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得如芙蓉花開,氣得舒珊牙癢癢的。
「你來有什麼事情,直說好了。」舒珊忍著心中怒火,在她對面位置坐下來,準備談判。
伊蓮娜裝傻的揚動美眸。「有嗎?我有說要找你談什麼事嗎?」
「明人不說假話。如果你沒有什麼事,幹嘛坐到這個地方來?你是想談阿駿的事對不對?先提醒你,我不會放阿駿走的。」
伊蓮娜甜濃地一笑,塗著蔻丹的手指抬起舒珊的俏容,端詳著。「你雖然長得可人,可是卻還沒有這份能力。你知道阿駿擁有過的女人,比他殺過的人還多嗎?他只是一時迷惑,嚮往平凡人的生活而已,等他厭了、膩了之後,你還能給他什麼新鮮感?刺激?還是同伴的歸屬感?」
她的話教舒珊打了個冷顫。
「至少我可以用孩子、家庭來滿足他。」如果他願意的話。
伊蓮娜優雅的掩嘴一笑,如同聽到一個大笑話般。
「孩子?家庭?這是任何女人都給得起的東西,不用你,別的女人也可以辦到。」
「但是,你有一樣是別的女人比不來的,那就是給他一個好的回憶。只要你離開他,我答應保證不傷害你或你的家人,包括朋友。」她美麗的嘴唇說著冷酷的言詞,「這是我們最大的極限了。」
一個看過他們真面目又活著的人,對他們是一個極大的危險跟威脅;若不是因為家駿深愛著她的關係,他們絕對不會冒這麼大的險。
為了這個險,他們五人開了好幾次的會議,最後在她的堅持下,排開萬難說服了其他人,這才保住了張舒珊和郁鈴兩條小命。
不過這個決定是有條件的,那就是必須由她出面說服家駿,並且讓舒珊死心,不然他們依然會要了她的小命。
哎!殺手的工作她做多了,搶男人的角色倒是第一次,真不知道自己犧牲色相的結果是否能成功。
但是為了喚回一個夥伴,這麼做是值得的。
「你可以給他的,我一樣也可以。」
她才不會笨得像鷹司所想,以為殺了張舒珊就算了,這只會讓家駿痛恨他們,離他們更遠而已。
能讓人死心的方法有很多種,殺人是最笨的一種。
「如何?我的提議你接受嗎?」
「你在威脅我?」舒珊放在膝上的雙手緊握,這個外表美艷,笑容燦爛如天使的女人竟然以親友的生命來威脅自己。
她不甘心。
可是她可以不管自己的安危,卻不能不顧慮到郁鈴,他們是殺人不眨眼的殺手,說到做到。
「阿駿也這麼希望?」
「不,他不知道。」這點伊蓮娜倒是不想騙她。「只是你的存在讓他猶豫,使他無法下定決心,如果你自己消失,一定能讓他鬆一口氣。我想,他也很希望回到夥伴們的身邊。」
「我如何相信?」
「從他平常的態度就可以知道,他一定沒有告訴過你,他愛你吧?因為他是個重信諾而不說謊的人,如果他真的說過愛你的話,那一定會娶你,有想與你共度一生的準備,只可惜他沒有。」
舒珊的心被重重的刺傷了。伊蓮娜說得沒錯,阿駿確實沒有說過愛她,連喜歡兩個字都吝於說出口。
而且如她所說的,自己根本留不住他,不是他心中想共築愛巢的女人。
她那受傷的眼眸緩緩低下。「只要我離開,你們就絕對不會傷害我的親友嗎?」
「我盡量說服其他的人。」伊蓮娜點頭。
「我明天就走。」掩下一顆心被撕裂的痛楚,她低著頭說。
伊蓮娜搖頭,「最好今晚就走。明天是宮本鷹司那頭豹子給家駿最後的期限,如果明天他看你還活著,站在這裡,可能會做出激烈的事,或許會跟家駿出手,打得兩敗俱傷也不一定。張小姐,你不會希望看家駿為你受傷吧?」
當然不,但是誰又能來阻止她被傷呢?
「好,我答應你,今晚走。」自己的傷只能留給自己來醫了。
第七章
今晚是月圓夜,天上的月亮特別的圓,應該是月圓人團圓的時候。
但對舒珊來說,今夜卻是特別的感傷。
「你怎麼還不睡?」家駿剛洗完澡上來,身上還是濕漉漉的,散發出一股清香氣息。
「我在等你。」她倚靠在他胸前,貪婪的汲取他的氣味。
過了今晚,她怕是再也聞不到了。
「傻瓜。」他低頭親吻她的發,今晚她特別的感傷,特別的溫順。
他彎腰一把抱起她放在床上,由著她像孩子般膩著、撒嬌著。
「今晚怎麼特別想我,是不是有什麼心事?」他胸前起伏著渾厚笑聲的振動。
舒珊微笑的抬起頭,眼神嫵媚的看著他。「沒有,你呢?」
小手帶有挑逗意味的在他裸露的胸前輕劃著圈,然後沿著他身上的肌線,緩緩移下。
這小妮子想誘惑他?
家駿一笑,抓住她不安分的手。「你是想說話?還是想要我?」
「都要。」手被抓住,她只好用嘴來了,小巧的唇一點一點的落在他的胸前,那生澀的挑情技巧,更加激動男人的情慾。
「你太貪心了。」低吼一聲,他翻身壓住她,反被動為主動,雙瞳閃爍著灼熱的光芒。「小惡魔,現在只能要一個了。」
他的激情是前所未有的,而她的柔情也像蠶絲般緊繫著他。兩人的心,兩人的情,此刻是那麼貼近,兩人間的契合是那麼的歡愉……
一番雲雨過後,她幾乎是累癱在他的身上。
「要喝水嗎?」她輕聲詢問。
沒等他回答,她低垂著悲傷的眼眸走下床,將窗前桌上一杯早已準備好的水拿過去。
飲著她遞來的水,家駿心中有股說不上來的怪異。今夜的她很不一樣,但哪裡不一樣呢?他又有點說不上來。
舒珊站在敞開的窗前,秀髮隨風飄散,看起來竟有點淒絕的美艷。
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呢?他想站起來走過去拉她,但才移動,他就直覺到不對勁,渾身的體力在剎那間像汽球般的流洩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