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若晴這才注意到她的不對勁,「這麼啦!瞧妳一臉不開心的樣子。」
開心?她哭都來不及了,哪裡還有開心的心情。
「我該開心嗎?」紀穎懷疑。
「為什麼不?懷孕是好事啊!」
是好事沒錯,問題是一想到跟衛青槐間種種仍待解決的問題,她就怎麼樣也開心不起來。
「妳該不是在擔心妳哥吧?」柳若晴突然想到。
經好友一提,她想起還有兄長那關,頭更疼了。
「哥那邊……」
「沒事的,我已經說服他了。」
「妳說服他了?」紀穎意外。
「雖然他還是不能接受衛青槐的身份,但是對於他倒也不再反對。」
畢竟,一個男人肯捨命從槍口下救回素昧平生的人,還對她念念不忘十年之久,單憑這份心,紀威就無法再反對兩人在一起。
「這怎麼可能?」她可沒忘記昨晚兄長信誓旦旦的模樣。
「如假包換。」
見好友說的肯定,紀穎也不禁好奇,「妳是怎麼說服我哥的?」
「妳到現在還不知道!」柳若晴感到意外。衛青槐居然到現在還沒有對她提起。
「知道什麼?」
「知道……」她決定賣個關子,「這妳得自個去發掘。」既然衛青槐還不打算告訴小穎,她也無意多嘴。
這算什麼回答?
「發掘什麼?」紀穎全無頭緒。
「這妳該去問衛青槐。」
問衛青槐?她一臉狐疑。
「所以說啦,妳儘管開開心心等著做媽媽吧!妳哥那邊不會有問題的。」
紀穎卻無法像好友那麼樂觀,「我擔心的不是我哥。」
「那是什麼?別告訴我,妳不想要小孩。」
她當然想,問題是……他呢?
「妳倒是說話呀!妳到底在擔心什麼?」柳若晴催促道。
「萬一他根本不想要小孩。」畢竟他才多大年紀,也許根本就沒想過要當爸爸,再說她連他到底為什麼喜歡她都還弄下清楚。
柳若晴這才恍然大悟,「搞了半天,妳擔心的是這個。」
紀穎沒有否認。
「放心吧!衛青槐要是知道妳懷孕了,肯定要比誰都還來得開心。」畢竟他可是愛了她整整十年,怎麼可能不要兩人的愛情結晶。
「妳怎麼能肯定?」她對好友的信心滿滿存疑。
「因為……」差點說溜嘴的柳若晴急踩煞車,「這樣吧,妳要是不相信,親自去問他不就得了。」
問他?她該嗎?紀穎拿捏不定主意。
「相信我,沒問題的。」
將好友的自信看在眼裡,紀穎實在不明白她的樂觀到底是打哪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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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穎左思右想了一整個白天,還是拿捏不定是否該將懷孕的事告訴衛青槐。
她知道,身為孩子的父親他有權利知道,卻又忍不住對後續的結果感到憂心。
在房裡來回踱步了許久,她終於還是決定去找他。
敲了隔壁房門,等不到人應聲,她推門進去卻不見衛青槐的蹤影。
一個手上還帶著槍傷的人,她不明白他不好好休息究竟在忙些什麼,轉身走出房門準備去找人。
直覺的,紀穎往議事廳找去。
議事廳裡,衛青槐正在詢問土狼的下落,話到一半突然打住,裴宇昂隨即會意的往門口走去。
門外頭,紀穎才要敲門,門突然被人一把拉開。
不同的是,這回不再有槍抵著她的腦門,想來,對她不請自來的行徑他們已是司空見慣。
她雖然愣了下,倒也沒有太大的反應。
明白在她面前,任何與幫務有關的事情都要暫時打住,楊魁三人自動自發的退出議事廳。
她看著三人離去才走進,「他們怎麼走了?」她不確定自己是來得太巧還是別有原因。
衛青槐不答反問:「怎麼想到要過來?」
紀穎直覺回道:「我以為你該在房裡休息。」語氣裡透露出對他的不苟同。
「妳到房裡找我。」
「只是正好經過。」
任何人聽到這話都可以感覺到,她的借口說的有多麼蹩腳。
「包括來這裡?」他可不以為順路。
眼見拗不下去,她轉移話題道:「你們剛才在說些什麼?」
「沒什麼。」
她才不相信,畢竟這樣的時間不但四個人聚在一塊,還神神秘秘的,「你有事瞞我?」她忘了自己根本沒有權利干涉。
「妳在意?」
「我……」她是在意,而且更擔心,「你受傷了。」她希望他能有所警惕,別再以身涉險。
「我知道。」
見衛青槐仍是一副無關緊要的態度,她忍不住著惱,「既然知道就應該要收斂。」光是知道有什麼用。
看出她的不放心,衛青槐安撫道:「這次是意外。」
紀穎無法接受,「那下次呢?以後呢?」
「不會再有下次。」
「你拿什麼保證?只要你的身份一天沒有改變,誰能保證同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?」她並未忘記他隱藏在衣服底下那些大大小小的傷疤。
衛青槐儘管欣喜她對他的關心,卻也注意到,「妳介意我的身份?」
介意?她該死的介意極了!
「重點不在於我是不是介意。」
「那是什麼?」
「你難道從來就不懂得替別人著想嗎?」她擔心的是他的生命安全。
他眉峰一挑。
意識到說溜嘴的她忙補充道:「我是說萬一你出了什麼事,你的家人會有多麼傷心。」
衛青槐提醒她,「我已經沒有家人。」
「誰說的!那我……」
「妳什麼?」
「我、我是說萬一將來你有了小孩……」
聽到這話,他驚喜不已,「妳懷孕了!」
「沒有,我沒有懷孕。」紀穎旋即否認。
他欣喜的神情頓時斂了下來。
她並末留意到,只是順勢提出,「不過如果我們繼續有那方面的行為,這種事早晚會發生,所以我希望我們能先達成共識。」
「什麼共識?」
「要不要這個小孩。」她留心著他的反應。
衛青槐立刻回道:「當然要,難道妳不想?」說著,臉色便沉下。
紀穎鬆了口氣,「老實說,我想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