該死的,她究竟上哪兒去了?
世貝勒完全陷入擔憂中,沒有注意到門口站著一個神態慵懶的男子,正好整以暇的盯著他瞧。
「哈哈哈……」頊珩貝勒最後忍不住,終於笑了出來。
世貝勒聽見熟悉的笑聲,抬頭一看,就看到倚在門邊的頊珩貝勒,馬上衝過去。「頊珩,我知道你和水雲兩情相悅,不過麻煩你幫我找找她,我只要向她表明我的心意就足夠了,我會把她還給你的。」他方寸大亂的說著。
這是他第一次這樣毫無保留地說出自己的心事,真誠的面對自己。他的心已經塵封太久,早已忘記該如何向一個人表達愛意,剎那間被開啟了,他卻無所適從。
「哈哈哈……」頊珩貝勒一聽到這裡,笑得更猖狂了。「荒謬,這真是荒謬,我怎麼會愛上自己的妹妹呢?」
「什麼?妹妹?」世貝勒一瞬間呆掉了。
「是呀,請問是誰告訴我們的世大少爺,說我和水雲兩情相悅的?」頊珩貝勒一臉豪氣的笑著搭住世貝勒的肩。「該不會是你自己用想像力創造出來的吧?想像力挺豐富的嘛!」
「這究竟是怎麼回事,我被你搞糊塗了。你怎麼會無緣無故多出個妹妹來?」世貝勒一時無法意會他所聽見的話。
「你還記得我以前曾跟你提過的玉仙子嗎?」
頊珩貝勒將當年在江南所發生的事說出,世貝勒頓時恍然大悟。
原來是他誤會了。他不知道趙水雲和頊珩是親兄妹,錯以為他們之間的情感是男女之愛,還以玉仙子為情證。原來一切不過是他的疑心病在作祟。
「那你一定知道她現在人在哪裡對不對?快點告訴我!」心急的世貝勒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追問著頊珩貝勒。「她是不是安然無恙?」
「別這麼凶,我現在可是你的大哥。」頊珩貝勒擺出一副大哥的姿態看著他。「對我可得放尊重點。」
「是,大哥。那麼煩請你告訴我,我的好妻子現在在哪裡?」世貝勒不得已向頊珩貝勒低頭,為了趕緊找回他親愛的娘子,他也只有認了。
「這還差不多。她現在人在我府裡,不過她似乎不太想見你。」頊珩有意刁難他,他要看看這個不曾動過真心的世貝勒,會用什麼方法重新贏回趙水雲的心。
世貝勒思忖了一下,似想到了一個妙計,他附在頊珩貝勒耳畔說道。
頊珩貝勒一聽,滿臉儘是詫異之色,一臉狐疑的看著他。「想不到你還挺浪漫的嘛!我一直以為你的心是冰做的。」
「一句話,幫不幫?」世貝勒睨著頊珩看。他能做到這個地步,對他而言實在是個挑戰。
「好,幫,我幫到底。」頊珩貝勒瀟灑的答覆他。
???
下弦月高掛在漆黑的夜空,繁星點點的發光,掩蓋了黑幕低垂的夜;冷清的寂寞。晚風輕拂過趙水雲秀麗的臉龐,卻吹不散她黛眉間的絲絲哀愁。
心好像缺了一個重要的角落,想拾回,卻又不知從何拾起,乾脆灑脫的讓它遺失吧。
趙水雲獨坐在花園裡,歎了口氣,不知不覺又隨口吟頌:「初冬晨雨晚又風,蕭瑟楓葉落。意幽幽,心如鉤。別是晚町鎖紅樓,憑添一縷愁。思幽幽,幾時休。」
正當趙水雲無意中又憶起世貝勒的時候,一個蒙面黑衣人突然闖進她的香閨裡。
「是誰?」趙水雲心驚了一下。這府裡戒備森嚴,可見能夠闖入的並非等閒之輩。
「是世貝勒的仇家,來向他娘子索命。」蒙面人冷著聲說,深邃的眼眸卻不見殺意。
「我不是他的娘子,你找錯人索命了。」她早已和他無關係,雖然她嫁給他,但他從來就沒有承認過她,只不過是把她當成玩物罷了。
「是嗎?」蒙面人勾起趙水雲的下顎,仔細的端詳一番,「嗯,挺標緻的。」
「你若是敢亂來,我就要大叫了。這裡可是邵王府,戒備森嚴,你要是殺了我,你也沒法子活著走出去。」趙水雲強裝鎮定威脅道,其實她的心裡害怕得手無足措。
「唷!這麼可怕呀!那如果世貝勒現在在我手上的話,敢問姑娘,我是不是就能活著走出去?」蒙面人說出他手中握有的籌碼。
「你、你把世貝勒怎麼了?」趙水雲一聽見世貝勒在他手上,思緒全都亂了。
「沒什麼,只不過是看他不順眼,把他囚禁在濕冷陰暗的地牢幾天罷了,他還真是條漢子啊,全身被泡過鹽的鞭子抽得皮開肉綻,奄奄一息了,還不肯跟我低頭認錯。」這個小笨瓜,竟然還沒發現是他,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。世貝勒在心裡輕聲笑著。
蒙面人的大手放肆的攬住趙水雲纖柔的腰,男性獨特的氣息不斷噴拂在她清麗的臉龐,引來趙水雲心底一陣涼意。
「既然敬重他是條漢子,為什麼不放了他?」趙水雲仍強裝一臉鎮定,極力掩飾自己的擔心。
「放了他?你這是在跟我談條件嗎?」蒙面人微微的提高音調。
「是。」趙水雲肯定的回答。
「要我放人可以,不過決定權在你。」他用指尖輕輕點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。
「什麼意思?」她害怕他所開出來的條件和她心裡所想的一樣。
「如果你願意陪我一晚。我就如你所願的放了他。」他狂妄的用手掌拂過她柔嫩的清秀小臉。趙水雲頓時全身竄過一陣冷流。
果然和她所想的一樣。反正只要能救出世,刀山油鍋她也豁出去了,她只希望世能夠平安。也許能借此斷絕對他的一切眷戀吧,那麼她也不會再繼續痛苦下去。「好,我答應你。」
「夠爽快,我喜歡。」蒙面人拍掌叫好。「不過,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。」
「為什麼?因為我愛他,」趙水雲一時情緒激動,眼淚也跟著撲簌簌的流下來,一張小臉看起來如此惹人憐愛。「縱使他對我百般誤會和傷害,我依然愛著他,誰教我自己太笨、太傻,你別問那麼多了。」趙水雲緊閉著雙眼,準備承受即將到來的蹂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