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舞情絕!你不要狡辯,我們有十幾雙眼睛在看,怎麼可能看錯?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,以祭我們雲袖山莊慘遭殺害者在天之靈。」
「雲姑娘不要激動,且讓老納來問問舞姑娘吧!」
明德大師問出一個讓沈君山等人最感疑惑的事:「舞姑娘為何會在中途失去蹤影,姑娘到底是去了哪裡?」
「我是要拿回……」舞情絕忽然頓口。
不!她不能說,萬一牽扯到殘月,或許……連他也會被誤認成赤焰教的人。
殘月絕不能再有事了!
「舞姑娘,這個問題對你來說很重要,你千萬不能有所隱瞞。」
舞情絕斂起泛白小臉,整個人凝住而無語。
「大師!舞情絕連話都答不出來,可見是作賊心虛,雲方懇請各位及早解決這個赤焰餘孽,以免她又使出奸計來危害眾人。」
「不行!舞姑娘再怎麼說也是慈靜師太的門下,而且在鏡明湖畔時也差點被赤焰教所害,所以,她絕對不是赤焰教的人。」風銜玉一心要幫舞情絕脫罪。
「哼!說不定這是舞情絕事先串通好的陰謀。」
「這……還是不可能。」她替他擋的那一刀,幾乎使她沒命。
「風公子,令妹就在她手中,你為何還幫她說話?」雲方早已暗戀風銜玉很久,見他為舞情絕說情,更是決意要弄死舞情絕。
「我是就事論事。」
「二位不要爭執了。」明德大師阻止風銜玉及雲方的口舌之爭,再一次給舞情絕辯解的機會。
「明德大師,情絕真的沒有做出有辱師門之事,還望各位前輩明察。」舞情絕自知無人能證明她的清白,因為連她都陷入迷團而百口莫辯,不過,只要等師父及殘月回到崆峒派後,一定可以助她解除危機。
「掌教!您千萬不能放過赤焰魔女。」雲方深恐夜長夢多。
「雲姑娘稍安勿躁,因為茲事體大,還是立即請慈靜師太回崆峒派之後再作定奪。」畢竟,霽禪慈庵在武林中有著一定地位,沈君山還不敢隨意妄下結論。
「舞姑娘,在事情還沒水落石出之前,你還是委屈一下。」
舞情絕明白沈君山是要限制她的行動,她略微低頭沉思,卻猛然看到丟棄在她腳邊,那具青面潦牙的鬼面具,彷彿正咧開嘴撕咬她的咽喉、吸取她的鮮血,她不由得渾身一顫,心頭像是被大石給壓住般,沉甸甸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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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舞姑娘……舞姑娘……你
快醒醒……」
是誰叫得如此急迫,是誰……
她奮力地想睜開眼,卻如同深陷泥淖……怎麼爬也爬不出……
她渾噩地想起現在的情況,就像是那天在樹林裡與殘月分手後,突然喪失神智的感覺很——類似。
不行,她不能再昏厥過去了,可是……她真的很想睡……
「舞姑娘,醒醒……慈靜師太回來了……」
師父回來了!舞情絕霎時被震回意識,驀地瞠大眼。
「你到底怎麼了?你知不知道你有大半的時間,都處在這種昏睡的狀況下!?」
風銜玉已顧不得男女之嫌,猛力搖晃她的雙肩。
「你方才說……我師父回來了。」唇邊浮出虛軟的微笑,舞情絕茫然的雙瞳,有些不明白風銜玉為何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。
照理講,師父一回來,她不就有一絲希望了嗎?
「令師是回來了,但是她……」風銜玉撇開臉,躊躇地想:慈靜師太是拖著一口氣回來的,她能抵得住這個消息嗎?」
「師父怎麼了?」舞情絕捉住風銜玉的衣袖,輕柔但顫抖地問。
「青陽山莊被毀,莊主及白虛道長都被魔君給捉走,慈靜師太雖然逃過魔君的追殺,但是……」她遲早是要面對,不如先讓她心裡頭有個底,眾人因為對於接二連三遭逢赤焰教的擊潰而義憤填膺,把矛頭全部指向她一人。
「但是什麼?你快說呀!」舞情絕方寸大亂地吼著。「還有殘月呢?他是不是也讓魔教捉
走了?」
「哼!任殘月大概是臨陣脫逃,所以連個影子都沒看見。」她的性命都快要不保了,卻依
然惦記著任殘月。
「不會的,殘月不是這種人,你快點帶我去見師父。」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種局面?
舞情絕亂了、慌了,她暗自祈求生命中最重要的二人,千萬不可出事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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慈靜師太面色灰白、口角溢血地盤坐運氣,在聽完眾人對舞情絕的指控後,只是咳了一口
血,其莊慈的神情卻沒有一絲變化。
沉默許久後,慈靜師太淡然平靜地說道:「貧尼會給大家一個交代。」
「慈靜師太,晚輩希望您能夠大義滅親,畢竟出了這等孽徒,對霽禪慈庵來說,可是非常不名譽的。」雲方要不是看在慈靜師太身受重傷,簡直想叫她這個做師父的一掌劈死舞情絕。
「師太,雲姑娘說得沒錯,舞情絕居然勾結赤焰教危害武林正道,應該即刻處死。」
「不錯!我們要殺掉赤焰魔女……」
在旁的同道紛紛附和雲方的話,一時間,大堂瀰漫著一股化不開的殺戮之氣,所謂的正道人士,其面孔所呈現出的猙獰,與戴著鬼面具行事的赤焰教並無兩樣。
「師父!您怎麼傷得如此重……徒兒……徒兒無用……沒能跟在師父身邊……」
被風銜玉帶進大堂的舞情絕,一見到慈靜師太死灰的臉色,瞬間渾身發顫地撲到慈靜師太面前,舉起顫抖的手慢慢輕拭師父唇角的血跡。
「師父沒事……咳咳……情絕……咳……你可記得為師要你答應的事?」慈靜師太輕撫愛徒略微瘦削的面頰,氣若游絲地說。
「記得、記得。」舞情絕雙瞳盛滿淚水,拚命地點頭。
「那就好。」慈靜師太安心一笑後,提起僅存的真氣,對著沈君山及眾人揚聲地說:「請沈掌教放我徒兒離開,一切都由貧尼來承擔。」
「這……」沈君山蹙眉細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