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其讓那女人在背地裡搞鬼,倒不如將她調到自己眼皮底下監視,只要他不為所動,她就是再怎麼籠絡女兒也無濟於事。
不明就裡的欣婉聽了,頓時高呼,「耶!爹地最棒了,我最喜歡爹地。」
見女兒破涕為笑,余時彥明白自己做了個正確的決定。
至於那女人,只要她能安分守己不癡心妄想,他也不會虧待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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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短半天的時間,家杏懷疑該不是全世界都知道她被警察抓了吧!
回家的路上,她的手機一直沒安靜過,全是些看到新聞的同事跟朋友打來關切的電話。
莫怪人家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,看來真是說的一點也沒錯。
一再的重複解釋跟說明差點沒將她給逼瘋,搞到後來她索性將手機給關了,來個相應不理。
原以為這樣就能圖個耳根清淨,哪裡知道她前腳才剛踏進門,家裡的電話就跟著響起。
抱著認命的心情,她還是接起了電話,那頭隨即傳來母親急切的聲音。
一聽到連遠在鄉下的家人都知道了,家杏直想撞牆死掉算了,天曉得究竟還有多少人看過新聞報導。
儘管剛才在路上已經解釋過好幾次,她仍是得不厭其煩的再向母親解釋一遍。
聽完了女兒的解釋,電話那頭的徐母雖然鬆了口氣,心裡仍不放心,「真的是這樣?妳沒有騙我?」
「不然妳以為我現在為什麼還能在住的地方跟妳講電話?」
這倒是,「那就好、那就好。」
見母親已經採信自己的說詞,家杏正想找個借口結束電話,卻還是晚了一步。
「早幾年我就跟妳說過,這年頭人心險惡好人當不得,妳偏不聽,非要去台北當什麼社工,這下好了,當出問題來啦!」
聽到母親又開始嘮叨,她真恨不得能將耳朵摘下來,「好了啦媽,都說了是誤會嘛!」
徐母卻不以為然,「那是這回,誰知道下回還會不會這麼幸運?萬一人家家長硬是一口咬定妳誘拐小孩,妳要怎麼辦?啊?」
「不會啦媽……」
「不會?那這回的事情怎麼說?都鬧到上電視了。」
家杏已經很努力的想要忘記自己家喻戶曉的事實,偏偏母親這麼一提又提醒了她,想到明天去上班必須面對同事們的關切,頭不禁又開始痛了起來。
「我看妳社工也不要當了,回來鄉下找個人嫁了,我跟妳爸還比較放心。」
拜託!又來了。
家杏正想翻白眼,門鈴突然在這時響起。
一瞬間,她彷彿聽到了天籟,直覺這門鈴來得正是時候。
「媽!我門鈴響了得去開門,不跟妳說了。」她匆匆就想結束電話。
「哪那麼巧?」徐母壓根就不相信,「我在跟妳講電話門鈴就剛好響?我看妳啊……」
「真的啦媽,我真的得去開門了啦!」
「好啦好啦。」徐母這才不情願的結束未完的嘮叨,臨掛上電話前還下放心的確認,「真的沒有事?」
「沒事沒事,我保證絕對沒事。」
好不容易母親終於掛上電話,家杏卻又懷疑這時候會是誰找上門來。
也許,她該考慮搬到山上隱居一陣子,她想。
門一開,乍見到站在外頭的余時彥,她直覺剛才在電話中對母親誇口得太早。
不確定他的來意,她有些侷促不安,遲疑了兩秒,「有什麼事嗎?」
「進去再說。」甚至沒多看她一眼,余時彥逕自越過她走了進去。
很顯然的,身為一個成功的商人,他早已習慣處於主導的地位,並且理所當然的認為旁人應該配合。
「喔!」家杏應了聲才想跟進……
不對啊!這裡是她家才對吧?哪有客人反過來命令她的道理?
儘管覺得沒有道理,在沒弄清楚余時彥的來意以前,她也沒敢出言置喙。
一帶上門,家杏立即重申,「我真的沒有綁架你女兒。」如果他是想來追究這事的話。
余時彥沒有做任何表示,開口便道:「妳一個月薪水多少?」
「啊?」她一愣,沒料到余時彥會忽然冒出這句話。
「我給妳雙倍薪水,把工作辭了專心當欣婉的家教。」
「什麼?!」
「妳聽到我說的話了。」如果不是為了女兒,他根本不想在這裡跟她多囉唆。
「你是說……你來找我是為了要我當欣婉的家教?」
「否則妳以為呢?」他語帶嘲弄。
家杏因為太過意外沒能聽出來,「我……我是說……」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,半晌才問道:「你怎麼會想到要請我當欣婉的家敦?」
「自然得歸功於妳的努力。」下對了談判籌碼,成功讓他為了女兒妥協了這一回。
她卻沒能會意過來,「什麼?」
「欣婉很喜歡妳,這點妳應該十分清楚。」畢竟她在女兒身上下了那麼多功夫。
「她只是希望有人陪。」她說出欣婉的心情,希望他能夠體會並且多抽空來陪伴女兒。
「這點妳顯然做得很好。」余時彥出言諷刺。
「哪裡。」她謙虛的表示,「只要你願意多抽出點時間來陪她,同樣也能做到。」
余時彥怔了下,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女人偽裝功夫真是練到家了。
「如果我也跟妳一樣用心。」末了,「用心」兩字還刻意強調。
雖說余時彥字面上的話聽來像是種恭維,可莫名的,家杏就是覺得不像這麼回事。
當是自己多心,她響應道:「快別這麼說,欣婉是你的女兒,你對她自然要比我用心許多。」
將她的應對進退看在眼裡,余時彥發現之前險些受騙並不冤枉,眼前的女人實在太過厲害。
「妳倒想得十分透徹。」才能押對寶。
「也沒有,可能是社工人員當久了,比較會去注意些細節。」
家杏不諱言的坦白先讓他錯愕,旋即感到忿怒,顯然她吃定他為了女兒對她莫可奈何,才敢這麼大剌剌的承認自己的居心。
偏偏,事實確實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