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方穹也不甚在意,他小心翼翼的從口袋翻出那張舊得泛黃的紙,然後遞給上官揚情。
「結婚證書?!」上官揚情像是又看到鬼了。
「我拿去登記了。」東方穹又百般呵護的把紙收回懷裡。「你一定忘了自己的證件都在我那裡吧?還好簽結婚證書的時候忘了簽日期。」他還挺滿意的呵呵笑。
什麼嘛!上官揚情從沒聽過連結婚證書也像支票一樣有分短期和遠期的。
「而且……你雖然沒到達法定的結婚年齡,但是你那時已經十六歲了,只要你的法定代理人同意,你還是可以結婚的。這是當年我沒告訴你的。」他對她抱歉的一笑。
「所以……我爺爺同意了?」
東方穹聳聳肩膀,「他當年沒有不同意的理由。」
「你這麼做是何用意?」她瞇起了鳳眼。
「接你回家。」
東方穹一記不輕不重的手刀劈了下去,上官揚情便乖乖的不再開口問他問題。
誰教他還沒練習好聒噪的功夫?
???
上官揚情氣憤的看著眼前的男人。
他神通廣大得令她火冒三丈!
難道警察們都睡著了?還是在她不知情的狀況下,台灣的警察全體放假一天?否則一個大男人帶著個昏述不醒的女人出境、搭飛機,居然都沒有人覺得奇怪?!
到了這間大宅後,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竟然就窩回他的書房,連一句請自便都沒有,他以為這是她家啊!
「太太。」一個蒼老而有力的聲音自她身後冒出來。
上官揚情被嚇了一跳……她開始擔心了起來,如果這棟大宅裡的每個人都用同樣的方式出場,那她必須準備幾個膽子好用?
「什……什麼?老人家,你叫我什麼?」上官揚情握住老人的肩膀,不是很確定的詢問。
「太太啊!」老人笑咧了嘴,「我是這裡的管家,我姓王。」
上官揚情無辜又無助的瞪視他,「我……我……我不是什麼太太啦!」
「王伯,你就叫她揚情好了,她和我一樣不喜歡那種稱謂。」東方穹又不曉得從哪塊地板冒了出來。
「是嗎?揚情,搭這麼久的飛機一定累了吧?王伯去給你下碗麵。」王伯笑呵呵的走進廚房,把這裡留給年輕人。
「我不是這個意思啊……」上官揚情虛軟了身子,再次確定這間大宅裡的人全都很莫名其妙。
而且都有個令人哭笑不得的毛病--「斷章取義」。
「待會兒吃完麵趕快去睡一下,別太累。」東方穹轉身欲走。
「等……等等……」深吸一口氣,上官揚情終於拿出她女人的勇氣,「你還沒跟我好好解釋這是怎麼回事?」
「什麼怎麼回事?」東方穹還算有良心的拿出男人的勇氣面對她的犀利問題。
「你的承諾呢?我不知道堂堂東方皇族的繼承人可以出爾反爾,你不是答應過要放我離開嗎?那你現在的動作算什麼?」上官揚情怒氣沖沖的瞪著眼前的男人。
「對,我出爾反爾。」東方穹一點悔意也沒有的認錯了。
他犯了一個全世界男人都會犯的錯出爾反爾。
「你還敢承認?」上官揚情突然懷疑地球是不是變成正方形了?否則為什麼今天的一切都那麼……不可以用常理來解釋?
「誠實是種美德。」東方穹滿意的點點頭。
「我總有一天會被你搞瘋!」上官揚情用力的抓著頭皮,想要把所有始末理清。
「你沒洗頭?」他滿足的撥撥自己的頭髮,「我用的那個洗髮精牌子不錯。」
那個男人居然還在自以為幽默的介紹她洗髮精的品牌?
這一點都不好笑!上官揚情怒瞪著眼前的男人。
「吃麵了。」王伯又突然開口,隨著他的聲音,人也毫無預警的出現。
上官揚情又被他給嚇了一跳。
「我們去吃麵。」東方穹體貼她因旅途勞累而不清不楚的腦子。「你太累了才會被嚇到。」
不對、不對……才不是因為她太累才這樣的……是他們每個人都非常的莫名其妙!
「我……我……」
「王伯煮麵的技術一流。」東方穹微勾嘴角,強迫推銷。
「我是說--」上官揚情還想說些什麼。
「別說了,吃麵去。」他拍拍她的肩,跟王伯交換了下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眼神。
他怎麼會不明白她在想些什麼呢?小傻瓜!
???
「唉!」
上官揚情整「坨」人窩在沙發上,一動也不動的歎出今早的第三十八次氣。
「唉!」第三十九次了。
要不是她向來準時的生理時鐘逼得她不得不睜開眼睛,她是死也不會那麼早起床的!
「唉!」第四十次。
上官揚情無聊的起身,然後開始在地板上踱方步。
「王伯--」她開始找人了。「王伯,你在哪?」
還是沒有人理她。
上官揚情氣結的唱起王伯的歌來了,「王伯、王伯……啦啦啦……王、王王、王王王啊王--伯--」她正巧轉過身,驚見有尊不動的人像。「王……王伯?!」
「揚情,你找我啊?」人像開口了。
上官揚情瞠大雙眸死盯著地板,她深深的懷疑王伯是不是從地下冒出來的?
「可憐的孩子,時差還沒調整過來嗎?」王伯呵呵的笑。
「王……王伯……那個……呃……」她扭扭捏捏的絞著手指,不知道該如何開口?
「傻孩子,要問穹在哪裡嗎?」
王伯可不是普通的王伯呢!想他年輕時還賣過面,是隔壁賣面的老王呢!
「啊!呃……」上官揚情重重的點了下頭,紅潮在三秒內爬上嬌顏。
「穹去上班了,他不去不行啊!」王伯拉著上官揚情的手,領著她到餐廳。
餐桌上已經擺滿了食物,竹籃裡熱騰騰的牛角麵包還在冒氣,乾淨的瓷盤上擺著她習慣吃的早點--兩塊培根肉、一顆半熟的荷包蛋。
「王伯,你怎麼知道……」指著瓷盤,上官揚情抬頭看著老人。
「我不知道。」王伯笑瞇了眼睛,粗眉都給笑彎了,「是穹要我這麼準備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