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迭世修長的手指挑勾起她烏黑的青絲,纏捲在手指間把玩著。「我當然有憑據,因為死人是不會從墳墓裡跳出來殺人的。除非呢,妳怕鬼。要是被他的鬼魂給嚇破了膽子,那我也沒轍了。」
「你--你已經殺死了他?!」呼吸猛地停窒,再一次弄不清楚強烈的騷動是因為害怕他的說法,亦是因為他的撫摸--他的指尖正在她的頸項上四處游移著。
「我殺人很奇怪嗎?」他挑玩青絲的手指轉而勾起她的下顎,凝視她,慢慢地將俊臉俯下。
她的心口猛烈顫動了起來。
「不奇怪,當然不奇怪,再說那名刺客本來就該死……」她無力地回道。
「那妳也很贊成我把那名刺客給宰了?」手指又轉而挑開她羅衫上的鈕扣,瞬間,她又倒抽口氣。
「我贊成……呃……我十分贊成……他私闖郡王府,並且意圖挾持我來威脅郡王您,這已是大罪。最讓人無法容忍的是,他竟然還口出惡言,污蔑郡王您的清譽,如此罪大惡極的歹徒自然要誅殺。您殺他,天經地義,是在伸張正義、為民除害呀!唔……」她忍不住嚶嚀了聲,因為他的手掌正沿著她細細的頸項滑進她的衣襟內,勾開她的上衣,也挑掉了她的肚兜。
「我很高興妳支持我的做法。」他幽幽道著,深邃的黑眸泛出濃濃春色,掌心沿著她細緻的曲線不斷撫摸著。她的身子是如此的細緻柔滑、潔白無瑕,然而,她的性情呢?
她的性情卻是愈來愈造作,阿諛奉承不曾間斷,怎樣就是不肯把內心深處最真的想法傾吐而出。
「我當然要支持……唔……支持我的夫君……」暈頭轉向下,佟七樂被他逗弄得驚喘連連,可有一事卻不敢稍忘──司徒迭世是可怕的、是惡毒的,關於他很殘酷的傳言都是真的,而且他殺的都是正義之士。
為免她十七歲芳華正盛的生命就消失在他手中,自保的工作不能不做。
「但,我仍然覺得憂心仲忡啊!」昏茫中,她不敢忘記要自救。「刺客雖然死……死掉了,但我卻……唔……無法舒心,因為我心有不甘……」
「不甘?」
「很不甘,因為我與你之間的誤會也隨刺客的死去而一起埋進土堆裡了。」
「喔?我跟妳之間的誤會?什麼樣的誤會?」司徒迭世低啞的磁嗓問著,有趣地聆聽她想說些什麼。
難不成司徒迭世也在裝傻,故意忘記她指引刺客殺他之事?
佟七樂輕喘地說道:「您表面上看似無謂,可您的內心一定還在惱火著我,對不對?這些天都不見您來找我,不就是因為您依然認為我勾結刺客出賣您嗎?如今刺客已死,我就更加無法洗刷冤屈了。」酡紅的臉蛋淨是無奈。「現在,我只能懇請郡王您一定得相信我,相信我真的沒有出賣您,我是無辜的。那日之所以會向刺客指引你的去處,絕非出賣,而是權宜之計,您一定要相信我,一定要啊!」
她的解釋,令他想笑。
「七樂,我有句話想問問妳,妳可要老實回答我。」他的大手罩住她小巧的胸。
她屏息,心跳得好快好快。「我會知無不言、言無不盡,奉獻出一顆最真誠的心--」
他打斷她的滔滔不絕。「嫁給我,妳是否覺得委屈?」
她一震!
「怎、怎麼會委屈呢?我在洞房花燭夜時不就向您表白過了?嫁、嫁給您是我三生修來的福氣啊!」
愈來愈深黑的瞳仁凝視著她虛浮的表情。看來,她仍然無意對他坦白。
從洞房花燭夜的那一剎起,她原本純潔無邪的心靈就不斷在消逝中,並且跟著他以往的路子,一步步地邁向邪惡之途。
如果她也跟著他一同死去,那麼在陰曹地府中,他是不是也要繼續與她鬥智?
真是累煞人也。
倏地,他的手指往下滑移,拉開她的長裙。
「呀!」她驚喘一聲。
他道:「嫁我,真是妳的福氣嗎?既然如此,那麼為何妳每回瞧著我時,眼眸裡總是帶了層迷離的霧氣,像是在掩飾什麼似的,就是不肯讓我看透妳心中所思?」原本,那該是一雙純真無邪的杏眸。當時會欽點她,會讓他動心,就是因為那兩道純粹乾淨的眼神。
她大驚失色!他看出她的偽裝了?
「您誤會了,那是因為我……呃,那是因為……我被您的翩翩神采給迷住了,我太愛您、太崇拜您了,所以才會……才會總是癡迷地望著您……」
如此情境下,她依然「堅守」諂媚的原則,看來她的坦率與純真確實被他給親手毀滅掉了。
倏地,他反倒像是彷彿沒有明日似地纏吻住她。
褪去衣衫的兩具胴體親暱地緊緊貼合在一起,他徹底地燃起她的激情……
佟七樂嬌喘著,她不明白司徒迭世為何會如此激烈?她只知道自個兒的情緒一直繃得緊緊的,而被他掌心所膜拜過的肌膚、被他唇舌所掠奪過的身子,每一寸都感到歡愉。
她居然沒有厭惡他的撫弄,也沒有排斥和他親熱……哪怕曾經有一瞬間憶起了花生米粒一事,但,立刻就被他霸道的掠奪給啃蝕殆盡了。
他身下的嬌軀是那樣的迷人。
可如今,他卻得時時刻刻面對那雙裝滿虛情假意的杏眸,以及甜到足以膩死人的口蜜腹劍……
「滿口謊言。」他低啞的磁嗓猛地進出這道指控。
乍然聽到指控,佟七樂人一呆,喃道:「什、什麼?什麼謊言?」
「妳的話,全是謊言;妳的告白,沒一句出自真心;妳的字字句句,都是諂媚的,就只是為了迎合我、奉承我、巴結我。」
「我沒有!」她酡紅的臉色逐漸轉為蒼白。
「這句,也是謊言。」沙啞的嗓音再次直搗她的靈魂深處。
「什、什麼?你、你為什麼要這樣……這樣指責我?」她更緊張了。她本來以為他迷戀她的身子,而且是迷戀到連斷袖之癖都痊癒了,可沒想到,他似乎……要跟她決裂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