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原來她什麼都看到了。齊家駿有點失望,還以為看在同是東方人的份上,他可以不殺這個女孩呢,可惜啊!
他銳利的眼眸一冷,歎口氣地加重手動,被他捏在手下的纖細脖子霎時痛苦的發出嗚嗚聲。
「那你就該死了。」
「不……不,救……救……」呼吸被奪走了,喉間需索的疼痛讓她雙眼睜大,雙手不住的掙扎,冀望抓開那雙鉗制的鐵鉗。
可是沒用,她的力氣根本抵不過他可怖的力量,慢慢的,她掙扎的手垂然放下,背抵著牆的她只剩下最後無力的喘息。
傾盆大雨持續地下,她身上的衣服全都濕透,這時,一個怪異的影像閃過家駿的腦海,同樣的臉、同樣的絕望表情,但是時空背景瞬間變成一個山谷,而他和眼前的這個女人都換成了古代的服飾。
一種心痛的感覺如雷般重擊著他,讓他在最後一刻驀然鬆了手,看著那個死裡逃生的女人,緩緩的滑落在他的腳邊。
這一刻,他迷惘地望著自己似有意識的雙手,不解自己怎麼了?
「舒珊!舒珊!」一道呼喚聲傳來,顯示她的同伴出現了。
丞洋,是丞洋來找她了。
「救……救……」舒珊想出聲響應他的叫喚,但喉嚨痛得發不出一點聲音。
「你的男朋友?」他靠近她的鼻翼問道。
她在他鬆開手勁的剎那,急切的喘氣點頭。
家駿哼聲一笑,轉頭望了巷口一眼,那裡有燈光人影蠢動著。「看來今夜是殺不了你了,真是可惜。你是亞洲人?」
她喉嚨因為疼痛而猛烈咳嗽,無法思考。但在極端恐懼之中,她還是很清楚的聽出來,他最後說的這一句話竟然是中文。
她驚駭的瞪著他。
「看來你是中國人了。」他再一笑,吐出一口流利的中文,「不過,別以為這一次會因為這樣就算了,我會去找你的,直到殺了你為止。」
閃電亮起的瞬間,她清楚的看到他雕塑般的五官,俊美而冷酷,有種如魔魅般的可怕和誘惑人心的魅力。
那時刻,她竟忘了恐懼,不禁看呆了。
他對著她綻出一抹魅惑的笑,之後,卓然挺拔的身子如飛鴻般的向上一縱,動作漂亮得猶如飛揚而起的夜鷹,迅速的消失在都市叢林之間,隱入漆黑夜幕之中。
張舒珊愣然的望著他隱身的方向,心裡猜想著他究竟是什麼人。
為什麼可以高來飛去,像拍武俠電影般?她在作夢嗎?
等等,他在離去前說的那一句是什麼?
「我會去找你,直到殺了你為止。」
天啊!這是殺她的宣言。
渾身一顫,她心悸的忙搖頭。不管他長得再怎麼英俊,她都不要再見到他了,他再出現之日,也許就是她喪命之時。
「舒珊--」熟悉的呼喚正在接近,林丞洋集結了在紐約認識的朋友,一起進入巷道內,找到了她。
冷風拂過濕透的衣服,帶起一陣陰寒,她狂奔的撲入那堵溫暖的懷抱中。「丞洋,帶我離開!我不要再留在美國了,我要回台灣!」
在不明白她發生了什麼事情,而提出這樣的恐懼要求下,呵護她的林丞洋點頭答應了。
於是,這件事情發生後的第三天,她拉著他匆匆飛離美國,回去了台灣。
而那個殺手般的男人,也從那夜起深植在她的記憶中。
這輩子,她再也不去這個可怕的國度,再也不要看到那個可怕的男人,再也不要遇見他了。
陰鬱的大雨繼續下著,直到她離開美國的那一天。
**********
美國 亞利桑那州
一座靠近海岸邊的豪華別墅裡,此刻正聚集了黃金組織內的六名頂尖殺手。
他們以黃金為名,從事的是拿人錢財,與人消災的賣命工作。
這六個人都擁有一副好身手,而超強的記憶力、熟悉世界各類新進武器等都是他們必備的條件。只要是他們接下的買賣,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,而且幾近零失誤。
因此,有人稱他們為殺人的機器,也有人叫他們為冷血的野獸。
但不管世人對他們的稱呼為何,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嗜好,那就是自由。除了他們自己願意之外,沒有人可以控制他們、駕馭他們,一切只憑各自的喜好做事。
無論如何,只要你有錢,有足夠的錢,都可以拜託他們為你解決一些棘手的事情。
在黃金殺手六人組裡,除了有中國血統的齊家駿之外,尚有日本籍的宮本鷹司,韓國籍的戴瑞克、黑巨人班洛、美裔血統的喬瑟夫和神秘女郎伊蓮娜。
而伊蓮娜之所以說是神秘女郎,是因為她那一臉妖媚長相,讓人根本看不出來是哪一國籍的人種,再加上她與生俱來、常常不期然冒出來的靈力,更令人覺得詭異。其實,當班洛在華人街的貧民窩裡撿到她時,她就已經喪失記憶,渾身髒亂不堪的蹲踞在黑暗的一角,身上披蓋著由紫變成髒黑的麻布,只露出一對妖異的眼瞳,因此而吸引了班洛的好奇,把她撿了回來。
在一番梳洗之後,他們才駭然發現這個看似骯髒的小子,竟然是一個年約十七歲的絕世美人,因此五人決定著手計畫訓練她。
三年後,她優越的能力已經能夠跟他們五人並駕其驅了。
今日六名頂尖殺手的聚集,是由宮本鷹司氣沖沖的駕駛著白色BMW,以時速兩百的高速衝進別墅大門,他很快地停住車後跳了下來,筆直的朝別墅的雙銅房門走去,而揭開了序幕。
衝過挑高的宴會大廳,和裝飾豪華、鋪著厚厚地毯的旋轉式樓梯,宮本鷹司火氣旺盛的直奔二樓書房。
書房門一打開,就看到家駿跟其他成員都坐在半月形的會議桌前等他。
宮本鷹司以高八度的聲音叫嚷道:「不需要開會,也不要問我的意見,我絕不同意這件事情。」沒有給任何人開口的機會,他劈頭就是這麼一句語氣堅定的反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