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她屈服地發出邀請的呻吟時,他便開始徹徹底底地展現他掠奪的本能。然而,在每一次與他做完這種瘋狂的性事之後,她的心就會出現一股無比寂寞的空虛感,而且日益嚴重,難道是因為齊無波的態度嗎?
在與他做這檔事時,她會覺得自己好像變得很重要,彷彿……她隨時都有可能會逃跑,所以他必須把她抓得很牢、很緊似地,但在其餘的時間,他就會對她特別生疏有禮,讓她感覺好像被潑了好幾桶冷水,開始自卑起來。
因為他的意思好像是:你這個身份低賤的小偷,憑什麼待在這座王府裡?可是,她生來就只有做小偷的命,這是永遠也改變不了的事實不是嗎?
「啟稟小王爺,府外有位傅青洛姑娘想求見您。」
戚小七聽到外頭侍女的傳報聲,霎時心頭一震,恍然明白所謂的空虛感到底是什麼了。不,那不叫空虛,那叫害怕。她一直生怕著另一個與她長得一模一樣,但家世背景均好上她太多的傅青洛。
而她,終於也來到這裡。
「領她到前廳。」齊無波由浴池內緩緩站起。
侍女們一擁而上,馬上為他那頎長俊美的軀體穿戴上衣服。
在這段期間,戚小七猶坐在浴池邊,毫無半點動靜。
「小七,你再多浸一會兒,嗯。」齊無波著裝完畢後,隨意交代她一聲便往外走去。感到極度惶亂與恐懼的戚小七,在他離開後,強忍交歡後的酸疼,急忙起身,並迅速搶過侍女手上的衣服穿戴整齊。
「戚姑娘,你要上哪兒去?」侍女們有意無意地阻攔戚小七的去勢。
「你們快讓開。」
「這怎麼行?小王爺可是要我們好生伺候姑娘呢。」侍女語帶嘲諷地道。「我戚小七沒有那種命等你們來伺候我。」這裡的每一個人,從不拿正眼瞧她,只有和齊無波在一起時,她們才懂得收斂。
「哼,要不是你,褚鳳姐也不會死。還有,憑你這種低賤的身份,連給小王爺提鞋都不配,更別妄想要爬上枝頭當鳳凰。」
「你們、你們不要胡說,褚鳳才不是我害死的,而且,我對做鳳凰一點都不希罕。」戚小七將受挫的心努力地偽裝起來。
「你要是不出現,就不會間接害死褚鳳。」
「你們為什麼不說,是她故意要陷害我才會受罰的?」戚小七根本不想再同她們強辯,在蠻悍地推開她們之後,直往門外跑去。
她已經管不住自己的心,也忘卻齊無波曾有過的殘忍。
因為,她不僅把褚鳳的死從她記憶中拔除,甚至連關愛過她、照料過她,到後來卻為一塊鬼令牌而被齊無波殺死的李伯伯,她都拚命地自腦海中除去。
所以,就算她哪天真的被他踢出去,也只能說是她得到報應。
誰教……她愛他呢!
但是,她仍錯估自己的容忍度,更把情愛這種事想得過於簡單又天真。
當她站在廳門前,撞見齊無波漾著一抹極為溫柔的笑容緊緊擁著伏在他胸前、像是哭紅了眼、但神情猶帶嬌嗔的傅青洛時,她立即有種快窒息的沉悶感。
「齊大哥,青洛可不可以……可不可以……」傅青洛一臉羞澀、語氣溫吞地接不下話。「你想留下是嗎?」齊無波以指尖輕輕拂過她掛在眼睫上的淚珠。
******************
當戚小七看到這親暱的一幕時,瞬間引燃她的妒忌之心,只是意識仍渾噩的她尚且不知該作何反應。
「可以嗎?」傅青洛怯生生地偷瞄他。
「只要令尊同意,你當然可以留下。」雙眸微微半合,遮掩住他一閃而逝的犀利詭光。「什麼?要爹同意!可是他現在在雀屏山,我又沒法子問他。」傅青洛嘟著嘴,為難地開口。爹已經平安無事地返回雀屏山,不過,任憑大家怎麼問,或者直接猜測,爹就是不肯說出是誰劫走了他,而且還硬要她留在綠柳山莊。
不過,自從有了齊大哥的消息後,她就再也待不下去,瞞著晏二哥他們,鼓足勇氣一個人偷偷跑到京城來找他。
「哦,原來是這樣子呀。」齊無波頗為諒解地點頭。
呵,他相信傅奇雲不會在雀屏山待太久的。
「齊大哥,青洛有件事一直不敢對爹爹說,但這事又關係著我們……我們……」傅青洛是一副女兒家的嬌羞姿態,卻久久沒有進一步的表示。
也許是模樣相同的關係吧,戚小七竟可以聯想到傅青洛那句始終說不出口的話究竟是何種意思。
當下,戚小七好似被當頭棒喝的敲了一下,瞬間小臉急遽刷白。
太快了,真的太快了!為什麼傅青洛要來得這麼快,難道她真的連一點點的時間都不留給她?她已經有個愛她的爹爹,為什麼還要來跟她搶齊無波?
此種意念一出,戚小七旋即握緊拳頭,冷不防的衝進廳內,在傅青洛彷彿見鬼般地失聲驚叫下,一把推開她,緊緊摟抱住齊無波。
「齊無波是我的、我的……」戚小七閉緊眼,嘴裡無意識地喃喃自語。
「小七,你是怎麼啦?」對於戚小七這一連串的搶人舉動,齊無波仿若無視般,流露著一股淺淺的笑意。
「我、我不要看你抱著她,我會不舒服的。」戚小七使勁地圈緊他,並將心裡的感覺用力說出來。
齊無波狀似愛憐地撫順她微濕的頭髮,笑而不語。
「齊……齊大哥,她是誰?為什麼跟我長得一模一樣?」被戚小七粗暴地推至一旁的傅青洛,顫聲問道。
「她叫戚小七。至於她為何會與你神似,就得問問令尊了。」齊無波悠然一笑,視線仍停留在戚小七那顆不停在他胸膛上摩挲的小頭顱。
「問爹!為什麼要問爹,問她自己不成嗎?」傅青洛遲疑了半晌,最後仍是走上前,伸長手不安地揪著他一邊的衣袖。
「這事連她也不知道。」齊無波任由她拉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