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情絕只說她突然有要事,就匆忙離開,晚輩也來不及問。」任殘月俊美邪肆的面容,此刻毫無任何表情。
「師太不用擔心,舞姑娘應該隨後就到。」沈君山安撫地說道。
「我去找舞姑娘吧!」風銜玉挺身而出。
「這……」沈君山略微遲疑了一下。
「我看不妥,風少俠要是不在,就少了一分剿滅魔教的力量,不如我派手下去尋找舞姑娘吧!」青陽山莊的莊主為了不讓雲袖山莊的慘事再次發生,所以阻止風銜玉的離開。
「那就有勞莊主了。」慈靜師太的慈眉間仍流露出放心不下的神情。
「壯主、沈掌教,大事不好了。」這時,二名家丁突然扶著一位瀕臨垂死邊緣的人,跌跌撞撞地衝進來。
「是……是鴻易,你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?」沈君山認出此人是他崆峒派的守衛統領。
「掌教……是赤焰教……乘機來襲……我派死傷慘重……」鴻易說完,頭一歪便氣絕身亡。
「什麼!?」大伙全都驚駭不已,因為事情實在來得太過突然,他們居然沒想到赤焰教會趁眾人來到青陽山莊之時,反過來突襲崆峒派。
「沈掌教,我們趕緊回崆峒山……」少林寺的明德大師及武當的白虛道長紛紛表示著。
「可惡!要是讓我捉到赤焰魔君,我一定會好好修理他。」青城派掌門呂良和憤怒地緊握雙拳。
在眾人一片討伐聲中,任殘月依然沉靜如昔,只有在呂良和大聲的嘶吼時,他陰邪深邃的雙眼才睨視他一眼,而那一眼,夾帶著森冷、陰殘及譏諷。
「好……好,沈某在此……先謝謝各位。」沈君山放下鴻易的屍首,頹然地站起身。
「不過,我們不能全部離開,以免魔教又對青陽山莊不利。」沈君山不愧是盟主,為了大局,很快就平復悲憤的心情。
「就讓貧尼留在山莊。」一方面,她也可以在此等待徒兒的消息。
「貧道也留下。」白虛道長接著說道。
「晚輩也隨同二位留下。」任殘月突然開口。
「那就有勞各位了。」沈君山拱手說道。
「我們快走吧!」風銜玉雖然擔心舞情絕的下落,但是,他現在一心掛念的是身在崆峒派陪伴雲方的風溫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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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赤焰教席倦後的崆峒派,
幾乎成了殘軍廢壘。
當沈君山一行人趕回來時,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,所幸,還有幾十名機警的門人藏匿起來,才不至於慘遭滅門。
「雲、風二位姑娘呢?」沈君山馬上詢問她們的情況。
「雲姑娘受到驚嚇,正在房內休息,但是……但是風姑娘卻失蹤了。」
「什麼?溫玉失蹤了。」風銜玉一把揪住低頭回報的門人,憤怒地瞪視著。
「我們找了很久,一直沒找著。所以……所以風姑娘有可能是被魔教的人捉走……」
「風少俠,你冷靜點,我想風姑娘暫時不會有危險。」沈君山認為魔教既然沒有當場擊斃風溫玉,應該是要把她當做人質。
「我們現在最需要做的,就是查看魔教是否有遺留下什麼蛛絲馬跡。」
風銜玉聞言,忿忿地鬆掉手中快要沒氣的人。
「掌教,其實我們有捉到一名可疑之人,不過她……她……」
「她在那裡?快說呀!」有捉到人就不愁找不到賊窟,這樣,也可以盡快救出溫玉。
「可是,她是……是……」門人一臉猶豫地說道。
「是誰?」沈君山沉穩地喝道。
「是霽禪慈庵的舞情絕姑娘。」被掌教一喝,門人應聲說出。
「什麼!?」眾人為之一愣,相互對看。
「這……這怎麼可能?」風銜玉更是不信。
「你給我說清楚,而且要一字不漏、據實稟告。」沈君山的神情佈滿了肅穆。
因為此事不僅關係到舞情絕個人及霽禪慈庵的聲譽,而且,還會影響到正道人士的安危,不可不慎呀!
「就是在魔教來到之前,雲姑娘的房間突然傳出驚叫聲,後來我們追去,才發現是舞姑娘身穿黑衣、頭戴鬼面,正試圖要殺害雲姑娘。」
「不可能,你們有親眼見到舞姑娘殺人?」風銜玉仍是難以置信。
「有雲姑娘可以作證。」
「去請雲姑娘及舞姑娘出來。」沈君山當下作了決定。
事到如今,只有聽雙方的說法,才可以理清整件事情了。
第五章
舞情絕,穿著一身黑衣,絕塵的神色竟是一片清靈,一雙無邪又似疑惑的雙瞳,無懼地站在整理過的大堂之上。
而坐在上位、握有決定舞情絕生死之人,則是沈君山、明德大師及呂良和等人。
「雲姑娘,請你把所看到的經過,一字不漏地說出來。」沈君山凝視舞情絕好半晌,才向坐在一旁、一臉怨恨的雲方說道。
「就在赤焰教偷襲崆峒派的前一刻,我恰巧正要入睡,『她』就是這副打扮,而且頭戴著我一生都忘不了的鬼面具,從我窗戶翻身而入,並跟我一照面就打起來,後來,沈掌教的門下很快就加入戰局,『她』才嚇得奪門而出。」雲方所針對的『她』,很明顯的指向舞情絕。
「既然『她』頭戴面具,雲姑娘怎麼肯定『她』就是舞姑娘呢?」
「我跟眾人一路追『她』至後山的密林,當我們找到『她』時,『她』已經身中迷煙而昏倒在地。」雲方惡毒的目光,再次調回到舞情絕身上。
「我們當場解開『她』的鬼面具一看:居然就是站在大堂上的舞——情——絕。」
崆峒派在後山密林放置迷煙,完全是為了防止魔教會從後方侵襲所做的防備,想不到會因此而捉到舞情絕;更幸運的是,雲方及崆峒派門下在同一時間追趕至後山,才能免於遭到魔教殺害。
「舞姑娘,你怎麼說?」沈君山聽完雲方的說辭,也不得不懷疑舞情絕的動機。
「我不是赤焰教的人,也沒有殺害雲姑娘,當我清醒時,就是這副打扮。」舞情絕自那天離開任殘月之後,就突然沒了意識,這也是她深感奇怪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