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是來找你的。」宣承看著她的瞳孔裡有著深情,可是她卻狠心的不去看他的眼睛。
「找我有事嗎?」語氣裡大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味道。
「我們一定要站在門口說話嗎?」他是不悅的,因為她刻意表現出來的疏離。
她猶豫了一會兒,才側過身子讓他進屋。
進屋後,他環視房間內的每一處,他每多看一眼這屋子,眉頭就多蹙緊一分。他的心裡是責怪自己的,他責怪自己為何沒能留住她,讓她住在這種環境下。
最後,他在屋子裡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坐下,要帶她回去的心更加的堅定。
關上門,她沒問他要暍什麼,直接倒杯白開水遞給他。
她站在離他有些距離的窗子前,看著他閒適的啜飲著杯裡的水。
「快說吧,找我有什麼事?」杯子裡的水都快被他暍完了,他卻一個字也沒說,她心急的催促他。
「我是來接你回家的。」把杯子放在桌子上,他抬頭看著她,深邃的眼眸裡閃著堅定的光芒。
「回家?」回哪裡的家?他家裡已經有一個雪兒了,他還來找她幹嘛?難不成他想享齊人之福?
這個念頭讓她大大的不悅,說起話來口氣更差了。
「沒那個必要吧?」她忍受了三年,看他和別的女人公開出雙入對的日子,她不想再回到那段只能暗自垂淚的時光。
再說雪兒應該也沒那個雅量,能容得下她。
「當然有!你是我家裡唯一的女主人,你一聲不響的走了,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?」回想起那些擔心受怕的日子,他不自覺的激動了起來。
「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,跟我回去吧!」他知道她對他有些誤解,所以縱使她的語氣不佳,他也仍捺著性子與她對話。
走到她的身旁,他溫柔的牽起她的手。
「為什麼隨隨便便,就把我送給你的婚戒拿下來?」他的大拇指輕撫著他曾為她套上婚戒的地方。
這一點他是有些生氣的,氣她這麼不重視他們的婚約。
她的反應是立即抽回手,在他們之間設下一大步的距離,不只如此,她還轉過身背對著他。
「你可以不用這麼委屈你自己,而且我走之前留下的那封信也寫得很清楚了,不是嗎?」她要的是一心三思、沒有任何雜質的愛。
他沒有被激怒,反而用更多的溫柔由背後摟著她,額頭抵著她的肩膀。
她想掙脫,可是他的力氣大到讓她無法成功。
「我已經表現得這麼明顯了,難道你還不懂嗎?」他的話裡,有著許多數不清的無奈和無力感。
立即的,她狠心的滅掉心裡燃起的希望火苗,不想再因為對他的期待而受到更大的傷害。
「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。」
「我愛你呀!傻瓜,你怎能這麼狠心的離開我,又那麼大方的把我送給別人?」
她知道她這麼做,有多傷他的心嗎?
她的大方,讓他想狠狠的痛打一頓她的小屁屁,再好好告誡她一番。
她終於等到他對她說那三個字了,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,會是在這種情況之下!難過的眼淚撲簌簌的直往下掉。
「你不用再騙我了,雪兒她都告訴我了。」她語帶哽咽的說。
「為什麼你寧願相信一個外人的謊話,就是不肯相信我呢?」他的無力感更深了。
她的眼淚還是不停的滑落,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手臂上。
驚覺手臂上的濕意,他扳過她的身子,就看見她臉上掛著的兩行清淚。他溫柔的為她拭去臉頰上的淚水。
「為什麼哭?」她的眼淚讓他整顆心都揪了起來。
她猛搖頭,一句話也沒說。
『告訴我,雪兒她跟你說了什麼?」
那是她的心結所在,唯有把它解開,他們才能快樂的在一起。
「她說你愛她,而且你還向她求婚。她還告訴我說,你是因為我懷孕了才會讓我留在你身邊,等我把孩子生下後,你就要趕我走。」
這些時常盤旋在她腦海裡的話,她想都不用想就能脫口而出。
他眉頭深鎖:心裡氣憤極了。那個女人跟她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謊言,而她居然還真的相信她!
此刻他才知道她心中的不安有多深,而這全都是因為他沒給她安全感與他的末表態。
「那我真的有如她所說的那般要趕你走嗎?」
她搖頭,他沒有趕她,是她自己要走的。
「再說,如果不是你,我連孩子都不想要有,我大可要你拿掉他,但是我沒有,是我要你把他留下的,你還記得嗎?」
她點點頭,那天他們在廁所裡的對話,她還記得一清二楚。
「你只是不忍心而已。」她癟著嘴說。
「就算我是不忍心好了,那為什麼我要你跟我結婚,還要舉行婚禮呢?」他大可要孩子不要媽的,不足嗎?
「因為你要給孩子一個名分。」
「女人才需要名分,孩子身上已流著我的血液,何須名分來證明呢?」他溫柔地解釋著。
頓時,她迷惑了……是啊,他說的有理,可是……他為何要這麼麻煩?
「因為我想把你一輩子都拴在我身邊,所以才想和你結婚。」他的雙手牽著她的,臉上有顯而易見的深情。
一時間,她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,她驚訝的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。
「我……可是雪兒她說,你已經跟她求婚……」到底誰說謊,現在她已經無法分辨。
「她是什麼時候跟你說的?」她怎麼還是不相信他?
「我摔下樓梯的時候。」她就是因為聽了她的話,才會一時不憤跌下樓的。
「回想一下那段時間,我們一起上下班,整天都黏在一起,我怎麼會有時間跟她出去?」她以為他有分身嗎?
這麼說起來,他說的好像是真的,可是……
「但是她帶著你母親送給你的戒指。」如果他說的是真的,那雪兒怎麼會有那個戒指?
「那是她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走的,我找了好久,還以為我把它弄丟了。
看她的表情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話,奸吧,他就拿出有力的證據證明給她看。