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孩子?他居然這樣說她?藍沁雅委屈的低下頭,想到這五年來,她為了他,把真正的自己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,強迫自己長大、表現得像大人一樣,只因為他喜歡的,不是像她這樣既孩子氣又軟弱愛哭,還有點任性的性子。
只是,現在想這些都沒有意義了。拋開委屈,把眼裡未成形的淚珠逼回肚裡,藍沁雅故意要氣他,不但重重哼了聲,還撇過頭去,痛快的從眼角餘光見到他臉色越來越沉,她叛逆的朝聶閎宇皺起鼻子,轉身就要走,反正她辭呈也交了,不需要跟他在這裡大眼瞪小眼的。
「你給我站住!」聶閎宇在她身後喝道。
藍沁雅恍若未聞,繼續往前走,下一刻,她猛然被聶閎宇扯住手臂,一陣天旋地轉後,她睜開眼睛,愕然發現自己居然……在聶閎宇臂彎裡,鼻間被他清新的男性氣息所包圍。
「放開我!」藍沁雅忍不住臉紅,但強迫自己用嚴厲的語氣說著。
她緋紅的小臉一片慌張,聶閎宇低頭望著她,塵封已久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撞了開,「不放。」
藍沁雅停止掙扎,跟聶閎宇大眼瞪小眼起來。她簡直不敢相信,這個像小孩子一樣抿著唇說「不放」的男人,是她那個冰冷不近人情的上司。
「你想怎麼樣?」藍沁雅在他的男人氣息跟他特大號的俊臉包圍下,開始慌了手腳。尤其他的表情不像往常的冰冷,深邃的眼眸深不見底,只有隱隱約約的火光跳動著,看得她心跳怦怦。
他想怎麼樣?聶閎宇注視被困在他懷抱裡的藍沁雅,感覺到她柔軟的身體貼著他,他從來沒這麼強烈的意識到她是個小女人。
他想怎麼樣?聶閎宇盯著她白淨小臉上的紅暈與慌張地睜大的眼睛,突然回想起她被狗嚇哭的那一次。怎麼,十三年就這樣過去了嗎?
他想怎麼樣?聶閎宇在她眼裡見到自己的倒影,突然有了答案,儘管知道事後一定會覺得自己瘋了──他低下頭,以唇堵住了藍沁雅的小嘴。
藍沁雅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,卻突然被聶閎宇親吻,驚得她瞪大眼睛,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的他瞧。
他、他、他以為自己在做什麼啊?她腦中一片空白,只注意到閉上眼睛的他睫毛好長、好翹,然後是……他冰涼柔軟的薄唇在她唇上的感覺好好……
藍沁雅不知不覺閉上眼睛,讓他溫暖的身體、冰涼的嘴唇,像是火與冰一樣,同時包圍住她。
她甚至仰起頭,在聶閎宇的唇輾轉吸吮下本能的分開唇,迎接他蠻橫入侵的舌頭。
好奇怪的感覺……藍沁雅腦袋有些昏,雙手攀緊他寬闊的肩膀,踮起腳尖往他懷裡鑽。
他好熱、好強壯,似乎只要在他懷裡,她絕對不會感覺到寒冷;還有,他的舌頭好壞,一直在她唇內翻攪,好像要撩撥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、被忽略了二十多年的什麼似的。
藍沁雅屏住呼吸,柔順的張唇讓他翻天覆地的攪弄著從未有人到過的角落,她身體發熱、頭腦昏沉,腿有些虛軟,而且最重要的是……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。
聶閎宇持續吻著懷裡的可人兒,直到感覺到她不太對勁,才睜開眼睛,稍稍將她推了開來,見到她深呼吸喘了好大一口氣,小手猛力拍著起伏的胸脯順氣,臉蛋漲得通紅,黑白分明的眼睛染上些許朦朧。
難道她一直憋著沒呼吸?聶閎宇為她的純真驚歎,唇角微微上揚。
「你……你為什麼親我?」藍沁雅終於把呼吸調整過來,瞪著他,抿著唇問道。這次可不是她想太多,從頭到尾都是他主動的,還把……還把他愛作怪的舌頭伸到她嘴裡,這次看他有什麼話說!
「意外。」他後悔了,他不知道自己著了什麼魔,居然吻了這個小女人,更糟糕的是,她還是他的繼妹,要是被八卦雜誌拍到,可就精采了。
「意外?!」藍沁雅驚呼,不敢相信這兩個字他居然也說得出口。「哪裡是意外?」他真會睜眼說瞎話,意外?去他的意外,這世上哪來這麼多的意外?
「我想阻止你離開,這似乎是最快的辦法。」聶閎宇轉身回到辦公桌,並且坐下,伸手一撈,將藍沁雅的辭呈握在手上,兩手一撕,沒三秒鐘,辭呈已經成了一堆碎紙片。
藍沁雅眨眨眼睛,聶閎宇沒道理的話加上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有些茫然,她想了想,怒火上揚,正想要開口罵他幾句,眼角餘光卻見到汪心恬在玻璃牆外探呀探的,瞬間渾身血液沸騰,差點沒尷尬得找個地洞鑽進去。
心恬回來多久了?她怕她擔心,還特地把她遣出去送公文的,該不會……該不會她什麼都看到了吧?
藍沁雅匆匆瞪聶閎宇一眼,剛剛才被熱吻,略微紅腫的唇輕啟沒什麼氣勢的說:「你混蛋。」然後急急忙忙的打開總裁辦公室的門走出去,彷彿離開「事發現場」就可以撇清關係。
汪心恬焦急的迎了上來,「學姊,怎麼樣了?總裁有沒有很生氣?他有沒有答應你辭職?」
一星期前學姊說要辭職,把她嚇了好大一跳,學姊還要她認真一點,要把秘書的工作移交給她。可是,她不想當秘書呀,總裁看起來好凶,她會好緊張,而且,學姊一走她就沒人可以說話了。
送完公文後,她焦急的回來辦公室,剛好遇上學姊從總裁辦公室出來,她暗自祈禱,總裁對學姊辭職的要求給了否定的答案。
「唔……我已經辭職了。」藍沁雅含糊的回答,一心只想趕快回到座位。
汪心恬覺得奇怪,仔細看藍沁雅的臉,見到她滿臉緋紅,大吃一驚,沒多想的就伸手摸她的額頭,「學姊,你是不是生病啦?你臉很紅耶。」
藍沁雅真想昏倒,她尷尬的低聲說:「我沒有生病,你不要緊張,趕快去工作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