壓低眼瞼,密長眼睫掩去思緒。「說出你的願望。」
哈哈……樂禕又緊張又興奮,激動得連心都絞痛了起來。他要她說出願望耶!
「我想要……」好想笑,不行、不行!現在一笑就什麼都完了。穿著三寸高跟鞋的右腳後跟毫不猶豫的往左腳蹬去,痛感拉回她想笑的情緒。
她要貫徹自己精湛的演技,手一托,她的眼神又迷濛了,刻意壓低的聲音磁性而帶有勾引味道。「一個絢爛而激情的夜。」
韓映禧眉一揚。「如你所願。」
成功了!她真的成功了!
第六章
淋浴的水聲不斷的由浴室中傳來。
為什麼是先洗澡咧?一夜情的人不都該是開了房間後就由飯店的通廊一路熱吻到房間,甚至門未打開就已經衣衫不整了,待門好不容易在喘息中打開,男方就會很猴急的把女方推到地毯去,然後○○又XX……
為什麼她遇到的情況和書上、電影情節中的都不一樣呢?
她喜歡的男人有潔癖!她只能這樣想。樂禕又想到了一個問題,等一下真正上場的時候,她要如何做?是主動進攻,還是由男方主導?這方面的事她只能紙上談兵,雖說A書、A片她看了不少,可實戰經驗值是零。
浴室的水聲搔得人心癢難耐,她不禁在腦海裡勾勒著韓映禧裸體的樣子,那傢伙一年四季都包著西裝,實在不太好想像。
會是猛男型嗎?腦中出現劉德華在「大只佬」中的猛男樣,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。
還是無油白斬雞型?眼兒一吊,她想到皮包排骨的滑稽身材。
抑或是肉雞型,俗稱「仿仔雞」的那種……臉小小的,脖子以下卻異常的肥腫
是這樣……還是那樣……抑或是……想了半天,她的「人腦」合成出太多滑稽、可怕、不正常的影像,歎了口氣,還真是無法想像啊!
韓閻王的身材還好吧?會不會待會兒看到他光不溜丟的身材後,她十多年來的夢就突然醒了?
腦子亂烘烘之際,浴室裡的水聲停止了,樂禕忙躺回床上,擺出最嫵媚、最撩人的姿勢……手托著香腮,側著身子,引人遐思的乳溝給他露到底,修長的腿還微曲著……
浴室的門打開了,韓映禧黑髮微濕,身上一絲不掛,只在腰上圍了條浴巾。
「咕嚕」一聲,她狠狠的嚥下一口口水,她原本演出來的微微上吊迷濛的眼忽然瞪得老大。
喔喔……老天,這男人……這男人的身材真不是蓋的!他不是大只佬,也不是仿仔雞,她方才真是自己嚇自己。
寬厚結實的背、肩,窄削而下的腰部曲線,這男人不是肌肉男,沒有僨起會抖動的六塊肌,可卻精瘦結實,該有的肌肉線條都在。
她凶狠的瞪住那條擋住風情的白色浴巾。
那條浴巾的存在很不受歡迎他不知道嗎?
啊……著迷啊!心動吶……她專情了十多年的男人穿著衣服時高大軒昂,剝光後依舊有看頭。
韓映禧拿著吹風機走到床邊坐了下來,打算先把頭髮吹乾。
樂禕接過吹風機。「我來。」喔,老天!這很有激情味的聲音是她的嗎?
嗡嗡的吹風機聲音在充滿曖昧氣氛的房間響起,她透過衣櫥前的落地鏡看著鏡中的絕色美景,韓映禧閉上眼睛讓她吹頭髮,她偷偷的把視線往下調到他光裸的上半身……咕嚕,又吞下了口口水。
風情萬種的大野狼對上即使臉看起來很臭、但還是很可口的小紅帽,她真必須說啊,她實在等不及的想吃掉他。
「你的手在摸哪裡?」臭臉小紅帽開口了,胸口來回遭襲,毛手毛腳的從這邊摸來又從那邊抹去,他又不是死人。
「呃……」對噢!吹風機對著他的頭髮猛吹,可她撥弄頭髮的手怎麼摸到他身上來了?!「嗯……哈哈……我發現你有根頭髮……掉、掉了,幫你拍掉。」乘機又揩了他一把。
「你眼睛真利。」他冷哼了句。
「是啊、是啊!我眼力大概可媲美老鷹。」
「你該去從軍的,國防部會很需要你這種人。」
呃……她方才在胡說些什麼?嗤,氣氛全沒了,不怕!她還有一招。「你……很會拖延時間?」曖昧的話語,包準讓男人慾火中燒。
韓映禧回過身子。「你喜歡速戰速決?」
「不,只是春宵一刻值千金。」手圈上他的頸項,媚波頻送……來吧!推倒我吧!推倒我吧……
一記熱吻來得突然,唇舌交纏的感覺有點熟悉又懷念……他這樣吻過她嗎?只有在夢中吧?
啊……她感動得快痛哭流涕了!原來這男人的吻是可以這麼熱情又挑人情慾的,還以為這塊冰在這方面大概沒什麼情趣,也許上床這事對他而言就是連親吻、愛撫都沒有的「一桿到底」的無趣。想不到……想不到光是一個吻就教她欲罷不能的想更進一步。
隨著他的巧手,火燙的慾望由所到之處蔓延開來,甜蜜中帶著激情味道的騷動如同野火般一發不可收拾……
在這種照理來說應該會繼續下去的熱情中,韓映禧突然打住了,他撐著手臂俯視著她。
「你……」
「你的妝好濃。」
「呃?」仍沉浸在激情中的樂禕還一臉茫然。這男人有什麼病?在這種要命時候說這種奇怪又殺風景的話。
「你的妝好濃,讓我感覺像和戴著面具的女人做愛。」
去你的!都這個時候跟她說這些有的沒有的!咬了咬牙,她擠出笑容。「這樣不是很好嗎?聽說有很多男人喜歡女伴戴上某女星的面具,這樣才High得起來。」
「我沒那種特殊癖好,不過……沒有先揍女伴一頓我沒有辦法興奮。」
咦?這話……好……好熟啊!猛然的吞口口水,方才給挑起的情慾退了一半。「你……」她往後挪動,坐了起來。
「假髮掉了。」他好心的替她撿了起來,遞還給她。
看著他遞來的假髮,她眼睛差些瞪凸了。「這……這……」總不能說不是她的吧?這裡只有兩個人,難不成是他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