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幸福處方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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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 頁

 

  剛到的那一剎那,他下意識便握住門把準備下車,然一個突來的念頭竄人腦海,想了想又把手收了回來。

  何必急著下去?他可不是來同她談情說愛的。

  讓她多等一等吧,等到她被人慣壞的大小姐脾氣出現,他就可以把縈繞心版上的影子抹去了……

  連續幾日的夜裡,他的腦海荒唐地讓她的身影充盈,浮現眼前的淨是那對善解人意的眸子,還有她不懂得為難別人的纖柔個性。

  很難想像生於如此家境之下的干金小姐,會有這般值得稱許的性子——明明是愛著他的,心裡也想和他在一起,即使想望那麼強烈,她仍不忘顧忌他的好惡、詢問他的意見。

  就是這樣的她,教他夜夜費疑猜,拚命想著為什麼。

  他一根瘀抽完了,她還維持低首垂目的姿勢不變。她不累嗎?看著同一個目標不換,他眼睛都累了。

  沒有人同他設下賭局,他卻和蒔蘿較起勁來。我看你什麼時候露出馬腳!

  長針一格一格往前移動,煙是一支接一支抽個不停,豫讓幾乎忘了,他向來只在心情煩躁時抽煙。

  隱約間,一陣輕快的手機音樂傳人他的耳膜,目光再度轉向了模糊的聲源處——

  他看見了她有些急忙地自背包中找出小巧袖珍的折疊式手機。

  聽不見她說些什麼,只見她時而點頭、時而搖頭,然後笑了笑掛上了電話,最後是抿著唇辦,將手機放回了背袋裡。

  誰打了電話給她?她的表情還真豐富。

  不一會兒,另一波手機音樂大聲作響,很制式的那種鉿聲,來自於他身側的行動電話。

  是他的手機響了。

  「我是豫讓。」

  「豫讓啊,我是白伯母,你上好廁所了嗎?」結了婚又上了年紀的女人,說起這種稍嫌隱私的話來總是毫無顧忌、不見扭捏。

  「上廁所?」眸光很自然又瞥向了那個姿勢規矩秀氣的女人,心海泛起疑雲。

  「蒔蘿不是說你去洗手間嗎?」

  「嗯……」豫讓順口搭腔」心裡卻是納悶不已,這對母女將他搞糊塗了。

  「你帶蒔蘿去吃過飯了嗎?」過於關心女兒,尤嘉麗嘮叨了起來,「我擔心蒔蘿瞞著我,所以向你確認一下。那孩子得吃藥,所以不能沒用餐……」

  聞言,他茅塞頓開,「伯母,你別擔心,她吃過了。」

  原來如此,他懂了。

  白蒔蘿正為了他的形象,努力說謊瞞騙他的惡劣,包括他的遲到與她未用餐的事實。

  其實,她根本尚未上他的車,更遑淪吃飯了,就連他去上洗手間,也是她瞎謅出來的謊言。

  她對他的迷戀,或許已不是三言兩語即能表達完善。

  突地,豫讓唇角勾起一抹教人參不透的笑容,發動引擎,將車駛向她。

  熟悉的車牌與車體顏色映人眼簾,蒔蘿霍地抬首,發現坐在駕駛座的男人,盤旋心底的不安一古腦兒抹去。

  豫讓開了車門,長腳跨出。

  「豫大哥……」她嬌羞輕喚。

  「等很久了?」

  「沒有……」蒔蘿輕搖頭,對他綻露沁心的微笑。

  只要他來了就好,等再久都沒關係,就算來不及看到她期盼已久的畫展也無妨,她不在意。

  能夠和他在一起,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。

  「吃飽了嗎?」

  「嗯……」蒔蘿飛快望他一眼,垂下眼睛說道:「我吃過了……」陡地,她的腹部很不配合地傳出一陣咕嚕聲。

  「看來你剛剛並沒有吃飽。」

  蒔蘿尷尬極了,「對不起……」

  「走吧,我們先去吃飯。時間上應該來得及吧?」這個畫展選在上七點正式揭幕,想必畫家是個怪胎。

  「可以……謝謝你……」

  他替她開了車門,「應該的,我可不要伯母以為我虐待了你。」

  「豫大哥……你今天真的沒其他的約會嗎?媽媽要你陪我看畫展,會不會耽誤了你原5,:的行程?」即使坐姿端莊,然蒔蘿微側著頭、視線望著排檔說話的神情,卻洩露了內心的起伏。

  「別想太多,我今天本來就沒事。」豫讓以簡單的一句話打發了她的問題,語氣透露出不願延續話題的意思,油門一踩,奢想及早結束照顧小女孩的責任。

  *** *** ***

  沒有問過蒔蘿的喜好,豫讓直接帶她來到自己時常光顧的西餐廳。

  關於她的喜歡與否,他不甚在意。體貼女性向來不是他的作風,曲迎她們的喜惡更非他的個性。

  「想吃什麼盡量點,用過餐後我們再去畫展。」

  「嗯。」蒔蘿盯著菜單上琳琅滿目的主廚推薦與熱門名菜,有些眼花撩亂,不曉得該點什麼才好。

  「吃的方面你有忌諱嗎?」

  她搖搖頭,「我比較不喜歡過於油膩的食物。」眨著茫然的眸子瞅著他,「你能紿我建議嗎?你通常都吃什麼?」

  蒔蘿誠怒求問,不只因為需要他的建議,更因為這是一個大好機會,可以讓她瞭解他飲食偏好。

  「我喜歃帶點油脂的牛排,和你的要求不相符。這家餐廳的意大利面不錯,你可以嘗嘗看。」

  「好啊!」很快的同意他的建議,一股幸福的暖意漫流她心頭。

  看著他為自己點餐,蒔蘿感覺幸福距離自己好近好近,彷彿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。

  別人看待此時的他們,是不是宛如幸福的一對?

  「你的興趣似乎比較偏向靜態,」等待送餐的空檔,豫讓隨口起了個話題,漫不經心。「不是聽音樂會就是看畫展。」

  蒔蘿的神情霎時顯得黯然,「我的身體狀況不允許我有動態的興趣……」

  豫讓不以為然,「你可以試著慢慢做些運動,加強自己的體力。」他最瞧不起啥也不試便屈服的人,那是弱者的表現。

  「健康的人……真的比較受歡迎……」沒有一個人忍受得了永遠擔憂、照顧另一個人,除非真的是血濃於水的至親關係。

  他的要求沒有錯,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健健康康,可以活潑自在的從事任何活動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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