唉!好無聊、好無聊,為什麼沒人肯讓她玩呢?
「你……你傷風敗俗、不守婦德,光天化日之下袒……袒露……呃……」以下說不出口的話是在嚥口水。
曲喵喵嬌媚地撥撥如雲髮絲。「老爺子好死相哦!這麼大把年紀還約人家花前月下。」
一陣笑聲因她的嗔音而響起。
「你在胡說些什麼,我哪有……你……你簡直是淫賤蕩婦。」害他一把年紀還把持不住。
「呵……呵……」她掩著嘴輕笑,眼神利如刃。「莫非老爺子生了色念,對人家的身體起了覬覦之心。」
老人家當場漲紅了臉。「我……我是學道之人……你不要胡亂……編派。」
「修行在於心,可我看老爺子你六根不乾不淨,恐怕難以成佛。」連入魔道都來不及了。
眉短氣弱耳外翻,眼神濁濁氣味澀,此乃大限將至之相,他算不出自己的死期還敢幫人算命?
「你是來搗亂不成,我好好的在這裡為人看相,你沒事插什麼手?!」黃口小兒,不成氣候。
她咯咯的笑了起來,「哎喲!人家是聽了好笑,奇怪你怎麼盡挑好聽話阿諛,這位姊兒明明是尼姑命,你卻恭喜她今年紅鸞星動,這不是騙人嗎?」
一心茹素的小姑娘在一旁瞪大了眼,她的確有意出家,常伴佛祖座前潛心禮佛,可是身後的娘親不允,做了幾回媒不成就來此問問姻緣。
小姑娘身後的大娘不悅的道:「姑娘,你的心腸未免太狠毒了,幹麼詛咒我女兒是尼姑命。」她可不想養個老姑娘。
「大嫂言重了,令嬡的面相是有菩薩緣,你怎麼算她的命也沒用,她是當定尼姑了。」除非她願意幫她改。
命犯孤鸞,姻緣今生無望。
但是世上可有不少孤鸞命者,只要上月老廟借來姻緣線一綁,照樣能有另一半相守到老,只不過不能有子嗣,否則會亂了千百年後的輪迴。
「我聽你在胡言亂語,改明兒我家閨女就嫁給你看。」那大娘不服氣的拉著女兒就要走。
曲喵喵掐起蓮花指一點,「小心呀!大嫂,你只剩三年的命,多行善積德也許能拖一段時間。」
「你……你還咒我死,我非活得長長壽壽讓你看。」其實她心裡已經忐忑不安起來,打算要開始做好事積點德。
這些人好奇怪哦!說的話也匪夷所思,嫁不嫁、活不活和我有什麼關係,何必要我去看呢!真是傷神吶!
小指微翹,她做出個相當撩人的動作,似在思考地撫著唇瓣,看在男人眼中是風情萬種、嫵媚多姿,恨不得一口吞了她。
有美人兒在的地方一定有惡霸出現垂涎其美色,果不其然,一位自命風流的登徒子笑著走上前,一手執起她細緻柔荑輕撫。
「小美人,你來為本公子算算,我能娶幾房妻妾?」哇!近看更美,人都快酥了。
曲喵喵嬌笑地推推他胸膛,輕而易舉地抽回手又讓對方心花怒放。
「公子的面相看來是多妻多妾命,不過……可惜呀,」她輕歎一口氣朝他一吹。
他整個人都快軟成泥了。「可惜什麼?」
「有妻無丁,無人送終。」她保留一句「晚景淒涼」。
「誰說的,我兒子都快五歲了。」他頓時清醒地給予反駁。
男人最重傳承了,承受不起人家笑話他沒「種」。
她又笑了,略帶輕佻。「公子該回去問問你府上的五姨娘,送頂綠帽給相公戴的感覺如何?」
「你說什麼?」他氣急敗壞地欲抓住她問個明白,誰知她腳下一旋,劃了道美麗影兒就閃開了。
「白白疼了人家兒子五年,你也真寬宏大量,玩人者人恆玩之。」誰叫他老愛搶別人的女人呢!
玩了這麼久,怎麼還是覺得無聊?!
「你……你臭婊子,仗著一身美色誘惑眾生,我今天非抓你回去為民除害不可。」說穿了是為了自己的私慾,再以聲音大好轉移眾人譏笑他老婆偷人的眼光。
「哎喲喲,人家好怕哦!原來惱羞成怒是這樣呀,可又不是人家要你的小妾去偷漢子。」
美人兒銀鈴般的笑聲如在眼前,可是沒人能抓得住她誘人的身形,她像只羽翅斑斕的蝴蝶遊戲在草叢間,處處可見卻有些飄忽。
她的一雙蓮足似乎不沾塵,像是踩在半空中非常輕盈,男子怎麼賣力追趕總是撲了一場空,滿頭大汗的扶住算命攤子氣喘吁吁。
最後他一火大,加上她那不時的揶揄嘲笑,氣極地隨手抓了包東西往前拋,意在警告她別跑,否則對她不客氣。
只見曲喵喵虹影一倒來個鷂兒翻,玉足側踢將偷襲物踢上了天,落個天女散花好不壯觀,猶如八月十五的煙花。
「喲!下起白米雨了,公子好生浪費,那一包米砸在小女子身上多疼呀!」總算有一點不無聊了。
不過這要讓她家的那些姑娘知道恐怕又有得念了,鐵定說她為非作歹、不務正業、欺負良善、不學無術,唉!做個討人喜歡的主子還真難。
咦?他不追了,幹麼趴在地上口吐白沫,敢情是報應來了,閻王來勾人。
對了,除了「晚景淒涼」四字保留,她忘了加上「可惜命薄」四個字。
「你們誰想來算算命,本仙姑第一天開張,算是結緣不收一文錢。」
不然起價十兩怕是沒人算得起。
「你還說不是來搶我生意,當著我的面拉客算什麼?」老人家怒拍自己的算命攤。
真沒風度,不威不重的小老兒。「不然咱們找個人來算算,看看誰的本領能見人。」
黃河呀黃河,不見你,心不死。
「比就比,我擺了三十年的攤子看盡天下蒼生的命,豈會輸你這個娃兒。」他非拿出看家本事讓她知難而退。
「好吧!就你。」曲喵喵順手拎了個看戲的路人。
「我不行……我不……」被抓的男人忽地失去聲音,整個定住不動。
「安靜多了,人家可不想再玩你追我跑,很累吶!」她故意拎起粉巾拭拭香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