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木頭良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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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 頁

 

  眾人雖然看見一旁有人躺下,仍是興致勃勃的不肯走,色不迷人人自迷。

  「老人家,由你先來。」師父呀!徒兒夠禮讓了吧?讓他先丟人現眼。

  擺了三十年的算命攤,到了今時今日還沒被拆了招牌,可見老人家舌燦蓮花的本事高得很,一翻起天書是報喜不報憂,盡拿好聽話講。

  狗改不了吃屎,瞧他胡吹亂蓋一通,讚揚人家相貌好,天庭飽滿有仕途,只不過一時時運不濟,要有耐心等待機會。

  「呵……老爺子好生風趣,你怎麼算來算去沒算到個爛命,真要好命就不會隱於市井之中。」早已飛入大宅大院了。

  「沒長牙的娃兒少在一旁放肆,相書上就是這般說的。」他刻意地翻到與男子相貌相似的一頁黃書。

  照本宣科難成大器。「人有七魄,老爺子可知是哪七魄嗎?」

  他一愣,「你提到這個幹麼?」

  「屍狗、伏屍、雀陰、吞賊、輩毒、除穢、臭師乃是道家所云的七魄,亦即是七濁鬼。這位小哥面上帶陰分明是濁鬼未除,再怎麼也難以出頭天,而且只要他身上的濁鬼一直不除,他的運氣會背到進棺材,這輩子休想翻身了。」

  「你……」老人家驚愕的說不出話來。

  「別你呀我的,小心一口氣上不來,和那位公子一起躺下了。」不知道有沒有買一送一的棺木大賤賣。

  「姑娘何必欺壓老人家,我都一把年紀了……」江山代有才人出,他是老了。

  曲喵喵粲笑如花,當場迷死眾男人。「獻醜了,小小的賣弄上不得抬面……喲!好俊的爺兒,你缺不缺娘子?小女子願毛遂自薦。」

  「我……我已娶親。」驀然被抓住衣襟的寒翊臉色微紅。

  好個傷風敗俗的女子,當著眾人的面投懷送抱……

  「爺兒在心裡罵我無恥是吧!我會看相記得嗎?」小玉指在他胸口劃呀劃的。

  「姑娘請自重。」他退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,一臉嚴肅不可侵犯的表情。

  「嘖!好個正人君子,我幫你算算仕途如何,很準的喲!」終於有個好面相的讓她玩。

  「不了,我……」寒翊本來想說她踢翻的米灑了他們一身,可是沒來得及開口。

  「爺兒可是當差的,官位還不低,統領千驍騎護邊防,目前正在追捕游盜?」

  嗄?!她……她怎麼算的?「敢問姑娘是如何得知此事?」

  「客氣了。」曉得她的神算功力了。「寫個字來測測吧!」

  寒翊依言當場用老人家算命攤上的筆墨揮毫一寫,寫了個「初」字,要測他們追查之匪徒的下落。

  「不好。」

  「是說我們追不到人?」不可能,紫騎軍尚無失手之紀錄。

  「我是指你家中不平靜,近日內必有血光之災。」唉!她不得不多添了句可惜。

  他的臉當下沉了沉。「說清楚。」

  「爺兒的字好得沒話說,可是太剛直,通常人家寫『初』這個字是少了一點成示,偏偏爺兒多添了一點變成衣字……」

  所謂兄弟如手足,女人似衣服,衣字表示他家裡的女眷,初字分開來解便是女人身邊一把刀,刀光起必有血光落,近期間遭逢大劫當頭,是凶兆。

  「喂!喂!!喂!小女子還沒說完呢!你走那麼快……」啐!當她是鬼怪來著不成,避之唯恐不及。

  她氣惱地一跺腳,怪寒翊太不給面子了,又不是不能解何必逃命去,她最愛拂逆上天的美意,可是人家偏是不給她機會。

  想她玉貓兒的名號在江湖上響叮噹也好些年,多少人求她一算她都不肯吶!只有不識相的蠢男人當是山魅食人,沒個耐心聽完下文。

  算他和她無緣吧!!不管他死活了。

  曲喵喵的表情變幻莫測,一抹詭笑消失得徹底,面對眾人又是一張迷倒眾生的媚態,蓮足生波地一步步走來,美目盼兮。

  「誰要算命呀?」

  檀口軟語叫人情不自禁,雖然不愛聽她的「實話」,可是為了一親芳澤,男人一個個像急色鬼似的蜂擁而上,爭著要搶第一。

  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風流。

  美人兒杏眼一挑,笑咪咪地不見眼底流波,香口一噘動人心弦,纖纖素手磨搓著紅艷下唇,似有無限煩惱考慮要誰先來。

  忽地,美顏倏變,濃淡有致的細眉拉成一條弓,目光似蛇地纏上人群中兩道炯炯有神的銳光。

  呵……這才叫有趣,原來卦文上的「宜遠行」指的是他呀!看來是不寂寞了,夠她玩一輩子,這回可不能再逆天而行。

  手兒一撥,一群男人自動地讓開一條路,眼露癡迷的色慾。

  但是,下一刻鐘個個便傻了眼,目瞠口張地呆若木雞,美若天仙的玉人兒居然已是使君有夫,而且是個一臉冷漠的魯漢子——

  「相公,你來遲了,奴家等得你好心焦,以為你不來了。」一等一十八年呀!

  好漫長……

  他注定要讓她玩到死,算是他的不幸,遇上她整死人不償命的玉貓兒曲喵喵。

  接招吧!我可憐的相公。

  ☆☆☆

  望著飛奔而來的美麗倩影,腦中一片空白的玄漠只覺大禍臨頭,一點也沒有暖香溫玉抱滿懷的竊喜感,所以接下的反應是推開她。

  越美的女人越凶殘成性,也越有致命的壓迫感,壓得他胸口沉重,呼吸不順暢。

  可這姑娘是石頭做的嗎?怎麼推都推不開還死命的環著他的腰,看在外人眼中未免太不成體統,真誤以為他們是一對不知羞的夫妻。

  他從來沒有這麼困窘過,像有人在他脖子上套了一根繩子,拉也拉不開地勒住頸喉,既不要他的命也不要讓他太輕鬆,輕輕地扯弄著。

  「姑娘,你我素昧平生,當街認親有失姑娘家清譽。」她是練家子。

  假正經。「嗚!相公有了新人就不要糟糠妻,叫奴家好生難過。」

  「我想以姑娘的容顏,沒有人捨得棄你就新人。」若非看慣了陰陽的「絕色」,他肯定自己的一世英名將盡喪於她手中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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