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然後呢?」
怎麼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過那道疤?
「沒了。」東方穹還是有所保留的。
「可是……我要聽的重點怎麼都沒講到咧?」上官揚情失望的大喊。
「沒什麼重點是你該聽卻沒聽到的。」東方穹十分篤定的開口。
「你的疤呢?」她直接點出重點。
「喔,這個啊--這個沒什麼--」他第一次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,後悔當初明明有能力卻故意不把傷疤給治好。
「沒什麼?」上官揚情坐起身來直盯著他,「可我為什麼覺得很有什麼?」
「其實……其實是不小心被劃傷的。」
「不小心?」她仔細檢視著他臉上的傷,「切口相當的深,而且平整--」
東方穹簡直不敢吸氣了。
「看起來一點也不像不小心劃到的。」上官揚情嚴厲的下了結論。
「我……我……」
東方穹心驚肉跳的,他從沒看過揚情對什麼事情這麼堅持而且一點也不願馬虎過去。
「你什麼?快說!」
女人再次印證了河東獅吼不是隨便說說而已。
「我……我……」他有如光速般奪門而出。
東方穹第一次的失敗、第一次的落荒而逃就在此刻發生!
「東、方、穹--」
男人真命苦啊……
???
從此之後,只要是上官揚情在的地方,就絕對看不到東方穹。
「那個屬鴕鳥的男人!」上官揚情怒氣沖沖的闖進書房。「東、方、穹!」
偌大的書房裡空無一人。
揚情環顧四周,東方穹的傳真機還在運作,電話筒被放在桌上,看起來罪魁禍首才剛剛躲開不久。
「哈?!」上官揚情的電眼四掃,希望把那只鴕鳥給揪出來。
聽說鴕鳥肉既好吃熱量又低,挺適合女性「服用」的……上官揚情的眼睛露出了可怕又陰惻惻的凶光。
看見窗簾隨風飛揚,上官揚情咒罵了一聲,立刻又衝了出去。
東方穹之所以能夠動作如此之快的躲過她的「追擊」,一定是有「眼線」在為他效命。
「王伯--」揚情笑意盈盈的漫步到廚房,一雙利眼緊盯著眼前這個汗流滿身的老人。
「什……什麼事啊?揚情。」王伯的笑容愈來愈僵。
「你在幹嘛啊?」上官揚情狀似不經心,實則故意開口詢問。
「煮午……午餐。」王伯像是放心了的拍拍胸口。
「今天午餐吃什麼啊?」上官揚情掀開煮湯的鍋蓋。「哇!瓦倫西亞濃湯!」
這種濃湯是東方穹最愛的湯類之一。
「是……是啊,才熬了一半。」
「嗯哼……王伯啊,穹今天要在家用午餐嗎?」她一臉的期待。
「沒……沒有的事……他不在就不能喝這種湯嗎?」王伯可也不是省油的燈哪!
「也對。」揚情笑呵呵的蓋上鍋蓋。「王伯啊,我們今天午餐來點熏烤羊排好嗎?我突然好想吃喲!」
「啊!可是我準備了牛小排。」
「是嗎?穹最愛吃牛肉了,你該不會也準備了芹菜沙拉吧?」
「是啊!你怎麼知道?」王伯驕傲的說,「穹難得待在家裡用午餐,當然要--」
王伯的話在看見揚情的利眼時愕然中斷。
「我就知道!我就知道!呵呵呵……」她一臉「你們再騙我啊!被我抓包了吧!」的得意樣。「我親愛的王伯,」陰險的女人嘿嘿笑的靠近無辜又可憐的老人,「老實的對我招了吧!」
「穹……穹他在……在書房……」
為保住性命,只好犧牲別人了。東方穹,算你命苦!
「來、來,王伯,我為你保管手機好了。」揚情陰狠的嘴臉讓王伯不得不交出手機以自保。
然後女人再一次戰勝男人,直接晉級冠亞軍決賽。
「砰!」
書房再度成為戰場,裡面的男人完全低估了女人的實力。
因此只能眼睜睜、呆怔怔的看著如洪水猛獸般奮勇衝來的女人,「東、方、穹!」
他一手拿著傳真紙,一手拿著金筆,肩頸間還夾著話筒,臉上血色全無。
上官揚情活像怨婦似的靠近他,「啪」的一聲掛了電話。
「你這只鴕鳥,被我抓到了吧?!」她露出前所未有的好笑。
「別激動……」東方穹安撫她,「有事好商量。」
「還有什麼好商量的?手給我伸出來!」母老虎再世也不過爾爾吧!
東方穹又乖又無辜的伸出雙手,隨即被她綁了起來。
「我看你還敢不敢躲我?」她把他的雙手縛於椅背,令他動彈不得。
「我沒有。」東方穹正經的看著揚情,讓她明白他的「認真」。
「告訴我,你臉上的疤怎麼來的?」上官揚情微瞇雙眼。
「紅色。」他突然莫名其妙迸出這個答案,和題目一點相關性也沒有。
「什麼東西紅色?」揚情皺起眉頭。
「我今天穿紅色內褲。」他十分認真的說明。
「是嗎?我是白色的……」她假笑了兩聲,「要不要脫給你看看啊?」
「不……不用。」他冷汗直冒。
她確實長大了、成熟了……也愈來愈難哄騙了。
「那、就、給、我、說、清、楚--」
她逼近他的臉,馨香的氣息也直撲他的鼻子而來,惟一美中不足的是她那想將他碎屍萬段的表情,讓東方穹想到布袋戲裡那個「天下間最美、最毒、最狠的女人」--女暴君。
「我臉上的刀痕是為了你。」
第八章
「什麼意思?」上官揚情呆愣住了。
為了她?!她怎麼想也不會想到這個答案。
「你絕對不會想知道。」東方穹的臉沉了下來,眼睛裡寫滿了落寞和孤單。
「我偏偏就想知道。」他不講還好,一講她的好奇心就更為旺盛了。
「其實--」東方穹嚥了嚥口水,「真的沒什麼。」
「騙人。」她轉了轉眼珠子,「是不是你不知道該怎麼講?」
「嗯。」他的表達能力其實沒有太大的長進。
「那這樣好了,我問,然後你答。」揚情大大的咧開了紅唇,「如果你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,就用點頭和搖頭表示,可以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