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……小的不敢,而是這可能會徒增麻煩呀!您不再考慮考慮嗎?」
他們平日劫富濟貧的,在山上安安分分的過日子,沒必要去招惹是非,萬一驚動官府豈不麻煩?況且,寨主也不是個好女色的人,好幾次他們從有錢人家裡救出可憐的小妾,也不見寨主將她們納為已有呀!
非但如此,寨主還分別贈給她們一筆銀子,要她們逃得遠遠的。
真不知這回是什麼原因竟讓寨主起了那麼大的玩心,害得他一顆心也跟著七上八下的。
「哈……放心。我只是逗逗海上飄,並不是要跟他卯上。」石槐仰首大笑,笑聲如洪鐘,足可驚醒山上沉睡的飛禽走獸。
「既然如此,您就放棄這個念頭吧?」
「你真煩,再囉唆我就罰你三天不得碰酒。」石槐怒言。
唉……想他小三頭兒什麼都可以沒有,就是不能沒有酒呀!寨主還真是清楚他的罩門。
「是,小的這就去辦。」小三頭兒為了酒,再怎麼覺得下妥也得領命了。
希望不要弄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,到時候鬧上官府,可就麻煩加麻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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數日後,海上飄將冰玫瑰與藥劑調配成湯藥,可他的眉頭卻不見舒緩,反而愈蹙愈緊……
無效,正如岳母所言,這可能只是以訛傳訛。
如今唯一的希望破滅了,該怎麼辦才好?
「飄!」芊芊走近,看著他懊惱的臉色,已經料到了,「是不是沒用?」
海上飄轉過身,看見芊芊探詢的神情,怎麼也說不出謊言,只能照實說了,「沒錯,根本沒用。」
「啊!」她摀住了嘴,「娘昨兒個返回蘇州時還跟我說,一有好消息一定要通知她,這下……」
「別急,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。」海上飄淡淡地說,如今只能安慰她了。
「可是只剩下個把月的時間,該去哪兒找另一樣替代品呢?」她真的好焦急呀!原以為一切妥當了,哪知道天不從人願。
她再度陷於自責與彷徨中,「如果能以我的命換他們的命,我真的願意。」
「不許妳胡說八道。」他用力扣住她的肩,「再讓我聽見妳說死不死的,小心我修理妳。」
「可是--」
「噓。」他的唇貼著她的額,「別擔心,一切有我。」
「嗯。」芊芊點點頭,可內心依然好沉重。
「爺,外頭有個奇怪的人要見你。」魯俞現身在門口。
「奇怪的人?」海上飄與芊芊一塊兒走出研藥室。
「是的,他穿著一身的獸皮,活像深山裡的野人。」
「他有說什麼嗎?」海上飄邊問邊往外頭走去。
「他說……他有白燈花。」
海上飄與芊芊同時頓住腳步,下一刻又疾步朝大門口走去。
一到門外,果真瞧見一位穿著獸皮的男子,他扯著笑問:「你就是海上飄?」
「正是。」海上飄瞇起眸望著他。
「這是我們寨主要我送來的,指定要你親自打開。」小三頭兒從腰間取出一隻信柬。
「你們寨主是?」
「你看了信就知道。」小三頭兒將信遞給他,又將目光轉向一旁的芊芊,「這位就是海夫人了?」
芊芊微微行禮,「我是,來者是客,要不要進廳裡坐坐?」
「果真是個特別的姑娘。不了,我先告退。」
「等等。」海上飄喊住他,「聽說你有白燈花?」
「白燈花?」小三頭兒一愣。
「就是那種會發光的花。」芊芊補充道:「白燈花是我給花兒取的名兒。」
「哈!我怎麼不知道那花兒有名字?」小三頭兒一笑,「我回去會告訴我們寨主這花的名字,謝謝妳了,芊芊姑娘。」
「你還沒回答我,我該怎麼做才能取得白燈花?」發現這傢伙的注意力全擺在芊芊身上,海上飄有點火了。
「我的回答依舊是那句老話,等你看過信就知道。」說完,小三頭兒便騰空飛起,離開他們的視線。
「飄,快看看信上頭寫些什麼?」芊芊緊張地說。
海上飄點點頭,可才打開信就掉出一片花瓣,魯俞拾起一瞧,「海爺,是白燈花的花瓣!」
他點點頭,立即攤開信一瞧,哪知道愈看愈火,額上的青筋都浮了起來!
「該死。」他二話不說地將信給撕碎。
「你怎麼把信撕了?上頭寫些什麼呀?」芊芊吃驚地問。
「廢話而已,別理它,我們走。」他拉住她的手往屋裡拖。
進了大廳沒一會兒,正好有生意上的客人來訪,芊芊於是乘機步出大廳,將海上飄剛才撕掉的信拾起來,打算回房玩拼圖遊戲。
「哼!還說我是你的妻子,居然什麼都要瞞我,看我晚上讓不讓你上床。」捧著滿手的碎紙片,她悄悄地往寢居走去。
第九章
回到寢居的芊芊,試圖將碎紙片拼湊完整,可信被海上飄撕得很碎,拼得她頭都疼了。
她不死心的一片一片拼湊,好半晌,終於將信完整的呈現出來。
海上飄:
想得到那株千載難逢的花嗎?給你個提示,就是那朵會發光的花。如果想要的話,就帶著你的妻子於芊芊來跟本寨主交換。
我隨時等你來,你可以到無天山腳下,搖響白槐樹下的銅鈴,便會有人帶你上來。
石槐
「石槐是誰?難怪飄會這麼生氣了?」芊芊皺起一雙眉,神情中有著不解。
他為何要她去換白燈花?
她認識這個叫石槐的人嗎?
天,她該怎麼辦?該當作不知道,把一切責任都推給飄嗎?
突聞門外傳來腳步聲,芊芊趕緊將一桌子碎紙給抓起來,塞進衣襟內。
「芊芊……芊芊……」當海上飄進屋看見她,才大大地舒口氣。
不知為什麼,當他收到那只怪異的信柬開始,一顆心就忐忑不安,深怕芊芊會突如其來的離開他。
「怎麼了?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?」她起身,拿起手絹輕輕拭著他額上的點點細汗。
「沒……沒事,只是剛剛找不到妳,有點擔心。」他輕吐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