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狂龍抱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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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1 頁

 

  別說他還沒想定下來,就是他想定下來,她那性子恐怕也不按著他的想法走。

  ☆ ☆ ☆

  「九龍山」,武林盟主莊內。

  喬南容廣發武林帖之後,陸陸續續來了一些江湖人士。不過有許多門派,派來的都非門派當中一等的好手。

  喬南容眼見離「域外十三派」挑戰的日子相距不到一個月,毅然決定親自走訪重要門派。

  天方蒙亮,她便開始整收行李。

  「小容。」四位婆婆敲門叫她。

  「來了。」喬南容停下手裡的東西,轉身開門。「婆婆們,早安。」她一笑,如平常一樣請安。

  「能安就好了。」夏婆婆快人快語,劈頭就道。「江湖上這麼多事,我哪裡能安。」

  喬南容展顏,迎她們進來。「江湖上的事情,我能處理的,婆婆們不用替我擔心。」

  「怎麼能不替妳擔心?」春婆婆愁容滿面。「還以為當上這盟主是什麼值得開心的大事,哪裡知道根本是接了一個燙手山芋。」

  冬婆婆接口。「燙手山芋也就罷了,重點是為了這群人拚死拚活,根本就不值得。」

  「沒錯。」向來少話的秋婆婆甚表贊同。「不下山,也就算了。這一下山,才知道山下的男人竟是這麼卑劣。他們恁般短視,為了保全自己門派的實力,竟然只是虛應故事地派了二流的人來。」

  秋婆婆的腦筋向來清楚,只是冬婆婆的考慮比她更多。「哼,我看他們心底不服小容做盟主,想看小容這次會怎麼出醜。」

  「我知道。」喬南容淡淡地說,面上還帶了一點笑容。

  春婆婆皺眉。「妳既然知道,怎麼還替人家作牛作馬,拚死拚活的?」

  「是啊。」夏婆婆直接把她們之前討論出來的結論說出來。「他們這麼過分,把這一切丟給了妳,妳乾脆什麼也不管,和我們一道回『綠蘿山』吧。當個山主,可比當這盟主逍遙自在許多。」

  「就是說。」其他婆婆紛紛應和。

  她們說得慷慨激昂,竟沒有注意到季伯仁匿伏在一旁聽。

  季伯仁知道喬南容今日要動身,本來是要叮囑她一些事情,可是一看四位婆婆早他一步來,他只得在一旁先等著。

  聽到她們要喬南容丟下武林,回到「綠蘿山」,他的嘴角不自覺丟了抹輕蔑的笑。

  他早就猜喬南容撐不了多久,一切果然如他預想一般。

  他轉了一個念──想來也是有些可惜,喬南容這陣子的表現已經算是不錯了。

  「山下的男人真是可惡至極,咱們走,看他們能怎麼處理?」夏婆婆憤而丟下這句話。

  喬南容搖頭說道:「婆婆,我不戀棧這盟主虛位,只是絕對不能說走就走。旁人不認我這個盟主,可是我在接位的時候,就認定我自己是盟主了。我曾承諾要保護中原武林,而今大敵當前,我不能棄守。這樣不只叫『域外十三派』看輕中原武林,更要招了那些看好戲的男人們,一句『軟弱的女人』。婆婆,我們是自『綠蘿山』而來的,如何能讓女人蒙羞呢?」

  看她說得這樣認真,婆婆們愣了晌。

  季伯仁也是一震,為她的心志折服。她到底是教他不能小覷。

  春婆婆首先說道:「隨他們怎麼說吧。我寧可讓他們說咱們軟弱,也不要為了他們一句『勇敢的女人』,就為他們而死。」

  「婆婆妳誤會我的意思了。」喬南容逸笑。「我是為我自身職責而戰,不是為了他們而戰。就像有一天『綠蘿山』發生了什麼事情,我縱然戰死,也不能逃離山上一樣。」

  「這不同。」秋婆婆皺眉道。「『綠蘿山』是妳的家,這裡干妳屁事呢?」

  那不是她的家,可是那是鳳招皇的家。

  喬南容心裡這樣想,嘴上卻只道:「盟主就是一家之長,既然我承諾過的,就不能背棄。婆婆,如果我們處處只想置身事外,當初就不該涉入;既然涉入,就不該還想其他退路,否則我當初去奪這盟主之位,有何意義呢?」

  她可是「打敗」鳳招皇,才取得這盟主的地位,總不能叫鳳招皇輸得「冤枉」。她若脫逃,不但辱了自己的格,也同樣讓曾敗在她手下的人難堪。

  喬南容再道:「我可以做個不爭名、不爭利的盟主,但是絕不能做個不爭氣的盟主。」

  冬婆婆冷著臉。「妳開口閉口就說自己是盟主,可是旁人如何呢?別說遠的,就說近的季伯仁吧,他好歹也是上屆盟主,我就沒看到他為這武林如何盡心盡力了。哼,他陽奉陰違,扯妳後腿,不是什麼好東西。」

  季伯仁不悅地拱眉。他承認,他的確想看看喬南容的能耐,對她的協助並不算多,可是他可也沒卑鄙到去扯她的後腿吧。

  喬南容只是一笑。「婆婆,他只是沒幫我,不算扯我後腿。」

  季伯仁一愣,呆了呆。他對喬南容在口頭上,一直不算和善,怎麼也想不到喬南容竟然還能冷靜地看待他對她的態度。

  只聽喬南容又道:「如果我是他的話,說不定,我也會跟他一樣。」

  「這話怎麼說?」幾個婆婆滿是疑問。

  季伯仁心裡晃過的,也是一樣的問題。他不明白喬南容怎麼會這樣說。

  喬南容抿了一下唇,才說:「這季伯仁有個好朋友,叫做鳳招皇。他本來是有機會奪得武林盟主的。可是由於他和我是識得的,和我對打時,才會分了神,讓我打落擂台。季伯仁一直認為我手段卑鄙,勝之不武,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。他那冷淡的態度,實在也不足為怪。其實,他行事還算公允,該交代的事情,他也會交代。我倒覺得,與其抱怨他不肯協助,我倒不如自己闖出一番作為,叫他看看,這盟主之位,我絕對不是浪得,或者反而可以叫他改變想法。」

  她對季伯仁的態度,雖然不曾軟化,但是她對他其實不曾有怪有怨。

  聽她這樣說,季伯仁容色一動,他還以為喬南容對他蓄有敵意,沒想到她不只清楚瞭然,而且竟是這樣寬容大度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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