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這該死的女人,如果不是你多管閒事,我太太怎麼會和我離婚。」歹徒整個情緒被她激怒,完全喪失理智,拉著她又往後退一步。
「你冷靜點,你還年輕,你還有機會。」談判專家持續精神喊話。
「住口,不管你們說什麼,我今天一定要這個賤女人陪我一起死。」
「喂,你嘴巴放乾淨一點,誰是賤女人,你才是個孬種!」
季斯遠一聽,心裡忍不住一驚。這個女人真不知道「死」字怎麼寫,死到臨頭還在逞口舌之快。
如果不是他想知道他父母離婚的原因,他才懶得浪費時間去理這種不知死活的女人。
歹徒又氣又恨,高舉起刀子就要往她身上刺去。
「啊——」辜羿玹突然大叫出聲,睜大著眼,嚇得差點昏死過去。
歹徒被她這一大叫,高舉的刀刃頓在半空中,遲遲未刺下去。「你……」
「你——」她並不是因為害怕歹徒手中的利刃,而是她的眼光瞄到偷偷爬到平台上,站在歹徒後面露出半個身子的——自大奶油男!
下面其他人也發現了季斯遠,全都屏息以待,生怕歹徒也發現他。
「我怎麼樣?你這個賤女……」歹徒的話尚未罵完,背後突來一個用力撞擊,讓他整個人往前一倒,連同被他箝制住的辜羿玹也從平台上摔下來。
一旁的警察趁機全部蜂擁而上,將歹徒制伏。
「辜律師,你有沒有事?」大家一起衝過去,察看她的情況。
「好痛!」
「哪裡受傷了?」
「我的腳好痛。」
一旁的救護人員馬上抬著擔架過來,將她抬上擔架後先送到醫院。
「這位先生,謝謝你幫了我們一個大忙。」一名警察過來向季斯遠道謝。
他從上面輕易地一躍而下,姿態之優美讓一群女人激賞不已。真是英雄!
「這是每個市民都應該做的。」他笑笑地說。
「可不可以請你跟我們到警察局一趟,我們想留個資料,好讓我們頒個褒揚獎狀給你。」
「不用了,我還有事要先走了。」季斯遠說完,順長的身子轉身大步離去。
一群記者的攝影鏡頭全對準他,不停地猛按下快門,對於他剛剛那千鈞一髮的一幕,將成為今天晚上的新聞焦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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辜羿玹躺在醫院病床上,火冒三丈地直盯著電視畫面瞧,只要一見到奶油男那一臉高傲又踐得二五八萬的嘴臉,她就有氣。
氣得她只能猛扯著被子,歪著嘴不停地小聲咒罵。
病房門被推開了,曹毓嫻提著一個三層便當盒走進來,眼睛瞄了一眼電視上的新聞。
「等你出院,我們一定要好好去謝謝你的救命恩人。」
「又沒人要他雞婆,幹麼去謝他。」辜羿玹總覺得這個奶油男會出現在那裡,不太尋常。
那是大樓頂樓,又不是馬路邊,根本不可能是湊巧經過。
「你怎麼這樣說?再怎麼樣,人家也是冒著生命危險救了你。」曹毓嫻只要看一次電視畫面,就不禁感到心驚膽顫。「要不是有他,我真不敢想像後果。」
「媽,你忘了我從小就學跆拳道。」
「人家都已經將刀子抵在你的脖子上了,你赤手空拳要怎麼自保?更別說刀子可是不長眼。」
「媽,我是一時失策,要不然那個混蛋根本不會有機會挾持我。」
「好了,別再說了,一想到我就害怕。」她盛了一碗排骨湯給她。「明天我去警察局問他的地址,然後再好好謝謝人家。」
「媽,不用了吧!說不定人家是為善不欲人知……」才怪,新聞都播了那麼多遍,只怕全台灣都認識他,稱讚他的英勇事跡。
看看,被綁架的人是她,主角也應該是她,整個新聞播出來,她也只不過短短兩個鏡頭,而他也不過是將歹徒撲倒,就成了英雄,全都是他的特寫鏡頭,真不曉得這些新聞記者的專業到底在哪裡?
「聽你說話的語氣,你好像認識他?」
「我、我怎麼會……」
「辜羿玹,老實說。」
「好啦、好啦。」碰到這個嚴母,她也只有投降的份。「他就是那個被我砸了一臉蛋糕的奶油男。」
「這樣你更應該去跟他道謝和道歉。」
「媽——」
「人家都有那個胸襟不計前嫌,還冒著生命危險救你,你不該跟人家當面道謝嗎?」
「就算我要道謝,也得知道他是誰?住在哪裡呀!」
「這個我會去警察局問問。」
辜羿玹苦著臉。真是倒楣,先是被人拿刀挾持要她陪他一起共赴黃泉,之後要死不死,誰不來救她,偏又遇上他!
他那種小心眼的人,一定會趁機報仇。
「唉!」
「湯趁熱快點喝了。」
辜羿玹依言暍著排骨湯,心裡卻想著那個人會怎麼對付她。
「媽,等一下你就回去,晚上不用留在醫院陪我。」
「你一個人可以嗎?」
「如果不是你們堅持,我根本不用住院。」她也只不過是脖子被割破了皮,腳踝稍微扭傷,根本不需要佔用病房,且還是間單人病房。
「你半夜要上廁所怎麼辦?」
「醫院有護士,況且我又不是小孩子,你不用擔心啦。」
「我還真希望早點把你嫁出去,那時我才真的不用擔心。」
「你們就只有我這個女兒,你捨不得我嫁的啦。」
「才怪,現在只要有人到我們家來提親,就算他是阿貓阿狗,我也馬上把你給嫁了。」
「媽,我是你的心肝寶貝デ,你怎麼捨得我嫁給貓狗。」
「女人是菜籽命,嫁得好與壞都是天注定,我有什麼好捨不得。」
「媽,你好八股喔,現在都什麼時代了,還在菜籽命。命運是掌控在自己的手中,若真是不好的婚姻,還是可以跳脫得呀!」
「當初真不該讓你去念法律系,否則你也不會有這麼強烈的大女人主義。」
「呵呵……」辜羿玹對她的話,只能傻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