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幽蘭點伊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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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7 頁

 

  「姐姐,你有心事嗎?」

  果然如她所料!

  「這……姐姐先問你一件事,李公子還在為他父親的過世感到難過嗎?」紅衣女子忽然抽回與她交握的手,從袖中掏出手絹,稍稍遮蓋住自己的側臉。

  先前她曾判定冉水袖是個心機深沉的女子,看來是她失算,因為她一直在觀察冉水袖的眼睛,那是一雙純淨的眸子,她相信再如何會偽裝的人,也難以擁有像她這雙明燦而無邪的秋瞳。如果不是為了任務,她並不想欺騙冉水袖,可惜……

  「李大哥他……他好像有,又好像沒有……其實,我也看不太出來。」冉水袖吞吞吐吐地說,末了,她還不好意思地垂下頭來。

  「哦,那你的意思是說,李公子跟平常並無兩樣?」她的口吻明顯夾雜著試探的意味。

  「也許是李大哥在哭的時候,都沒有讓我看見吧!」咦,她怎麼會這樣說?她應該要回答是才對呀!

  紅衣女子聽聞後,旋即面露異色,因為她捕捉到冉水袖泛著疑惑的眼神。看來,冉水袖並沒有完全信任她,「水袖妹妹,如果可以的話,你是否能留下來陪——」

  「很遺憾,水袖兒她無法留下來陪你。」

  一道溫和的低醇嗓音,帶著些許的歉意,詭異地迴盪在她們周圍,而同一時間,一抹優雅的身影隨即步入軒室。

  全身散發出敵意的紅衣女子,冷冷地盯視著他那張過分優閒的笑顏。

  「李大哥!」冉水袖並沒有注意到紅衣女子更形清冷的神色,她只知道自己對於李宸風的乍然來到,感到莫名的緊張。

  「水袖兒,你要出門怎麼不跟我說一聲?」李宸風不疾不徐地走到冉水袖面前,對著坐立難安的她漾出一抹寵溺的笑。

  「對……對不起。」慌亂的她,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無所適從。

  「知道錯就好,記住,下次不可以這樣。」他伸手將她拉入懷中,並略微低下頭,在她的耳畔低聲說道。

  紅衣女子無法得知他對冉水袖說了些什麼,但她卻注意到冉水袖在聽完之後,明顯地在顫抖。「李公子,好久不見了。」紅衣女子藉著說語來轉移李宸風的注意力。

  「我們是好久不見了,丹紅。」李宸風帶著一抹詭異至極的淡笑,泰然自若地迎上那張曾教他心動的絕美冷顏。

  「冉姑娘是位好女孩。」丹紅瞟了眼他懷中的冉水袖。

  「沒錯,水袖的確是個好女孩,所以我會很珍惜她。」李宸風也話中有話地箍緊幾乎無法站立的冉水袖。

  「哼,這就是你所謂的珍惜?」丹紅露出不屑的眼神。

  「如果你沒有請她來的話。」其實他的意思很簡單,若不是她明目張膽地帶走他的女人,水袖也不用嚇到站不住腳。

  「李公子,您說反了吧,像這種與世無爭的小白花,您本來就不應該將它摘下。」摘下也就算了,他竟然還把她帶回來,養在這種隨時有可能會被人斷枝折葉的詭譎環境中。莫非,這朵小白花已經成了他的弱點?

  「多謝姑娘的提醒,在下可以同姑娘保證,今後絕不會再有類似的事發生。」他間接地向她傳達,他會好好看緊冉水袖的。

  「哼,那可就難說了。」

  「我們不如拭目以待。」

  李大哥跟姐姐在說什麼呀?

  呼吸已逐漸平順的冉水袖,只聽到他們後頭所講的那幾句話。

  「水袖兒,你能走嗎?我們該向主人告辭了。」李宸風望向冉水袖。

  「姐姐……」冉水袖輕聲喊著,似乎有些不捨。

  「水袖妹妹,日後你若有困難,隨時都可以來找姐姐。」丹紅對她綻出一抹真誠的笑容。她或許也真正喜歡上冉水袖了。

  嘴裡的「好」字尚未說出口,冉水袖就被腰際上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道給摟擰了臉。

  「李宸風,你……」丹紅霍然瞪向他。

  「丹紅姑娘,告辭了。」李宸風微笑以對,隨後,他便擁著尚未從驚痛中回神的冉水袖踏出軒室。「呃,對了,你可以直接來尚書府向我爹上炷香。」在離去前,他還不忘撂下這番寓意深遠且含帶揶揄的話語。

  丹紅冷冷地盯著他們離去,沒有回話。

  「姑娘……我們要不要追上去?」這時,二名被擊昏的漢子才從門外爬起來向紅衣女子請示。

  「用不著了。」丹紅的手用力一揮,軒室的門登時重重合上。

  李宸風,你放心,我一定會去的!

  —— —— ——

  水袖兒,你真不乖,等回到家,我會重重的懲罰你。

  砰的一聲。

  已回到水悅閣的冉水袖,卻被這劇烈的摔門聲給勾起了那段輕柔卻充滿惡意的話語。

  「我隱瞞你是我不對,但你又沒問過我,所以你……」冉水袖坦承自己有錯在先。

  「所以我不能怪你,是嗎?」李宸風仍是一派的和顏悅色,不過他眼底所散發出的邪惡與陰暗,卻令她不由自主的意往內房縮去。

  「我只是去見姐姐,這樣也有錯?」

  「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擅自出府,這就是你的不對。」他低柔的嗓音,平靜的就像在形容天氣一般,毫無怒氣。

  「可是我已經跟你道過歉,你不能再處罰我了。」他愈是沉靜,她就愈覺得緊張。

  「我不接受你這樣的道歉。」

  「你……我又不是被關起來,為什麼連出去見個朋友都不行?」她並不是個唯唯諾諾的小傻瓜,她也懂得反抗的。

  「我不是說你不能出去,而是我不能接受你用這種方式出去,你懂嗎?」他挑起眉,眼裡的邪光更甚。

  「我不懂,也不想懂。我一直都很聽你的話,甚至為了不增加你的負擔,都不敢再提起要去大雲寺的事。」

  「結果你還是提了。」溫雅的面容倏地轉冷。

  「對,我就是提了,而且明天——不,就是現在,我就要去大雲寺剃渡出家。」她好生氣、好生氣喔!

  「你要是不怕痛,就再給我說一次試試。」他突然露出一抹邪惡的笑意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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