摸著紅通通的臉頰,馨兒止不住抽噎的說:「我說的話,你還會相信嗎?」
「我並未說不信你的話。」蘭華歎口氣,心軟的說:「我們多年乳姐妹了,我一天也沒拿你當丫環看過,我們甚至是喝同一個人的奶長大的。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,我可以當作過去的事沒有發生過。」
揩著眼角的馨兒破涕而笑的說:「你真的願意原諒我?」
蘭華頷首默許,她向來不是計較小事的人,一旦她決定要給對方第二次機會,她就會實現到底。
「謝謝你,小當家!」馨兒叫著,撲上前去抱住她。
兩人沉浸在誤會冰釋的喜悅中並沒有多久,就有人粗魯的以一腳踢開她們前方的桌子大聲的咆哮道:「喂,女人!你好大的膽子,抱著我的女人想做什麼!」
愕然的,蘭華微張著雙唇回頭,滕於帆瞇著不悅的眼神回瞪著她。
「幹嘛,才多久不見,已經忘了自己的男人長相如何啦!」
???
「放手,滕於帆,你捉得我手好痛!」
一路上被他形同老鷹捉小雞似的,從茶棚拖進了一間客棧後,兩人在客棧的房門前又拖拖拉拉的好一陣子,蘭華最後還是不敵他的力道,被拉進了房間。似曾相似的場景讓蘭華哭笑不得,前次的教訓不遠,這回又再度上演。
但她可絕不重蹈覆轍了。先是抽回自己的手,揉著發疼的手腕,遠離床緣的站在窗戶旁邊,蘭華和他的眼神角力著,誓言絕不屈服。
可是爽快的放開她的手之後,滕於帆也不像上次一樣步步相逼,只是皺著眉看著窗外不遠處的茶棚說:「那女人是什麼東西?你怎麼會和她抱在一起?」
拜小尾子指引的方向正確所賜,他不費多少功夫就追尋著她的蹤跡來到這兒,前方是通往九雲山地區的唯一棧道,謹慎小心為上的於帆決定在這兒先詢問四周的人,是否曾經看過蘭華的行蹤,想不到派出手下四處打探的過程中,被他們發現了坐在茶棚中的蘭華,還撞見那幕宛如姐妹重逢的場景。
老實說,於帆初次知道所謂的嫉妒是不長眼睛的,管他對方是人是狗是動物,他都不想看到自己以外的人碰丁蘭華半根汗毛。如果今日對像是男人,他可能不是咆哮兩句了事,而是拿把刀子把對方的手給砍下來了。
「我有什麼理由,非對你交代不可?」蘭華不知不覺採取了挑釁的態度,誰教他實在張狂的沒有道理。哪有人初見面就用眼神殺人,幾乎把馨兒嚇哭了不打緊,更過分的還在後頭。
他一見到畏縮到蘭華身後的馨兒,二話不說的就要手下把馨兒拉開,然後自己以蠻力把蘭華帶到這個地方來。也不替馨兒想想,孤獨的被丟在全是陌生莽漢之中,再有膽子的姑娘也會害怕啊!
「理由?」於帆嗤之以鼻,惡劣的笑道:「我高興問我的女人做的任何事,需要什麼理由?沒有理由,你就是得向我交代不可!」
「你這種無理取鬧的蠻橫霸道,我沒有空奉陪。」說完,蘭華作勢要離開。
於帆拉住她的手腕,把她逼到牆邊,以雙手拘禁她說:「你沒空也得有空,在我還沒有說你可以離開前,你就是出不了這房門。」
「你講不講理?」氣得胸口不住起伏的,蘭華瞪著那令人又愛又恨的一張俊臉。
「不講。」他斷然的,乾脆的說:「交代清楚,蘭華,那女人是什麼東西?」
「她不是東西,她是我以前在九雲山寨的貼身侍女,過去我們情同姐妹,可是為了些許原因,她曾經背叛過我一次,她是特地來找我認錯的,並且要告訴我有關於九雲山的情報,這樣你滿意了沒?可以讓我走了吧!」她推著他固若金湯的結實胸膛說。
「哼……」他發出悠長的鼻息,不知在斟酌什麼。
「請問你還有什麼貴事,滕大爺?」忍不住的,她譏諷的話脫口而出。
「貴事?」他揚眉。「很多。第一樁你又在沒得到我允許的狀況下,私自離開了。」
「我很識相,不需等人潑水趕我走。」她撇過頭不想看他。
「誰朝你潑水了?」他硬是捉住她小巧的下顎,不許她移開視線。
她反抗的回以怒目。「根據小尾子的說法,對於沒有用處的女人,你向來都不留情面,最討厭她們死纏爛打,甚至不惜動用水桶,把她們驅離你的身邊。怎麼,難道小尾子說的話都是誇大其辭,沒這回事嗎?」
「我道是怎麼回事,原來你在吃那些女人的醋?」他神氣得連眼角都上揚了。
蘭華不曉得他腦中裝了什麼,憑什麼從自己的三言兩語,他能推斷這樣的結論。
沒錯,她是有點吃醋的心態,可是她抵死也不認帳。
「你愛怎麼往自己臉上貼金,都與我無關。我現在只想盡快回九雲山去,能拜託你高抬貴手讓路嗎?」
「那些女人只是排遣無聊的工具,和你怎麼相提並論。」他微笑著,抬起她的小臉端詳說:「想不到經過一夜的調教,果然還是有不同處……像吃醋這麼可愛的事,你也學會了。」
蘭華的粉頰因羞惱而染上酡紅。「誰、誰——誰像你動不動就把調教掛在嘴上,我不是你的寵物,我是人,有我自己的主張,我才懶得為你過去的風流帳吃醋,少臭美。」
「我從來都不臭美,這張臉是天生的,就像我這個人也是老天爺精心打造的完美傑作,那些女人愛怎麼纏我都與我無關,我只在乎我要的東西能不能到手而已。
你有空吃那些無聊的飛醋,還不如想想該怎麼向我道歉,你上次冒犯我的事,我的氣還沒消。」他越說越靠近,最後一句話幾乎是直接吹進她耳朵。
冒犯?誰冒犯誰了!「我不懂你在說什麼,放手。」
「不懂?好,我就大發慈悲的提醒你,從哪兒開始……最好還是從頭到尾重溫一次?從先脫掉衣服開始嗎?」於帆不懷好意的睥睨她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