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她這種不矯揉造作的羞澀,反而讓他覺得自己不夠乾淨,沒辦法像她一樣完完整整為一個人奉獻。是因為她看得起他,才願意將如此寶貴的殊榮賞賜給他,這讓他幾乎想細吻著她,告訴她,他有多感動她認可他……
「沒關係,我會洗地毯。」他回答得好似很戲謔,實際上再認真不過了。
梁宛歌緩緩揚睫,臉上紅潮並沒有消退,但視線至少已經敢直勾勾對上他的。
她震撼於他漂亮眼眸裡的專注,即使那看起來挑情又曖昧,幾乎是立即就打算將她吞吃入腹,然而卻也更形溫柔,她一直以為這種時候在男人眼中看到的,應該只剩下慾望,像一頭急於撲食的獸……他看起來也像獸,最美麗的獸,輕柔的舔舐,無法溫柔的啃咬,只是讓她知道,他有多渴望她。
她伸手碰觸他的眉眼,他像明白她的邀請,低下頭,讓她吻著她手指撫觸過的地方,再三流連在她最喜歡的眼睛、鼻子……
「你說的噢……地毯給你洗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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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宛歌昏昏欲睡,熱呼呼的洗澡水讓她整個人放鬆得像塊棉花糖,一含在嘴裡就化掉了。她躺入水裡,讓水平面蓋住她的耳朵,喜歡這樣去聽水聲,有一種自己身處在水裡偽裝成魚兒的感覺……小時候每次洗澡都要玩上一次,等起來之後才哭著跑去扯媽媽的裙襬,說耳朵跑水進去了,然後媽媽就會用棉花棒耐心的幫她把耳朵裡的水吸乾,嘻。
水摩擦所造成的潮聲裡融入了刷地毯的聲音,害她忍不住想笑。
她從水裡冒出頭,下顎靠在曲起的雙臂上,笑彎眼地瞅著坐在小凳子上與手工絲毯奮戰的男人。
「還沒洗好嗎?」她的聲音好慵懶好慵懶,慵懶到彷彿一個字都得拖上十幾秒才能說完,一邊撥著水玩。
「嗯……我想,差不多好了,看不到血跡了。」
「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,不單單看不到血跡,我還從絲毯中間看到浴室的瓷磚耶。」那麼大的破洞是怎麼回事呀?刷破囉?她當然沒這麼問出口直接刺傷他的心,只是那塊絲毯看起來不太便宜耶。
「你一定是看錯了。」唐虛懷咧嘴笑,高價的絲毯被棄置在一旁,捲成一大團廢棄物似的慘況,它的使命已經完成,可以瞑目了。
他跨進浴缸,讓水位上升。
「我耳朵進水了……」她用掌心在耳殼外壓,想利用最陽春的方式將水給吸出來。
「洗澡洗到耳朵進水?你是把整顆腦袋都浸到水裡嗎?」他抽了張面紙,再將她拉過來,面紙捲成細長狀,探進她耳裡,幫她將灌進去的水給弄出來。
「嘿,差不多啦。」她順勢側躺在他臂彎裡,這個姿勢不但最方便他替她服務,也能讓她找到最舒服的角落安置自己軟綿綿的身子。
「另一隻耳朵呢?」
「沒有。」別想叫她換邊,現在這樣躺著,她不想動了。
掏耳朵一直都是幌子,從小到大都是,那是她慣用的撒嬌方法。
「很想睡?」
「還好。」沒有她想像中的累,只是想這麼賴著他。
他在兩人身上抹泡泡,反正剛洗完一大條絲毯,他不介意再多洗兩具身體,而且邊洗還能邊調情,比起洗絲毯更有樂趣——至少絲毯被洗到敏感地帶時可不會悶聲抽息呢!
「你不要越洗越興奮,料理你自己就好,我剛剛就已經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了。」梁宛歌在水底拍開撫摸著她臀部的毛手。
有鑒於市面上言情小說的教導,在浴室裡最好不要太招搖,不然下場通常不會太好,她現在只想要好好泡個澡,不想嘗嘗水中做愛的滋味。
梁宛歌突地抱緊他的背,不是因為她一時「性」起,洗著洗著洗出了慾望,而是因為他把手指……
「你,不要太過分!」她臉紅瞪他,他則是笑得好惡意。
「我沒在做什麼呀。」
「你不適合做出這麼無辜的表情啦!手、手快拿走……」還說沒做什麼?!是敢做不敢當吧!
「明明是妳坐在我的腿上,我只是在洗自己的腿,很不小心……碰到妳。」
「很不小心碰到我?」她挑眉,想斥責他,可是被他長指拜訪擾亂的花心抽搐,讓她無法板起嚴肅臉孔。
「都……這樣了,還叫不小心?」她咬著唇,喉嚨裡有呻吟要衝出來,他的舌頭竄進她嘴裡,就是要逼出她最魅人的聲音,不准她隱藏起來。
結論一,如果要避免在浴室被吃掉第二次,最好的方法就是——千萬不要和男人共浴,一定要把他關在門外,否則下場就是這樣。
梁宛歌在心裡記下第一條重要注意事項。
「你會再弄髒我的……」她好不容易才把她身上的唾液、汗水和分泌物都洗乾淨的。
「沒關係,我幫你洗。」唐虛懷抬高她的身子,吻上她胸前蓓蕾時,同時讓自己與她合而為一。
「……你是說像洗那條地毯嗎?」她迷濛的眼抽空瞄向浴室一角正滴滴答答淌水的地毯團。那也是她將面臨的下場嗎?她剛剛才親眼看到他刷地毯的粗魯樣耶……
「專心一點。」他粗喘,不滿她的分心。
「我只是先研究一下……被你刷洗過後,我是不是也會躺在那裡……」淒涼的晚景呀……
他低低在笑,在這種時候她還有多餘的力氣胡思亂想,是他不夠賣力嗎?呵,收到她的暗示了——
水花激起曖昧震盪,隨著兩人的動作而無法平靜,他的額頭抵著她的,汗水交融,他的嘴吮著她的,唇舌交纏。
「你的眼睛好藍……」她瞇著眼,望進距離她好近的藍寶石雙瞳,它們的顏色似乎比平常更深濃。
「別告訴我,你今天才發現我的眼睛是藍色的。」
「我一直都有看到呀,我又沒瞎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