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對了,等你傷好些,我們一塊兒回蘇州去跟我娘要冰玫瑰。」
「這樣好嗎?」他就怕讓人誤以為他娶芊芊就是為了它。
「我知道你心裡的顧忌,放心吧!日久見人心,沒想到過去這麼灑脫的你,竟然也會在意世俗的眼光。」
「我也是世俗之人啊!愛上一個淘氣丫頭的普通男人。」他幽邃的眸影緊緊追隨著她的倩影。
芊芊的眼中也泛起霧氣,「你不用在意世俗的眼光,只要我相信你就行。」
「芊芊!」他用力將她攬近懷中,「妳知不知道,妳救了我兩次。」
「什麼意思?」她眨著眼。
「妳瞧。」他將手伸進衣襟內,掏出上回她送他的千年古玉。
「它怎麼了?」芊芊湊近一看。
「瞧見沒?這上頭有道裂痕。我猜,就在那天亂箭齊飛時,它幫我擋下了致命的一箭。」
「什麼?那麼巧。」她連忙撫著上頭的痕跡,緊緊握在手心,「還好有它。」
「是還好有妳。」他深情款款地望進她靈燦的眼中,「若不是妳所贈,我這輩子絕不會戴這種累贅的東西。」
「現在你可不敢說它累贅了吧!」她好開心,內心有著說不出的感恩。但想想不對呀!「你記不記得,賣玉的老闆說它是無堅不摧耶!怎麼一支箭便讓它有了裂痕,這老闆說話真不老實。」
「哈……妳還真貪心,若不是它,妳丈夫的命就沒了。」他仰首大笑著。
「人家只是說笑嘛!」她露出甜甜的酒窩,就在他們打情罵俏時,敲門聲突然響起。
「誰?」海上飄問道。
「是我,霍伯。」霍伯在門外回道。
「什麼事?」
「親家母來了。」
「什麼?」海上飄一震,轉而對芊芊說:「妳娘來了。」
「哦!」她咧開嘴,「太好了,我這就去見她。」
見她裙子一拎,蹦蹦跳跳的要離開,海上飄連忙喊住她,「等等,我也一起去。」
「不行,大夫說你得躺在床上休養,我自己去就行。」說完,芊芊便興奮地走出寢房。
海上飄搖搖頭,對這可愛的小妻子寵溺更深了。
匆匆奔向大廳的芊芊,看見分別許久的娘就端坐在那兒,一顆心更是雀躍不已。
「娘……」她急忙衝上前。
「芊芊!」正在飲茶的沈靜一見著女兒便笑得開懷,「過來,讓娘瞧瞧。」
「娘!」她抱住母親撒嬌。
沈靜輕拍她的背脊,「在這過得好嗎?海上飄對妳好嗎?」
「他對我很好,大家都好,每樣事都很好,唯獨……」她想起上回闖下的大禍,將白燈花給毀掉的事。
「唯獨拿不到冰玫瑰是嗎?」沈靜笑問。
這時,海上飄也已走近內廳,聽見沈靜這麼說,與芊芊有著相同的疑惑。
「娘,您怎麼知道?」
「妳和海上飄被葛未越謀害之事早已傳遍整個江南,我也是耳聞之後才特地趕來看看妳,順便帶這個過來給妳。」沈靜要於家的小廝將木箱拿來擱在桌上。
木箱一打開,芊芊瞪大眼,瞧著裡頭一朵結了冰的玫瑰,「這是……」
「冰玫瑰。」沈靜笑說。
「岳母大人。」海上飄走了過來,「不行的,這可是沈藥莊的鎮莊之寶,我絕不能拿。」
「海上飄,你有這份心我很開心,但救人為要啊!況且,大家只知道沈藥莊有冰玫瑰,卻不知我們有兩朵,將其中一朵拿來救人,有何不可?」
說到這兒,沈靜微笑的臉突地一皺,「只是……」
「娘,您到底想說什麼?」芊芊急問。
「只是我從沒聽說過冰玫瑰可以當成藥引,妳外公也不曾告訴我有關它的任何事,所以對於它可以拿來解救熱病患者,我仍然存著疑惑,?無論如何都得試試。」沈靜摸摸她的頭。
「謝謝岳母大人。」海上飄恭謹道謝。
「別客氣,快拿去調配吧!若不行也好另覓良方呀!」沈靜笑說。
「我幫你拿去,你還傷著,快坐下。」芊芊直憂心著海上飄的傷勢。
「別擔心,我拿去就好,妳陪娘。」海上飄雖然在沈靜面前仍一絲不苟的,但從他對芊芊的溫柔言語中,不難聽出他對她的深戀濃愛呀!
沈靜暗暗點點頭,這下她終於可以放心了。
「娘,我帶妳到處看看。」芊芊勾住娘的手臂。
「好,我們母女倆好好的聚聚……」沈靜和芊芊一塊兒步出大廳,兩人有說有笑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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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州與揚州之間有座高山峻嶺,這兒就是海家發現白燈花的地方,可當他們再次上山時,卻沒見到任何一株白燈花。
但是,卻鮮少人知道這座山名叫「無天山」,而山中更有一名霸主--石槐。
當年,他發現他種植已久的發亮花兒被偷走數株後,曾大發雷霆,囑咐手下好好看守剩下的花兒。如今,海家與葛家的風波傳遍千里,他終於知道當年的採花賊便是海家。
但他無意對海家採取報復手段,他有興趣的是海家的主母--於芊芊。
聽說,她曾為救自己的丈夫扛著他走了兩里遠!
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,如何有這般氣力扛得動像海上飄這樣魁梧的大男人呢?
想他石槐如今什麼都有,就是身邊少了這麼一個重情重義的女人,既是如此,如果他以花兒來作為交換於芊芊的條件,不知海上飄會不會同意?
「來人……」他朝外頭喚道。
「寨主,有何指示?」底下的小三頭兒問道。
「將這封信柬送到揚州的海家,讓海上飄知道我這兒有他們要的花兒,如果想要拿到花,就得將他的女人讓給我。」石槐撇開嘴角,笑得萬分恣意,「我倒要看看姓海的會如何抉擇?是不是真如傳聞中的愛妻如命。」
「寨主,這樣好嗎?」海上飄可不是好惹的呀!小三頭兒一聽他這麼說,不由皺起了眉頭。
「你怕我鬥不過海上飄?」石槐眉一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