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會幫你找到的!」她堅決地表示。
「我等著看了。走吧,用膳了。」祝火牽著她的手筆直往飯廳走去。
「可是你不能用你的法術找出來嗎?」她認定祝火是萬能,所以深感疑惑。
祝火唇瓣淺淺勾笑。「我非神,沒有那麼高深莫測的法力。不過藏在鏡子裡的『東西』應該比我強吧,我只能感應到加諸這府上的好運,卻探不出對方身在何處。」
「所以必須仰賴我了?」她眼睛盛滿得意。
「是了,娘子可要幫為夫這個忙呢!」
一時沒察覺祝火的用詞不當,柳紅袖微微一笑。「放心,我會幫你。」
「真多謝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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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找尋「不像鏡子的鏡子」,柳紅袖決定先把李府內外摸個清楚再來尋物,比較容易,畢竟她可不是祝火。不過既然也有祝火找不著的東西,就不要讓她先找到,否則她定會努力嘲笑他。
可惜,三刻鐘過去,她也才走過李府一半。
此時,她很慶幸當時年紀小又得隨時逃命,所以纏上的小腳被奶娘解除,早習慣長時間走路,一點也不以為意。
當她見到聳立在遠處湖泊中的一棟典雅的紅樓時,心中頓時產生莫大好奇,便順口問了經過身邊的婢女。
「請問那是什麼樓?」
婢女轉頭一望,臉色立刻沉了。「那個……那個是『淨水榭樓』,少爺吩咐過不准任何人進入靠近,請見諒!」
柳紅袖頓時心生疑惑。
樓高三層的淨水榭樓,外表典雅,還設在湖泊中央,比起李府其他地方都來得隱密,甚至除了船外,還沒有路可通往,究竟裡面有何古怪?
「為何不能進去?淨水榭樓裡面有什麼?」她再深問。
「裡面什麼也沒有,前些年有些繪聲繪影傳出,所以我便下令封了它,實在進去不得。請柳姑娘莫怪。」代為回答的是不知何時來到她倆身後的李濤然。
「少爺!」
「下去。」
婢女立即點頭離去。
「是嗎?那我也不該勉強了。」見來者是精明的李濤然,柳紅袖於是放棄再問,免得讓他心生疑竇。
李濤然順勢轉了話題。「不知柳姑娘還想逛何處,由我帶領吧。」
柳紅袖再多看淨水榭樓一眼後收回。她想看的,主人卻不答應呢!
「嗯,我看得差不多,也該回房……」
「怎麼才剛見著我,柳姑娘便露疲態呢?是不給李某面子嗎?」
李濤然的眼神有股陰沉,他是笑著,卻笑裡藏刀,教人不敢掉以輕心。
「哪的話。」她有禮應對。
「敢問柳姑娘可有嗜好?」第一次見到柳紅袖,便有了愛慕之心,要妹妹去纏著祝火,也是為了他自己。
「作畫。」
「那不知可否請柳姑娘隨我到書房,為我李府畫上一幅畫留念。」
「呃……」她實在不想為他畫,還是拒絕吧。
小橋另一頭,祝火翩翩走近柳紅袖,臉色不太好看。
「多謝李公子抬愛我家小妹,但她卻不巧扭傷了作畫的手正打算好好休息,所以我想她應該是不能幫你畫了,而且這情形恐怕短時間也好不了。妹子,疼嗎?」
說那麼多話也不咬到舌頭,柳紅袖真佩服他,也順便點頭回應。「對不起,李公子,我的手的確不太方便。」
李濤然嘴角不自然地抽動。「沒關係,復原比較要緊,作畫的事,改天吧!」
兩人臨走之前,祝火又回首冷言以對,「對了,忘記告訴李公子一項喜事,那就是我家妹子今年即將嫁作人婦,到時還請賞臉來觀禮哪!」
柳紅袖茫然地望著滔滔不絕的祝火。她要成婚了?怎麼自己都不知情?
語畢,祝火霸道地一手搭在柳紅袖肩上,宣示所有權。
看得李濤然不是滋味。「可否請問新郎是誰?」
「就是她表哥──我。我會發帖子給你的。」他神情狂妄。
這次,祝火帶著柳紅袖頭也不回地離開小橋。
李濤然則是氣憤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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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回了房,祝火憤然地揮去案上的一切東西。
柳紅袖靜靜地一一撿起。
「你又氣什麼了?」
「那男人對你有企圖,你不會防著點嗎?他要帶你去哪,你就乖乖跟去?」一甩開已沒有利用價值的李虹雁,他連忙來找她。
「我有眼睛,自己會看,祝火,我不再是四年前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姑娘了,別那麼保護我。」她輕歎,覺得祝火還是太保護她。
「哼!」
「再說你到之前,我便要回絕他了,我也不是傻子,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,李濤然的眼神過於放肆,我也很不喜歡,若非為了你那個『不像鏡子的鏡子』,我又何必委屈?!」說到最後,柳紅袖伏在案上佯裝啜泣。
祝火明白自己又太躁進。
「我是擔心你,袖兒,你還是太年輕了,我厭惡每個覬覦你的男人,恨不得把你藏起來。」
柳紅袖抬起頭,無奈極了。「那我該怎麼辦?我的手如此巧,竟把你畫得俊俏,豈不是要將每個偷看你的女子挖出雙眼?祝火,你要信任我,我不會離開你,更不會背叛你。說好的,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的。」
祝火動容地埋入她頸間,久久不語,享受此時的寧靜。
或許他當魔當得頗有心得,但為人嘛……畢竟初來乍到,是該多學著點。
他的袖兒是個善良的女子,他信她,卻信不過外頭的男人。
「我已經找到我想要的東西了,等東西一到手,我們便離開。」
「在哪裡找到的?」
「淨水榭樓。」
柳紅袖狐疑地問:「李虹雁肯帶你去看?」難不成美男計比較有用?
「誰教你把丈夫畫得如此俊美無儔。」他自戀地笑。
柳紅袖翻白眼,無言以對。
這麼自大的男人!早知如此,還是賞他一個土匪臉算了,省得他到處招搖撞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