好似溫柔,卻隱含強悍的力道給緊緊鉗住,迫使她轉身面對他。

  戚小七沒有抬眼,她強裝傲慢卻又難掩緊張的眸光始終定在他胸前的衣襟上,直到一根修長的手指將她的下頷挑起,她才無所遁形地望進他那雙在月色下顯得異常皎亮而氤氳的眼眸。「你終於想通了。」齊無波溫雅的笑容裡流露出非常滿意的神色,彷彿已預料到戚小七遲早會回到他身邊。

  「想通什麼?」她面露茫然,就連原本要保護自己所擺出的倨傲眼神,也在此時漸漸渙散。「呵,你不知道嗎?」齊無波笑得更詭異。

  戚小七一怔,卻發現自己搖不了頭,因為她的下頰還被他的手指輕輕禁錮著。「答案其實很簡單。你愛上我,也離不開我,所以你回來了。」他忽而傾身貼近她微啟的唇畔,並在她抽氣的瞬間,吐出令她恨不得當場化成灰的可怖結論。

  「你少胡扯,誰說我離不開你的?」隱藏在內心最角落的秘密又再次被他攤開來,戚小七不禁羞憤交加,激動萬分。

  「那你為什麼要回來?」

  「因、因為我……」齊無波輕輕的一句反問,馬上將她堵得啞口無言。

  「說呀!」

  「因為小六還在你手裡,所以我不得不回來。」戚小七的淚驀地迸出。

  「呵,你不必再顧及戚小六,因為我早已經把她放回去。」

  「什麼,你已經把小六給放出來了?」戚小七忽然停止抽泣,愣愣地看著他笑彎的俊眸。「也許她現在就在你之前所住的屋子等你,你可以馬上回去瞧瞧。」齊無波毫無預警地退離她一步,優雅地背手佇立,讓她自由的選擇,看是要離去或者留下。

  戚小七並沒有猶豫太久,當然,她這個選擇也沒有出乎他的意料。

  看著她狂奔離去,齊無波的臉上並沒有出現任何的不悅與怒氣,只是漸漸加深掛上他唇角的那抹飄然笑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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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大清早,一名像是來回奔波了十萬八千里的狼狽女子,帶著沉重而凌亂的步伐來到千良王府的大門前,傻傻地呆望著好似不曾關起的中門。

  接下來,連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何就這麼地走了進去,之後,她穿越前廳、中庭、花園,再踏進齊無波的院落,最後走入曾經居住過的別院。

  她緩緩地推開門,就看到一道白色的昂藏身影背對她而立。她當下想將跨進門檻的一隻腳給縮回,但她的腳卻好像有由自己的意識似的,硬是將釘在門外的另一隻腳也給哄騙進去;還不由自主地往前走,停留在離白色身影僅一步之距的地方。

  「你回來了。」白色身影優美地轉過身,然後舉起潔淨的袖口輕輕拭擦她臉上的汗水。「我看到小六了。」戚小七仍有些微喘。

  「那就好。」

  「我要謝謝你送那麼多東西給小六,還派個老嬤嬤照顧她。」

  「這是我應該做的。」

  「我有點睏,所以……」

  戚小七話還沒說完,就立刻被一股力量給擁入懷中。當她抵靠著他的胸膛,聽著一陣陣傳來的渾厚有力的心跳聲後,便再也忍受不住地合起眼,靜靜地讓意識從她腦海逐漸脫離。在戚小七雙腳無力承受自個兒重量之前,齊無波早已先一步將她橫抱起移步至內室,和衣與她一同倒入床榻,相擁而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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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盆盆熱滾滾的水不斷地倒入浴池內,不消半刻,整個空間就瀰漫著熱氣氤氳的薄霧,已全身光裸的戚小七慢慢地滑入浴池,而一具昂藏的赤裸軀體則緊跟著她滑入。這已不是他們第一次共浴,更不是他們第一次裸裎相見,但戚小七還是盡量地背向他,雙手甚至不敢做出太大的動作,默默地清洗著自己的身子。

  可是,當她的背部突然被一種灼熱的物體給緊緊貼合住時,她只能無助地閉上眼,而被熱氣所熏紅的臉蛋,更是不由自主地益加嫣紅。她卻僅能以雙臂環住胸,做著毫無意義的防備舉動。

  自從她再度回到王府後,她就好像變個人似的,以往常說的一些狗屁拉雜的渾話,她現下不僅沒說,還連句小小的反駁話都不曾從她嘴裡吐出。換句話說,他不管對她做什麼,她都毫無意見地任他去做。

  就好比現在這種情形。

  他的雙臂已由後圈住她的胸,而她的手則識相地垂落下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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