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揚情覺得心臟一緊,她記得……她記得以前他從未注意過她吃些什麼、做些什麼的。
王伯閒適的為地倒了杯鮮奶。「說起這個穹啊……不是王伯愛叨念,一個大男人活到這個年紀了,也該開始注意一下自己的健康問題了,你就不知道每次我念他,他老是一臉的順從,卻從來沒做到過!」
看來東方穹常犯男人都會犯的錯……
「是……是嗎?」上官揚情聽得心虛不已。
「是啊、是啊!揚情,你好歹也唸唸他嘛!」王伯像個老媽子似的拚命數落東方穹的「不是」,「一天到晚加班也就算了,從來沒看他帶過什麼朋友回家裡玩,標準的悶葫蘆一個。還好他幸運的娶到你了,不然像他這麼個悶性子,肯定得一輩子打光棍了。」
「王……王伯,你弄錯了,我們……我們不是夫妻。」上官揚情終於鼓起勇氣向他說明了。
「不是夫妻?!」王伯驚訝萬分的提高分貝。
「我們是夫妻……可是我們和一般的夫妻不同,我和他算夫妻可又不算夫妻。」上官揚情相當努力的想向王伯解釋清楚。
「是夫妻……」王伯雙手向左擺,又向右擺,「又不是夫妻?」然後無奈的一攤雙手,「我實在搞不懂。」
「我本來是他的妻子,可是我們早就分開了,所以不是他的妻子,可是他又跑去辦結婚登記,所以我們又變成夫妻了。」
講到後來,連揚情自個兒都莫名其妙了起來。
「對啊……那我們到底算不算夫妻?」她用手支著下顎,十分認真的思考了起來。
「在想什麼?」
一記低沉、好聽的聲音打亂了上官揚情腦中的迷霧。
「啊!你不是去上班了?」她才抬眼,就見到東方穹漂亮的黑眸緊盯著她不放。
「你在想什麼,這麼出神?」東方穹沒回答她,反而問她問題。
「我在想……我們到底是不是夫妻?」她苦惱的看著他。
「當然是。」東方穹一臉理所當然的對她洗腦。「結婚證書上可是有你的親筆簽名喲!」
洗腦運動開始!
清潔劑倒下去了,但不能倒太多,否則會沖不乾淨。
「可是我那時還沒到達法定的結婚年齡啊!」她皺起眉頭,任他將她帶回房間,兩人面對面盤腿坐著。
「都說了你爺爺同意了嘛,而且結婚證書是等你滿二十歲以後才去登記的。」
他輕輕的洗、輕輕的洗……
「這樣也算數啊?!」上官揚情嘟起嘴巴。
「怎麼不算?法律上容許男女雙方或利害關係人在結婚後撤銷婚姻的類型有五種。」東方穹淺淺一笑,「第一,無意識或精神錯亂的結婚行為。你有嗎?」
「嗯……沒有。」她那時候的確是很清醒沒錯。
「第二,被詐欺或被脅迫,你被我騙了?」他雙手環胸的看著腦漿亂流的女人。
他洗、他洗,他洗洗洗。
「沒有……」
「第三,未成年未經法定代理人同意?」
「也沒有……」那時候爺爺頭點得可起勁了呢!
「第四,不能人道不能治。」
講到這個,上官揚情真的覺得很糗。
她一直以為東方穹老愛拿棒子欺凌她,「回歸人群」以後她才曉得,原來那個行為才叫「做愛」。
「第五,監護人及受監護人結婚。」
「不是……」上官揚情一直覺得怪怪的,但就是說不出來哪裡怪。
「那不就得了?所以我們的婚姻是完全合法的。」
「可是我們又沒有住在一起。」
「你現在住在哪裡?」他快樂的一攤雙手。
呵呵呵,差不多可以沖水了!
「你家啊……」上官揚情還在做垂死前的掙扎,「可是我老是覺得怪怪的。」
「怎麼會?我就一點也不覺得奇怪。」東方穹揉揉她的頭髮。「你想太多了。」
「是嗎?」
嗯嗯,夾縫裡還有點殘留的泡沫,得沖乾淨才行。
「當然。」東方穹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遞給她。
上官揚情疑慮的念著紙上龍飛鳳舞的字跡,「東方穹,七月十三日生,興趣是養狗,專長是炒股票、寫病毒、製作毒藥、出爾反爾……官商勾結?!」
這算什麼鬼專長啊?!上官揚情緊皺眉頭。
東方穹卻滿意的點點頭,這張可是他苦思許久後的成果呢!
「喜歡吃苦瓜、西瓜、哈蜜瓜、牛肉、芹菜、蛋。個性認真、不多話……幽默?!」
他那種死人性子要是可以算得上是幽默的話,那連豬都會有四個胃!而這個怪裡怪氣的傢伙居然敢說自己幽默?!幽默
上官揚情覺得自從東方穹莫名其妙出現在她房裡的那一刻起,她的世界就只剩下四個字可以形容了莫名其妙!
先是莫名其妙的擄走她,然後又莫名其妙的帶她到英國,她還莫名其妙的住了下來,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老管家,和他們之間莫名其妙的夫妻關係,最可怕的是……他還莫名其妙老衝著她笑!
現在又莫名其妙地塞給她這張紙。
「一天工作十小時,睡眠十小時,四小時玩狗……」這……這簡直是苦行僧的生活嘛!「早晨起床第一件事是自慰?!」
收回前言、收回前言!上官揚情在心裡頻頻修正自己的失言。
「你幹嘛連這個都告訴我?」她紅著臉斥責他,還順帶附贈一記粉拳。「你乾脆連射程多遠也一併寫下算了!」
「好啊!如果你想知道的話,待會兒我去量量看後再告訴你。」東方穹煞是認真的回應她的要求。
「你……你……」這個認真的笨蛋居然還把她的氣話給當真了,「你這個白癡!」
東方穹覺得自己實在是無辜得緊,他明明是智商兩百五十的天才啊,為什麼她要罵他是白癡呢?況且十年前是她自己要知道他的生活習慣的啊……他只不過是從善如流,這也有錯嗎?
他很愛她--
「目前最大的願望,和老婆生二十個小孩。」上官揚情同情的想著,他老婆還真可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