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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8 頁

 

  乾爹和少宗哥暗中找到了尉天浩,卻沒有告知她,這又是為什麼?

  而尉天浩經過三天的囚禁,為何會像變了個人似的,陰沉冷然得好比十五年前初見他時的模樣……還是該說,現在的他才是本來的他?

  她應該回去找出答案,問題是,連離開這座不知名的島都難如登天了,她到底該怎麼做,才能從團團迷霧中掙脫?

  糾結在寧靜腦中的謎團,在她踏入木屋的那一刻,轟然四散──

  「住手!不可以!」

  她心驚膽顫地衝上前,果實從懷中咚咚掉落,滾了一地。

  尉天浩冰硝般的視線,射向抓住他右腕的一雙柔嫩小手。

  「放手。」

  「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?為什麼要這樣殘酷對待你自己!」她驚愕地看見他用手中的破陶片,在右臉頰劃下一道血痕。

  「放手。」

  「不要,我不放!」

  尉天浩眉峰絞擰,左手扳開她礙事的雙手,沒想到她想也不想,徒手就握住他手中那塊破陶片──

  他心頭一凜,不由得鬆了手,陶片就這麼被她搶下。

  「該死!把碎片給我。」他懊惱低咒。

  「不!」她退到窗邊,將手中的陶片往屋外扔。

  「怎麼,我這張臉皮很好用,到處都吃得開,你怕少了這張臉,我們就會淪落到海上?」他自我嘲諷。

  聞言,密密麻麻的苦澀竄入她心口。

  他到底是怎麼了?他不是一向對自己的俊美很有自信嗎,現在為什麼把這張臉當死敵一樣仇視……

  寧靜甩去忐忑,步向他,找來乾淨的布替他止血。

  「不要管我。」他冷然別開臉。

  她沒有說話,僅是安靜而堅定地看向他。

  「我叫你不要管我,沒聽到嗎!」他猛然鉗住她舉在他臉旁的皓腕,手腕傳來的痛楚逼得她放掉手中的布。

  「我沒有惡意。」她蹙眉。終於體會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有多難堪,以往冷漠的她似乎也在無意中這麼傷害過別人,如今報應來了。

  尉天浩氣悶地繃著臉,眼中燃起惱怒的火苗。

  他的火氣並非來自她的唱反調,而是看見她掌心的血跡──她被割傷了。

  又是因為他!

  「你也看上我這張臉了?你的討好體貼如果只是為了想和我上床,跟我說一聲就好,不必煞費苦心。」他不懷好意地撩起她垂在胸前的一撮秀髮,優雅的紳士形象已消失殆盡。

  「隨你怎麼說。」最好把所有不快、所有實情都說出來。

  懊惱、氣憤在尉天浩眉心交鋒,他巧勁一使,在她的詫然低呼中,將她帶上床壓在身下。

  「對男人提出這種似是而非的應允,是要付出代價的。剛好,我悶了好幾天,正需要個女人發洩一下。」他瞇起厲眸審視她清麗的衣著。

  她穿的是當地女子服飾,斜肩的短衣配上及膝短裙,米色布料上染了紫、黃兩色的碎花圖樣,充分展現她曼妙的身材及甜美氣質,讓她漾滿一身瑰麗風情。

  這樣的她,美得連其他女人都比不上!

  聽出他的意圖,寧靜還來不及澄清,就被他吻個徹底,粗野的唇舌在她兩片粉嫩的唇瓣上恣意掠奪。

  尉天浩原本只是想藉這一吻嚇阻她,但四抹唇瓣緊密相貼時,曾經感受過的悸動卻再次進駐他體內──

  當她接納地以雙手環繞住他時,剎那間,他感受到深積於體內的滾燙怨恨及寒冽絕望,奇異地逐漸褪去,冰火交相煎熬的痛楚似乎有了溫潤的撫慰,連帶地挑起曾被遠遠放逐的慾火……

  被來得鷙猛的慾望驚醒,他倏地翻身坐起。

  「算了,和像你這種生澀得有如白開水的女人上床,一點樂趣也沒有!」他嫌惡地擦拭嘴角,口不擇言地譏諷。

  他根本言不由衷!

  雖然一開始只是個惡意掠奪的吻,但寧靜能感覺到他由粗暴轉而迷亂、再到抗拒的改變,他的吻和他的眼神一樣,充斥著對人性的憎惡和哀鳴,那是一個被憤恨鎖住的靈魂在掙扎,她也經歷過這種生不如死的痛,她知道!

  「你想哭的話,我也會陪你。」在他背後坐起身,她鼻酸輕喁。

  他全身肌肉一震,卻惡狠狠地回過頭來。

  「我只想找個放浪的女人洩慾,你不夠格,可以滾了!」

  對他的冷言冷語不以為忤,她堅定道:

  「我會幫助你,就如同你幫助過我。」

  他冷哼,表情充滿譏諷。「我用吻『幫助』過你,你也照做嗎──」話甫落,就有兩瓣蜜唇輕輕止住他的話語。

  她的包容讓尉天浩的心魂大幅震盪,不待她退開便將她納入雙臂,狂野地霸住她柔軟的唇,熾烈而狂亂地吮吻她甘心奉獻的甜美,用彷彿要把她揉進身體裡的蠻力,緊緊箍住,緊緊交纏……

  蠻橫的吻往下來到她白皙的頸項、鎖骨,停頓在胸口上方,突然,他安靜地埋頭在她的頸間,一動也不動。

  寧靜覺得胸中的空氣幾乎被擠壓光,貼著他的胸口困難地上下起伏喘氣,為著方纔的一吻而驚。

  「到底……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?」她迷惘。

  「你現在看到的就是真實的我,性格危險、猙獰、扭曲,你有可能隨時被我毀滅,到時候你會後悔當初不如讓我自生自滅。」他黯然道,不放棄恐嚇她。

  他言語間的壓抑交織出她的盈眶熱淚,她心疼地輕撫他僵硬的背脊。

  「我對性沒有什麼耐心,你如果想保護自己,就應該離我遠一點,你現在還有機會反悔。」他咬牙嘶道。

  「我不要你出事,也不想看你自暴自棄呀……」寧靜再也忍不住低泣。

  她總算明白,愛一個人,是理智怎麼也無法控制的。

  就算她推拒得了尉天浩的好意,也阻止不了無形的情愛種子進駐她的心,就這麼防不勝防地任蟄伏的情愫萌了芽。

  之前,他憐惜的熱吻就像烙印,深刻地燙入她心底,直到他被俘那天,她看著他眼神的當下,聽見心底傳來某種聲音,原來,那就是冷漠消融的聲音,是那份印記融化了她的心,當驚覺它的存在時,已經怎麼也抹不掉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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