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呃……這個嗯……」
他假咳了咳,支吾其詞,想著該如何處理,卻聽見竇金寶新奇地嚷著──
「師傅!你臉怎麼這麼紅?!」
嗄?有嗎?!
他下意識抬起手觸摸,發現臉皮真的挺燙的。
「還有耳朵,你的耳朵也紅通通的。」
聞言,他又摸摸耳垂,神情有些無辜。
「師傅,我頭一次瞧你這個模樣耶。呵呵呵,師傅好可愛喔──」
呃……他啞口無言了。
可愛?!
這兩個字用在他身上,合適嗎?
他瞅著眼前那張圓潤的臉蛋,兩個甜酒窩,再加唇邊一對小梨渦,眼睛笑瞇瞇,眉兒也笑瞇瞇。
唉,那才是真正的可愛。
第四章 酒濃春香
風總這般多情,如撩琴手,撥動著時光的曲音,有悲有喜,拂弄了四個四季的悠轉,忽忽來到竇金寶十八歲的春。
春意甚濃、春光甚好,即便彎進迂迴曲折的小巷內,春息仍尾隨而來。
陣陣精神爽健的叫聲傳出,乍聽之下,以為是孩子們的讀書聲,然再仔細辨別,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,倒和武館中訓練弟子時像個十足十──
「喝!喝!哈!喝!」
隨著有力的叫喝聲,學堂前的院子上,十來名孩童正專心地盯住前頭那姑娘的招武,有模有樣地出箏。
「嗯,很不錯。那個虎子他弟,弓步時後腳打直,上臂與肩齊寬,對,就是這樣。」姑娘收回拳頭,旋過身來點撥。
「寶大,我叫小銀子,不叫虎子他弟。」男孩微微抗議。
金寶瞇起眼,呵呵笑了出來──
「你只是小銀子而已,咱兒既是金又是寶,比啥兒比呀?」
她已在前年讀完四書五經,可讀完足讀完了,卻也忘得差不多,但總算「勉強」完成了學業,早不是永春學堂的在學學生。
不過,這對她似乎沒什麼影響,一有空,她還是猛往學堂這兒跑。
心想師傅孤孤單單一個,總放不下他的。
原先,竇金寶是想利用閒暇時候,在學堂裡打打雜、替師傅管著一群孩子,繼續擔任永春學堂的孩子王。然在去年夏天,年永春卻突然問她願不願意教學堂裡的孩子習武。
這還用得著問嗎?她自然是一千個、一萬個願意。
雖然不清楚師傅是怎 知曉的,可這樣的願望一直擱在她心裡,早想讓學堂裡的孩子也像她一樣接觸武術,並非要練到多厲害的程度,因為習武最終目的是為了強身。
當然,也是為了方便路見不平、拔刀相助。
總之,她竇金寶現下是永春學堂的首席武術指導囉,呵呵。
「來!別偷懶,跟著我繼續練。」說著,已擺出沉穩架勢。
今天的武術課程排在午後,當她來時,一群學童已站在院前甩手踢腳地活動筋骨,而師傅將孩子交給她,一眨眼竟不知上哪兒去了?
唔,今兒個可是天大的日子,特別得不能再特別,待師傅回來,她有件要事得同他好生商量哩。
「看著!這幾招是南拳裡的基本招武,最重下盤,所以記得雙腿端好,要穩如鐵塔、坐如山,像這樣。喝!」她進步出擊,招式簡單樸拙,卻虎虎生風。
「喝!」身後的孩子們全跟著練了一式。
「好!再來一下,喝!」
「喝!」
「進下一式,哈!」
「哈!」
「寶大,我叫小銀子,不叫虎子他弟。」男孩微微抗議。
金寶瞇起眼,呵呵笑了出來──
「你只是小銀子而已,咱兒既是金又是寶,比啥兒比呀?」
她已在前年讀完四書五經,可讀完足讀完了,卻也忘得差不多,但總算「勉強」完成了學業,早不是永春學堂的在學學生。
不過,這對她似乎沒什麼影響,一有空,她還是猛往學堂這兒跑。
心想師傅孤孤單單一個,總放不下他的。
原先,竇金寶是想利用閒暇時候,在學堂裡打打雜、替師傅管著一群孩子,繼續擔任永春學堂的孩子王。然在去年夏天,年永春卻突然問她願不願意教學堂裡的孩子習武。
這還用得著問嗎?她自然是一千個、一萬個願意。
雖然不清楚師傅是怎 知曉的,可這樣的願望一直擱在她心裡,早想讓學堂裡的孩子也像她一樣接觸武術,並非要練到多厲害的程度,因為習武最終目的是為了強身。
當然,也是為了方便路見不平、拔刀相助。
總之,她竇金寶現下是永春學堂的首席武術指導囉,呵呵。
「來!別偷懶,跟著我繼續練。」說著,已擺出沉穩架勢。
今天的武術課程排在午後,當她來時,一群學童已站在院前甩手踢腳地活動筋骨,而師傅將孩子交給她,一眨眼竟不知上哪兒去了?
唔,今兒個可是天大的日子,特別得不能再特別,待師傅回來,她有件要事得同他好生商量哩。
「看著!這幾招是南拳裡的基本招武,最重下盤,所以記得雙腿端好,要穩如鐵塔、坐如山,像這樣。喝!」她進步出擊,招式簡單樸拙,卻虎虎生風。
「喝!」身後的孩子們全跟著練了一式。
「好!再來一下,喝!」
「喝!」
「進下一式,哈!」
「哈!」
暖春和風中,孩童們的專注和活力形成了美妙的生氣,持續蔓延,令整個永春學堂沉浸在盎然生意裡,連牆角不知名的小花也開得蓬勃燦爛,引來許多粉蝶兒。
年永春由巷弄中走出,映進眼中的便是這一幕。
他靜靜駐足,微瞇著眼觀望,唇角不禁揚起一道笑弧。
此一時際,竇金寶低喝,打出一個漂亮的爆發截拳,摯風雄盛,再加上她力勁十足,竟發出嗡嗡微鳴。
後頭的娃兒們全教這一幕給震撼住了,個個瞠目結舌,瞬也不瞬地瞪著她。
「咦?照著練啊!瞧我幹什麼?」她疑惑地調轉回頭。
「寶大,你、你好厲害喔!」十來雙眼裡充滿亮晶晶的欽羨。
竇金寶的臉蛋微滲著汗,紅通通的,呵呵地笑出聲來──
「不厲害怎麼當你們的寶大咧?呵呵呵──」她將兩柄八角銅錘系得更緊些,也不嫌重,跟著雙手便俐落地叉在腰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