猛一聽到那名高中生對自己的稱呼,家杏為之一愣,欣婉卻已老大不客氣的坐了下去。
反應過來的她直覺就想解釋,未了還是作罷,硬著頭皮跟那名高中生道謝。
因為窘困,她一直到下了公車才抬起頭來。
只不過家杏所面臨到的問題尚未結束,才走進工作的地方,同事見她帶了個小女孩不禁好奇的圍了過來。
在七嘴八舌的詢問聲中,家杏只能以朋友臨時有事請她幫忙照顧草草帶過。
聽完她的解釋,有人調侃道:「幸好是朋友的小孩,否則黃組長可就要傷心了。」
黃耀德喜歡家杏早已不是秘密,只不過男方太過保守,遲遲沒敢進一步採取行動,家杏心裡則沒有任何預設立場,畢竟沒交往過也說不準。
她才要同事別亂說話,黃耀德已經走了過來。
「說人人到,我們先走了。」
一票人跟黃耀德打完招呼便識趣的離開。
「組長早!」她先開口跟黃耀德打招呼。
「早!」他看著家杏,眼神是欲言又止,「親戚的小孩嗎?長得好可愛。」
一旁的欣婉將他的神情看在眼裡,加上剛才那票人說的話,心裡當即升起對他不滿的情緒。
「不是,是……」
「我是她女兒。」她衝口而出的話打斷了家杏要解釋的言語。
「女兒?!」黃耀德錯愕,「妳結婚了?」
家杏雖然不清楚欣婉為什麼這麼說,但還是解釋道:「只是朋友的小孩。」
他鬆了口氣,「我想也是。」
欣婉敵意不減的瞪視著他。
對她來說,家杏是她好不容易才找著的避風港,誰也不許跟她搶。
「因為朋友臨時有事請我幫忙照顧,我又不放心留她一個人在家裡,只好帶她一塊來上班。」
「既然妳朋友臨時有事,不要緊。」他體諒的道。
「謝謝組長,那我去工作了。」
「去吧!」他語氣裡透著不捨。
欣婉自動自發的拉著家杏離開。
走出他的視線,家杏停下腳步,「欣婉,妳剛才為何要那樣說?」
「他喜歡妳。」她一語道出。
「什麼?」
「妳也喜歡他?」欣婉固執的問。
「我……」
「你們正在交往嗎?」
「不是,我們沒有在交往,妳怎麼會這麼想?」家杏忍不住要懷疑,這年頭的小孩都這麼早熟嗎?
「他明明就喜歡妳。」
「妳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?」她不確定小小年紀的她是否真明白喜歡的意思。
「外頭那些狐狸精看我爹地的眼神就是那樣。」欣婉一副休想騙她的模樣。
雖說小孩子對父母的佔有慾本來就比較強,可聽她開口閉口狐狸精的喊,家杏不得不提出糾正,「欣婉,妳不可以喊那些阿姨狐狸精。」
「為什麼不行?還有,她們才不是我阿姨。」
她捺著性子解釋,「妳可以不喜歡她們,但是喊人家狐狸精是不禮貌的行為。」她希望她能理解。
欣婉固執的揚起下巴拒絕改口。
家杏的語氣轉為堅持,「也許以前沒有人對妳說過,但是如果妳想留在這裡,我希望妳能學會禮貌。」
小孩子是敏銳的,自然也感覺到她的堅持,只不過從小養成的驕縱卻不是說改就能改,「我為什麼要?」
「這是對人的一種基本尊重,懂嗎?」
欣婉儘管聽得似懂非懂,卻也看得出來,如果她想留下就非得答應不可,這才勉為其難的點頭。
家杏露出滿意的笑容,殊不知欣婉心裡想的卻是只要不在她面前喊就行了。
第二章
總裁室裡,余時彥要秘書將今天一整天的行程全數改期,並且留意如有任何可疑電話隨時轉進來。
對於上司的決定呂秘書雖然不便置喙,但是仍問出疑問,「總裁說的可疑電話是指?」
余時彥也清楚自己的說法過於籠統,斟酌了幾秒,「如果對方堅持非要我接聽就轉進來。」
呂秘書臉上明顯閃過詫異,余時彥看出來了卻無意多做表示。
「好的,我會吩咐一樓的服務台人員,如果有這類電話就轉接上來。」
「嗯,妳下去吧!」
就在呂秘書準備離開時,敲門聲響起,外頭的人不等裡頭應聲便自行推門進來。
見到來人,呂秘書恭敬的道早,「任先生早!」說完便走出去。
任展業點頭示意後向好友走來,「一大早的,你老兄為了什麼事這麼急著找我過來?」
余時彥卻沒有相同的好心情,「欣婉失蹤了。」
「什麼?!」
「昨天傍晚我接獲通知說欣婉在學校失蹤了。」
「這怎麼可能?好端端的人怎麼會在學校失蹤?」
余時彥沒有響應,事實上他也想知道。
見好友眉頭深鎖,任展業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,「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?」
「還在找,不過我已經要求所有人不許聲張。」
「在那之前難道沒有任何異狀?」
「學校方面表示傍晚放學前還見到人。」語氣裡是對校方的不滿。
「要好的同學呢?欣婉會不會是跟她們在一塊?」
說起這點,余時彥不禁再度汗顏,自己對女兒真是太過疏忽。
昨晚他就曾經想過,卻不知道女兒平日在學校都跟誰玩在一塊,最後是劉媽逐一打電話去詢問,只可惜仍沒找到人。
「劉媽已經打過電話。」
聽到好友的回答任展業的心也跟著沉了,不禁要做最壞的打算,「到現在都沒有接到任何電話?」
「家裡我已經吩咐過一有消息就通知我,剛才也已經交代過秘書,有任何可疑電話立刻轉進來。」說這話時余時彥是懊悔的,自己長久以來忙於工作卻疏忽了女兒。
任展業看出來了,「欣婉不會有事的。」給予好友安慰。
他沒有答腔。
「對方會這麼做應該已經查清楚你的身份背景,不會傻得傷害欣婉。」畢竟以鴻威企業的財力,要想天涯海角追殺人並不是難事。
「欣婉要有任何意外,那些人全都得死。」他眼底迸出烈焰。
明白好友心中的恐懼,任展業安撫道:「不會的,對方應該只是要錢,一旦錢拿到就會放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