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宏宇,商傑說耶玫被你氣跑了。」
「媽,商傑是頭豬!您聽他的話會變得是非不明。」
「那我該聽誰的?我跟商傑的父母很好,他又是我契子,你以後不要罵商傑是豬。 」
「除了豬,還能罵什麼?」
「宏宇!」文麗玲不顧修養的大吼一聲,掛上電話。
本來要和妹妹一家去西雅圖玩,文麗玲臨時決定更改行程,把行李提到長榮櫃檯, 改搭回台灣的班機。
第十章
陸宏宇聽到看門的老警衛說董事長來了,還以為他沒事在開玩笑;直到他說董事長 的行李都放在守衛室裡,陸宏宇立刻下來尋找。公司這幾年有很大的變動,媽又不常來 ,一定會迷路的。
文麗玲走進了自家公司就分不清楚東西南北。看到了寫著攝影室的房門沒關,她像 所有好奇的人一樣,往裡頭張望。
「那天我在醫院遇見了陸總的新情人。」光是這句,就教文麗玲走不開身。「我狠 狠的替你出了口氣。依依,該怎麼謝我啊?」
「哦?你怎麼替我出氣?」楚依聽完Yuki的惡作劇,笑得花枝亂顫的。「真好騙!
Yuki,要是因為這樣拆散了他們兩個,我會大大謝你!」
「不過我也沒想到,三兩句話她就難過得臉色慘白。看來她很愛陸總,比你還愛! 」
Yuki故意取笑楚依。
「Yuki,也不能說我不愛他。你算過我們出來打拼幾年了,這青春貌美還會跟著咱 們幾年?這年頭排在愛情前面的還有數不完的東西。」
她看過宏宇帶回來的照片,認得這兩個水靈靈的女孩是公司的模特兒。文麗玲雖不 同意,也不想出聲糾正她們惟利是圖的觀念;本想悄悄退出,不料卻弄出聲音驚動了兩 人。
「咦?是誰?」兩人同時轉頭瞪著她。
既然被發現了,文麗玲自動走向前。「是我。」
「老太婆!你這把年紀了要多修點德,不要貼著牆偷聽人家講話!」楚依劈里啪啦 的罵人。
她要是知道這麼個穿著打扮都不講究的婦人是陸宏宇的母親,就不會有這種態度。
她誤將陸宏宇最尊敬的母親——陸綾的董事長當成打掃的歐巴桑,寒著臉對她大聲 謾罵。
文麗玲生氣的擰緊雙眉。公司怎會用這種人!依她的身份、教養,她不可能會和這 種無禮小輩大聲叫罵,所以她二話不說的轉身就走,不巧腳卻被地上的電線絆了下。還 好,她及時扶住了牆壁,所以有驚無險。
見老人家狼狽的窘樣,不幫忙就算了,兩人竟無一絲同情心的哈哈大笑。
「哈,現世報!可惜沒跌死!」
「你……」文麗玲氣得腸子打結,慈藹的臉龐罩上一層寒霜。
「依依,不過是個清潔婦,你理她做什麼!」Yuki拉著楚依繞過文麗玲。
「也對,Yuki,我請你到麗晶吃飯。」
兩人說話尖酸又刻薄,臉上的神情殘忍又鄙夷,文麗玲用力吸進好幾口空氣才平緩 了怒氣。
另一方面,陸宏宇找不到他母親,後來又聽警衛說,她很生氣的坐計程車走了,陸 宏宇馬上趕回家找她。
「媽,回來也不告訴我一聲。為什麼每個人都不聲不響的說離開就離開。」
「我是被你氣回家的!」
「我怎麼了?」陸宏宇一臉無辜。
「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人,怎麼會笨得用楚依和她的朋友當我們公司的代言人? !」
「她們不是一直都很稱職嗎?」
「稱職個屁!你繼續用她我們公司早晚會垮!你不是最煩無孔不入的商業間諜?如 果有,老媽用我的經驗跟你保證,她們一定是第一號嫌犯!我跟你說,我生了兩隻正常 的眼睛給你,小時候也沒讓你發燒得腦膜炎,你用人竟然只看外表!算了,我不說了! 」
文麗玲瞪著兒子生氣。
自懂事以來,鮮少看到老媽發這種牛脾氣,連有損身份的粗話都從她口裡說出來, 今天在公司裡一定有人大大得罪了他母親。
「媽,我答應您,找到耶玫後馬上處理楚依的事。」
「說起耶玫我更要怪你!你對她做了什麼事把她逼走?」
「我對她比對自己還好,我敢對她做什麼事。女人,沒人懂她們心裡在想什麼。」
喲!看宏宇這麼煩躁,敢情如商傑說的——不羈的浪子成了新好男人?
文麗玲反駁兒子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論調。
「我也是女人,我不覺得女人有你想得那麼複雜難懂,除非你不用心。」
「是嗎?」陸宏宇心存懷疑的看著機靈善變又複雜難懂的母親。
「當然是!」文麗玲挺起胸膛。
黑拓說三天給消息。三天後,陸宏宇的電子信箱收到相片和說明文稿。原來 他的車子真是宋國超搞的鬼,從這份資料中並清楚知道宋國超目前的下落,陸宏宇把它 傳真到他和耶玫去報過案的警察局。
葉家姐妹回家前對於未來該走的路,心裡已做好充分的調適;沒想到回家不久就接 到警局的電話說捉到宋國超了。
沒多久,陸宏宇站在葉耶玫面前大聲咆哮——「說!你為什麼躲著我偷偷跑去鹿港 ?!」
還好姐不在家,不然一定跳出來打他。葉耶玫退後一步以躲開他盛怒的氣焰。
「去散心。」
即使她站立在他面前,陸宏宇仍然很擔心。一想到突然發現她消失的那一刻,他幾 乎害怕得要瘋狂。他伸手觸摸她的臉,葉耶玫閃了一下。
陸宏宇陰暗的黑眸不解的看著她。「玫,要散心可以告訴我,我陪你去。」
她垂下無神的眼看著地上。「不敢勞駕。請你回去,以後別再見面了。」
陸宏宇胸部像被人重擊了一下。他突然把鐵卷門拉上,又怒氣沖沖的跑回來。
葉耶玫明白與他周旋的結果是,她沒有一次佔到上風;所以她想在門還沒關上前跑 出去,跑不到兩步,就被一隻鐵臂將她攬腰抱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