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阿扎蘭你快逃!」富察氏敵不過他,絕望地急喊要她逃命去。
「可惡,真難纏,放開手!」
「啊!」富察氏急喘一聲,對方一記鐵掌甩中她的臉,強大的力道將她礙事的身子扔向一旁,橫摔在地板上,吐了一地的牙血。
阿扎蘭心窩劇烈地揪成一團,那疼痛有如當頭棒喝,喚回她失散的神智。「小娘……小娘!」
「不要過來!快跑!跑啊——」
阿扎蘭原本作勢要衝過去扶富察氏的動作忽地被喝住,她僵愣在那裡。
「想走?門都沒有!」他上前欲擒住阿扎蘭,卻突然被富察氏抱住腳給絆住。「渾帳東西!放手!我叫你放手!」他不斷踹她的腦頂。
「逃!」富察氏咬緊牙關,絕不放手。「阿扎蘭!逃……呀——」
這一腳踩中她的後頸,濺出另一攤鮮血。
阿扎蘭的身子赫然一震,僅遲疑了一會兒,隨即蹌踉錯步地拔腿就跑,她完全分不清方向,只顧依照小娘的意思——逃!沒命的逃!「阿扎蘭,回來,回來!不要離開我!阿扎蘭!」
*** *** ***
斜風惡雨,黑暗無垠的園子裡,花葉一概凋落散盡,連塵土地都沾染上落花的香氣,詭異得恍如妖境。
阿扎蘭眨著盈滿雨水的雙眼,窒息般地往前狂奔。
瞪望寒靜的宅落,她已經忍受不下去,男子的聲音就像魔障在她耳邊嗡嗡響,猙獰的笑容穿過昏暗的光線,伸下它如魔似妖的利爪帶起一幕幕淫逸暴亂的景象。
阿扎蘭,我可以叫你阿扎蘭嗎?不可以……不可以!她不要他喊她的名字!老天啊!今天是阿瑪入殮的日子,廳堂前素白的布幔猶隨風飄蕩,冷清而淒涼,他竟在這樣的日子裡摸進她的房間!她回想到這裡,膝蓋不住顫抖起來,心中又是一陣作嘔,心跳得跟瘋了一樣。「披著人皮的衣冠禽獸!」一聲怒罵衝出喉嚨,體內每一根神經依稀感覺到他伸長舌尖、咧著邪淫笑容在她身上留下無數道濕熱痕跡時的下流德行。
他的手由她的臀部游移到她的大腿,再來是她的腰、她的胸腹,最後佔據了她的乳房,恣意揉搓,她驚恐得忘了呼吸,掙扎卻徒勞。
逃!阿扎蘭你快逃!逃——念頭再一轉,富察氏含血遭毆打的情境,冽然閃進她腦海中。
「我要殺了你!我要殺了你……啊呀!」
她驚詫地大喘一聲,失足摔伏於地。
霎時猛一瞥,她的雙眸倏地大睜——一把長約三十公分的割草鐮刀就插在她面前,彎曲的刀口與她距離不到一寸。雨水替它洗淨了刀鋒上的污漬,當雨滴沿刀面滑下,繪成一條稍縱即逝的水痕,那抹斑駁的銀色光影顯得格外觸目驚心!殺……殺了你……我要殺了你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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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跑了個年輕格格,卻來了個美麗少婦,行,本爺也要了!」
男子臉脹得通紅,將敞掛在身上的袍擺往後甩開,無法抵抗身下這溫軟嬌軀的魅力,他托住她圓潤的臀部方便他更加強烈挺進,一遍一遍地衝入她溫暖的領域。
他在銷魂的歡悅中屏住氣息,全身脹滿一種戰視的快感。
富察氏發出一聲近乎痛苦的呻吟,她的手腕纏著腰帶被綁在桌腳使她無從掙脫,她眼淚四溢,緊咬唇瓣,忍受著不斷撞擊她身內的男體。
「你……得意不了幾時,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……」
「犯賤!」男子眉頭蹙緊,忿然甩了她一個耳光,狠狠地一瞪,報復似地抓住眼前那對不時跳動的玉乳,加速倚緊那帶給他無限慰藉的領域。
富察氏緊鎖眉頭,含恨地閉上眼,眨下滿眶的熱淚,天若憐她,就請讓加諸於她身上的這一切暴行盡早結束,她就快崩潰了!「哭了?別哭,疼,我不是故意弄痛你的……」他歹惡地狂笑起來,瘋狂的眸子閃過一道輕蔑。
「不要——」
「你說什麼?要我不要停啊,當然好!」他笑咧了嘴,故意曲解她的話,彷彿這樣可以得到某種快感。「我早猜到你喜歡人家這樣對你!阿扎蘭的小娘,這樣是不行,將來我要娶了阿扎蘭,你就是我的岳母大人,咱們的關係搞得這麼曖昧,我很為難啊!」
「無恥!嗚……啊……」富察氏破口怒罵,卻因他洩憤似的加重力道,禁不住劇痛而爆出哀泣。
「賤女人,給臉不要臉,現在可嘗到苦頭了……」
他的話尚懸在舌邊,一抹黑影靜而無聲地從他頭頂上方罩下,他下意識地轉頭望去——阿扎蘭宛如邪魔附身似地站在他身後,一見他回頭,瞠大圓滾滾的雙眼,眉頭霍地皺起——「啊——」隨著她扯裂喉嚨般的慘叫,抬手怒不可遏地一刀劈下,濺起一片腥膩的血痕。他死了,鐮刀就恍如先前插砍在地面一樣,鑲切在他頸項的根部,導出他體內的黑血。阿扎蘭跪坐在地,兩眼無神的瞪著前方,神魂恍如被抽離般一動也不動,僅餘淚水不停奔洩而下,濕了臉龐,也濕了殘破的衣襟。
富察氏溫柔地將她拉近自己,疼憐地將她擁入懷中。
「阿扎蘭,你沒有做錯,他這種人死有餘辜,你絕對不需要為他感到自責、內疚,甚至存有一丁點的憐恤……」
阿扎蘭直直地收回視線,感覺到富察氏呵護她的臂彎微微顫抖著,它們訴說的不是殺人後的驚惶,而是為即將面臨的生離死別心疼、不捨。
「你雖然不是小娘的親生女兒,但小娘一直將你視如己出,日也盼、夜也盼,盼著有一天你打扮得漂漂亮亮,穿上喜袍上花轎尋自己的幸福。」
「小娘……」
「不哭,靜靜地聽小娘說,小娘如今已經是殘花敗柳,哪怕別人擺譜吵嚷著要殺人償命,也是小娘這一條賤命賠上,絕不會讓你為這種喪心病狂的人而枉丟了性命,不值得。」阿扎蘭的眼神軟化了,淚眼模糊地望著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