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樣哦!我跟你去。」迎歡雙眼亮了起來,興匆匆的說。
「不行。」他想也沒想的拒絕了。
「為什麼不行?你的課不能旁聽的嗎?」她撅起嘴巴問。
「答對了。」曾經他開放過旁聽,結果教室擠滿了人,讓他根本不能上課,所以後來他乾脆不開放。
他的課在T大之所以這麼受歡迎,一來是他的管理觀念滿新的,非一般傳統的管理觀念。二來是他管理著知名的邵氏集團,算是一個相當成功的模式,大家都想知道他怎麼辦到的。三是因為上他的課有機會到邵氏,或是他其他的公司實習,這對學商的學生是很寶貴的經驗。
加上他的課一學期只開一門,只收二十個學生,所以每年都有一大堆學生起早排隊,甚至夜宿;就為了選到他的課。
「讓我跟嘛!我保證我會乖乖的,不會給你惹麻煩。」迎歡舉起手做發誓狀。
「我看很難。」
「什麼很難?我就坐在那裡等你上完課,絕對會很安靜的,我保證。好啦、好啦!不要那麼小氣嘛!我都沒去過T大呢!」
迎歡見影濤還是無動於衷,橫下心一屁股坐到他腿上,雙手爬上他的頸頊,臉蛋就靠在他的頸窩旁,細嫩的五官輕輕的摩蹭著他的肌膚,一邊輕著嗓子嬌聲嗔意地勸說著。
「好不好?」她的唇有意無意的貼吻著他的下巴。
「嗯哼?」他只哼了而聲,沒有說話。
「好不好嘛,濤……」這回她吻起了他的嘴角。
看來迎歡是不達目的誓不甘休。
「你不要動來動去,下去。」
為了怕外面的人不小心看到這一幕,讓他的威信蕩然無存,所以雖然他很想多享受一下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滋味,但卻不得不命令她下去。
再讓她這樣逗下去,說不定自己就打破了原則,跟她在辦公室親熱起來。
「對了,你有沒有去看醫生?你答應我去的。」
說到這個,迎歡臉上就有三條黑線了。
她想到自己這個意外造成的大謊言,不知要如何收場。她前幾天煩惱了一下,一時也想不到好辦法,於是決定改天再想,結果就一直忘了這回事。
「我有去啊,醫生說我只要作息正常、少量多餐,就可以控制病情。我都有照做哦,你知道,都是你盯著我吃飯的。」因為緊張,她的語調比平常快了一些。
「不是要你仔細檢查嗎?老實告訴我,情況到底有多差?」他著著她亟欲掩飾的表情,心裡不禁更為憂心。
那表示情況很不樂觀嗎?
「哎呀!你能不能不要談這個?人生苦短,何必去提那個嗎,天氣好的時候再想吧!」迎歡又搬出她那套「天氣好再想」的邏輯。
「可是我不放心。」影濤想到她身體的狀況,想起她發作起來來痛得臉色慘白的樣子,實在害怕。
「我們先不要說這個,我現在只想好好跟你在一起,你讓我跟你在一起好不好?」她凝視著他,眼底還含著淚水,那模樣是可憐兮兮的。
影濤心裡一酸,忍不住將她納入懷裡。「好,我永遠都跟你在一起。」
可是那死亡的陰影卻輕輕巧巧的將影濤籠罩住了。
兩個人一樣憂心,只不過憂心的事不一樣。
迎歡見影濤這樣為她擔心,她更說不出實情,她怕屆時會失去他。
不要!她已經習慣他的擁抱,習慣他的吼叫,習慣他另一種形式的溫柔,她不想失去他。
*****
迎歡發誓,剛開始她真的想乖乖的坐在那裡聽影濤講課。
可是,這是什麼課?有聽沒有懂。
講台上的影濤是滿賞心悅目的啦,他講課時還有另一種平時沒有的風采,眉眼間的冰冷氣息和距離感也少了些。
可是看久了也會膩啊!總不能真的看四個小時吧?
「同學,請問一下,這門課都教些什麼?」
迎歡虛心的向旁邊一位看來和藹可親、平易近人的男學生請教。
那男同學看了她一眼,其實剛剛已經偷看很多眼了。班上什麼時候有這麼一號正點的女孩,他怎麼沒見過。
「是企業分析與診斷。你是商管系的?」他問。
「不是啦!我是來旁聽的。你剛剛說這個課上什麼來著?」迎歡邊問,目光邊不經意的看到前面正認真講課的影濤,忽然想起什麼的低呼一聲。「上課不可以講話,你用寫的好了。」迎歡想起她答應影濤要好好上課,絕對絕對不會影響其他人上課。
結果對方就寫起了字條。
他傳過來的第一張手條寫著:這門課主要是對企業經營團體,用客觀的態度瞭解企業的狀況,診斷企業的病情,並研擬出建設性的方法,幫助企業起死回生。
迎歡一看頭都大了。
真的是有看沒有懂。
她又回了一張字條,謝謝,可惜我不太懂。我是門外漢。
不一會兒,對方又傳過來一張字條。
這堂課不是不准旁聽嗎?你是哪一系的?
我?我是法文系的。
迎歡這樣寫著,完全沒想到要告訴人家自己不是這個學校的。
難怪我從來沒看過你。
對啊,我第一次來呢!
事實上她從來沒來過T大。
結果迎歡就這樣和人家傳字條傳得不亦樂乎,等到她有點警覺的時候,影濤的眼裡已經有著明顯的警告意味了。
她偷偷的吐吐舌頭,趕緊安分下來。
但是,好無聊哦!為什麼大家都聽得那麼專心啊?
中午一高興,午餐也沒吃多少。早知道就多吃一點,現在肚子好餓哦!
對了,T大不是號稱學風最開放的學校嗎?那就是說做法很彈性囉。她剛剛有看到個同學在吃麵包,影濤都沒有生氣的跡象。
迎歡瞄了一眼講台上的影濤,見他根本都沒有在看她。猶豫了兩秒,咕嚕叫的肚子讓她下定了決心。
她身子一低,從教室後面摸了出去。
*****
影濤怎麼可能會不注意迎歡。
那女人上課一直跟旁邊的男學生嘀嘀咕咕,好不容易不講話,竟然傳起字條來。他也只能不動聲色,以眼神警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